恋你成癫 第20章

  海荷官喉咙一呛。“对不起,我忘得所剩无几。”考她啊,他怎会知道她懂那么一点文章游戏?
  “无妨!就当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她的时间可宝贵了,吟诗作对?她哪来的闲情逸致?这家伙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想些什么办法来摆脱他才好。
  “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什么人?”天龙子岳对她的事很有兴趣。
  基于礼貌,她简单扼要地作了一番说明。
  “香雪岭,一个很美的地方。”他悠然神往的表情就像去过那里。
  没有冲突性的闲聊,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随着他,他们来到主屋外的凉亭。
  “黄昏送爽,人约黄昏后。”他信手拈来都是斯文。
  接下来的时间,海荷官发现这叫天龙子岳的王爷真是博学多才,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连稗官野史也能讲得精彩万分,让她几乎崇拜得五体投地。
  虽然他的口才奇佳,可是天色越来越暗,海荷官的心思始终是心不在焉,希望能早早回不欢石谷。
  “你累了?太久没人听我说话,一开口就滔滔不绝,真是……”天龙子岳温柔地过去扶她。
  他说的是寂寞吗?为什么要向她一个陌生人道寂寥?
  “我……在王爷府打扰太久……应该回家了。”都过了好几个时辰,贺兰淳还有大家都还没休息够吗?戈尔真一定在家等着她的米下锅,真是急死人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管你以前住在哪里,从现在起都不用回去了。”他一副本该如此的神态,而且笃定海荷官绝对会留在这里。
  海荷官眇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买米买到被人扣押,她走的什么流年啊!
  “我终于等到你,绝不放你走!”他仍是温柔无比地说道,可是其中的涵义却在霸道之外有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晌午时分,一直在我耳边聒噪不停的人是你?”那音调、那口吻,她记起来了!
  “你想起我来了,你想起有关我们两人的一切,我们的恩爱、缠绵、夫妻情义,你都想起来了?”他双眼发光,男性的手钳住海荷官纤纤的素手,极度的喜悦让天龙子岳忘了拿捏分寸。“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而去,恩儿,你这一世叫荷官,好,我就叫你荷官,我是子岳,你的丈夫,你记得我是不是?”
  “你捏得我好痛!”她俏脸扭曲,该死的猪,干么使那么大劲抓她,又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她脱口叫出戈尔真的名字。
  “你跟他只不过是主仆的关系,从今以后也不会是了。”他强悍的口气里有丝冷意。
  “你调查过我?”海荷官惊骇。
  “不错,刚刚你要有一丝的隐瞒,在你对着我说谎的同时就死了。”他心机之深沉教人胆寒。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想挣脱他比登天还难。
  看到海荷官红艳的唇,他想吻她。
  “不要!”她哀求。
  “你要敢碰她一下,我保准你见不到今天的月娘。”高峭的琉璃瓦上,站着满脸怒容的戈尔真。
  “尔真。”海荷官绽开了如花笑容。看到他,是意料外的意料,可是她好高兴,高兴得想掉眼泪。
  他幽蓝的身形准确地落到地面,轻巧得跟一片落叶一样。
  天龙子岳很自然地放开了手中的猎物。
  戈尔真把她带进自己怀里,看她外表尚称完好,冷漠的脸融暖了些。“逾时不归,该打屁股!”
  “我好想你,有一千万个那么多的想念。”她察觉戈尔真的心跳极快,一时忘了有第三者在场,小手抚上他心跳剧烈的胸口。没办法,她想他太久,久到几乎要相思成病。
  “要挑逗我,等回家。”他也是。
  她皱皱鼻子。“去你的!”
  戈尔真摸平她俏鼻子的纹痕。“在人前要有分寸,你这样说话没规没矩,会吓坏别人的。”
  “是你我才说的,别人想要听我还不屑呢。”她又转睛又淘气,可爱的样子让人绝倒。
  “你喔……”换作前些天,戈尔真保证会狠狠骂她两句顺便威胁一番,此刻却除了关心还是关心。
  “我们回家吧,我好想家。”才一天,她变成有恋家癖的女人家了。
  “多谢王爷成全!”戈尔真自始至终是严密监视天龙子岳的,他不给他发言的机会。
  他不需要朋友也不轻易树敌。
  天龙子岳是老谋深算的,方才,对着海荷官的和善可掬仍挂在脸上,一个人能保持一样的笑容自始不变,不是虚假就是有诈,他笑吟吟地送客。“杀伐神龙,久闻大名,今天一见,幸会!”
  “打扰!”戈尔真冷得跟冬天的石头一样硬。
  阴森森的微笑挂在天龙子岳毫无温度的嘴角,他背着双手直到两人从他视线内消失。
  “王,您放他们走,无异是纵虎归山。”虚弱的嗓子,猥琐的汉子,是金少康。
  他从隐密处慢慢地踱出来,拐杖不离身。
  “你懂不懂什么叫姜太公钓鱼,离水三寸,愿者上钩,不愿者回头?我的游戏才刚开始,你等着瞧吧!”天龙子岳噙笑的脸不见了。这时,晴朗的天际忽然打下一道雷,闪点的极光映在他诡异的脸上,他幻化成鬼的狰狞模样。
  他想要的绝不容许他人破坏,破坏者的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是是是,王英明神武,将是天下一统的王者!”金少康不忘拍马屁。
  沾蜜的话人人爱听,可天龙子岳不同,他不屑地扬高头。“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用那些阿谀谄媚的话来灌本王迷汤,我要的是有能力的助手,不需要小丑。”
  金少康捏了把冷汗,迭声称是。
  不过,话还没说完。一把掌风倏忽无声地将金少康击倒在地,他呕出一口浓浊的血,虚弱的身体跟破布一样瘫着。
  “……王,我不明白……”他明明死心塌地的。
  “你错在没有告诉我海荷官是恩儿。”要不是他在街上遇见,又要错失一世。
  “对不起,小人真的不知道,她之前是祭坛上的祭品,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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