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调子杀手 第12章

  他不知道快手不过实话实说,对赤色响尾蛇的菁英而言,港督或者了不起,但怎么也管不到他们地盘上,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快手抱持着在此居住是良民的心态,既不想惹是生非,又没有攀权附贵的欲望,港督于他跟平民百姓没什么不一样。
  “的确是没有。”他用一副气死人的高姿态睥视港督。
  在他无所不包的资料网路里,这个港督并不得民心,原来素无瓜葛也就算了,今日来到他的地盘却穷吠傲慢,即使不挫他的锐气,他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了。
  如果位高权重的港督不是受了亚历山大的托付而来,很可能在听完快手的话后就拂袖而去了。再者,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亲见快手那不似平民唯唯诺诺的神情,心中已是一突,又过招数回,已经明白眼前的男人实不可小觎。
  于是,总督放低了身段。“我来呢,是希望鄂图曼先生能帮个忙,亚历山大王子远来是客,他一眼看上贵宅舒适的风光和宅子,想打扰两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前倨后恭,标准的小人行径。
  快手不想戳破他,因为他的答案只有一个:“恕难从命。”
  他太明白亚历山大的企图,引狼入室的事只有蠢蛋才会做,他凭什么替他制造和唐诗画亲近的理由!
  “什么!”港督生眼没见过如此不通人情的人。
  亚历山大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显然他的修养风度都高人一等,并没有作出太大反应。
  他相信向利益看齐的港督会替他摆平这件事的。
  “我的私宅不对外开放。”
  “亚历山大王子是国宾,他看上你的房子是我们的光荣,做人不可以不知好歹的。”平常人要知道有国宾看上自己的屋子,哪有不倒过来巴结奉献的?
  “或许,在他的国家他能呼风唤雨,那可不代表他的势力可以延伸到我的地盘上。”
  “不过是个小小的平民,你再藐视王子,别怪我判你重罪!”想他还拍胸脯向王子保证,只要他出马一定水到渠成,没想到却遇上又臭又硬的石头,简直失算。
  “你有那能耐吗?”快手并不是夸口。
  他那不怒而威的笑令港督汗毛直竖,这种谈笑间无所畏惧的男人如果不是没神经无视状况的严重,要不就是本非凡人。
  他将快手归类成神经大条的无知男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是事先通知你了。”
  快手一哂,不耐烦地挖耳朵。“原来港督也不过是个高级流氓,一不顺意就破口叫嚣,你要真有本事就使出来瞧瞧,别吠个没完,吵死人了。”
  “哼!”港督脸色铁青,硕大的身材因为怒气,摇晃得像海风中的椰子树。
  没人敢不卖他的帐!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死定了?!
  亚历山大没有跟着港督一起离开,他一直用深不可测的眼光揣测快手。
  这回,他似乎低估了鄂图曼,他不在意小小败北一场,失败为成功之母,这会砥砺他更上一层楼,为了他追求许久的女孩,他卯上他了。
  “我还没输。”
  “你一点胜算都不会有的。”快手连缝隙那样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等着瞧!”他堂堂一个王子难道争不过一介平民?挫败的感觉令他更燃起熊熊斗志,娶唐诗画为妃是他这生的最大目的,怎能被半途杀出来的人给夺去?!
  “放马过来吧!”清朗愉快的声音平稳地滑出快手的口。
  他会等着接招的。
  ☆ ☆ ☆
  “你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赶走亚历山大,快手又做好了晚餐,却迟迟不见唐诗画出现。他不耐等候,直接去敲她的门,没想到扇门之隔里的人装龚作哑根本不理他。
  快手火了。
  “数到三,不开门我就撞破它!”
  一、二……他的威胁果然奏效,三字还逗留在舌尖,那扇门已开了一条缝,再来是唐诗画忸怩的表情。
  他知道不该再火上加油,但话还是冲出口。“不过就一个吻,要不然我让你吻回来好了。”
  唐诗画美目倏张。她还天真地以为他是来道歉求和的,她早该知道牛牵到北京也是牛,你怎敢奢望它会变成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痴人说梦!
  她没让快手吃闭门羹,只怒气腾腾地从弹簧床下提起一个简单的行李袋,将随身的衣物往里一摆,拉上拉链便要走人。
  快手被她决裂的态度吓到,他用长腿挡住门。“唉!那个吻……真的很严重啊?”
  “白痴!”如果她有刀,一定往他那长得不像话的腿上砍下去。
  不用多想,快手也明白她还在“余震”期,依照她暴力的个性看来,此时实在不宜惹火她,他没对人低声下气过,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其实我真的不以为那该死的吻有什么错……你先别发火,听我讲完,你以为我真是那种随随便便来者不拒的男人?假如没有几分的喜欢,我不会乱亲女孩子的……我的意思你懂吗?!”
  唐诗画以沉默回答。
  快手等得几乎以为自己要断气了。他可没对哪个被亲吻过的女孩说过任何安抚的话,他对她够特别了,还不知足吗?
  “你知道我是修女,我没有谈恋爱的资格。”她不想作茧自缚,也不想飞蛾扑火。
  “你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你还只是个修炼女,要还俗随时都可以。”妈的!
  这话一出口不就代表他已经失去逢场作戏的资格了。
  就为了她,他居然一口就葬送自己再拈花惹草的机会,搞什么!
  “不得,侍奉天主是我永志不渝的愿望,我不能因为男女间的小情小爱就忘记我许多年来的坚持。”她敛眉肃目,声音有些幽幽然。
  “你还未努力过,就先打退堂鼓了?”他绝难相信她对爱情的态度是那么的闭塞。
  “我……我从来没爱过,你怎么能说我退缩?”一个人在没有摸清楚自己心向的时候,要怎么确定感情的依归?
  “从来没有?”他的眼喷出冷凝的光束。
  她咬了下唇,迟疑了一下。“没——有。”她有些惶惑,既然对他不动情,为什么仍要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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