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捡到我的心 第8章

  “爹!”冲着他,小孩儿亲亲热热地笑开,露出可爱的虎牙和酒涡。
  “你在办家家酒?”爹?多陈腐的称呼,都什么时代了!
  诗人懒得动上一动,也不打算驱逐她。
  她肤色白皙得像新剥的鲜菱,小虎牙和古灵精怪的大眼有些似曾相识。宝红短褂,宽口裤,脚蹬虎头鞋,乌溜的发绑成两个可爱的髻,发尾由髻心旋放出来,在空中荡呀荡的,实在可爱得不得了。
  这打扮就像古画中走出来的仙童,但,这里是日本呐!
  “谁玩那种乏味的玩艺儿!”她扬着水汪汪的瞳,小嘴边带着不屑。
  诗人不由莞尔。好个人小鬼大的小鬼:“你是哪家的小孩?该回家去了。”
  她那口流利的中文,想来是旅日华侨的小孩,虽然她那身打扮复古了些,却一点也无损她的精怪调皮相。
  他喜欢这个小孩。
  这笑起来像婴儿一样美丽的娃娃如沁人心脾的小花,为他荒凉的心种入了什么——那感觉像亲人。
  “好。”她也爽快,松开紧抱他大腿的四肢朝他伸出小手。
  “难不成要我送你回去?”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食髓知味?
  “没错!”她等不及诗人伸手,自动自发把胖胖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露出诡谲的笑容来。
  “我还有事。”
  “你在找落脚处对不?”她压根儿不想放过他。
  诗人一凛。
  她的笑容太不经掩饰了,像吞了金丝雀的猫,只差没打嗝而已。
  “你知道?”
  “当然,只要有关你的事,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她志得意满、叉着腰的样子有几许大人神态。
  “笨!”她语声刚落,流动的空气中忽然飘来似有还无的哀叹声。
  诗人平静无波的眼乍然掀起警讯,他缓缓地偏头,目光调向那棵沙沙作响的樱花树。
  他不招摇,行事一向低调,那是天性使然,除非必要,他变色龙的外衣会一直维持着无害的颜色。
  小女孩惊疑不定地盯着诗人缓缓放平的眉头,悄悄吁出气来。
  诗人把什么都看在眼底,却仍不吭声。
  他的耐力韧性比谁都强,这小女孩粗糙的“勾引”游戏引起了他少许的兴趣,横竖他什么都没有,就时间最多。
  “既然要我送你回家就带路。”
  “我家就是这儿,这里就是我家。”小女孩顺手一比。
  眼前是幢日式旧平房,两扇朴拙的原木门内绿木扶疏,花影缤纷,紫丁香、君影草、虾夷透百合、粉红玫瑰,还有许多他不知名的花草,多不胜数。
  花多不足为奇,这里的屋舍或多或少都是同样的光景,诡异的是这地方的花根本不是按照季节开放的,譬如四月的紫丁香该开在冷冷的札幌,日高的君影草是六月花,而樱梅早就过了花季。
  这里的花意盎然和他处光秃秃的光景一比较,委实怪得很。
  走进门内,绿草的青涩味道混合着花泥的清凉整个包围了诗人的毛细孔。
  他有了那种回家的感觉。家,他的家曾是满山遍野的绿,花香鸟语,有那一瞬间的错愕,他仿佛回到千百年前的比翼山。
  “爹,你喜欢这里对不对?”她用的是不确定语句,那急切的口吻露出她渴望获得认同的感觉。
  “这里——很好,”他瞅了她骤然发光的小脸,“不过,我不是你爸爸,别再这么叫我了。”
  “那么,你会住下来了?”她在意的是这件事。
  他摇头。这小娃儿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拉个陌生的过路人强力推销自己的房子……真是!
  “为什么?”她垮下小小的脸蛋,眼眶水灾泛滥,我就知道没有人要我,爷爷奶奶没有了,娘也不见了,现在,连爹都不要我了,与其没人要我,倒不如去做坏小孩好了……”
  她的台词滥得宛如三流连续剧,诗人盯着她垂挂在眼睫的澄澈泪珠,恻隐之情被撩拨了。虽然他不是很能明白自己为何对这小孩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追根究底是他不愿抵抗。
  他蹲下,面对她:“你的眼泪,有点廉价,为什么非要我在这里住下不可?”
  她立刻脸红了,一双含泪的眸子眨巴眨巴合了下来,有些腼腆:“这屋子这么大,嫣儿一个人住会害怕。”
  男人不是都有“怜香惜玉”的心,动之以情他应该会心软吧!?嫣儿在心里算计着。
  “家人呢?”他几乎要信了她的话。一个陌生人在庭园说了好半晌的话,屋内真要有人,不早冲出来了。
  “嫣儿只有一个人。”她嘴一扁,眼看水龙头的阀门就要溃堤。
  这叫巧嫣的娃儿显然也把他当成脑容量只有橘子般大小的笨蛋,就凭一面之词就要他相信她,她实在太天真了。
  楼巧嫣表情不变,脑子可转得比风车还快,她明白自己使出浑身解数表演的演技显然不够炉火纯青,只要看着她爹脸上的木然表情就能揣出几分心思来。
  她滴溜溜的眼拼命地转。
  哈!有了。真是老天爷帮忙,援兵来也。
  鬼灵精怪的她由眼角扫到四条来意不善的身影疾射到跟前。
  她才把小嘴打开打算警告诗人,岂料他宛如背后长了眼般霍然站起,旋身面对四个未偷袭就露馅的彪形大汉。
  “去找地方躲起来。”腥风血雨不适合小孩子。
  “那怎么成——”连抗议的机会都不给,她已经接到诗人严厉的睨眼了。
  她偷伸舌头,原来她还以为自己的爹温吞没个性,看来是走眼了。
  可是,要她躲起来,这些人不就丧失了利用价值。楼巧嫣皱起粉扑扑的脸苦恼起来。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当儿,四个矫健的人一字排开来,手上的手枪说明了来意。
  诗人不露痕迹地将楼巧嫣拨到身后。
  为首的男人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感觉非常舒服的男子,干净的气质给人好感,其余三人各有丰采,但不若头一人醒目。
  四人一看就是手脚利落的练家子,他们也不掩江湖味,大咧咧地彰显属于他们会社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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