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农家女(上) 第5章

  “为何不摘茄子?”
  丁沐儿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摘菜时主动跟她讲话。
  她从架子下闪了出来,手里挽着搁了黄瓜和四季豆的竹篮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门廊台阶上的他。“你刚刚问我为何不摘茄子对吧?”
  他就发出一个让人难以辨识的“嗯哼”,算是回答。
  丁沐儿都懒得跟他计较没有礼貌的这件事了,她自顾自的回答道:“因为吃不完啊,咱们才三个人,吃不完搁着也是浪费,天气热,东西容易坏,这里又没冰箱……我是说冰块……”
  “冰块?你倒会痴心妄想。”他的眼神沉了沉。“冰块是宫里才有的消暑物资。”
  丁沐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宫里有冰块?”
  他一怔,蹙眉答道:“就是知道。”
  丁沐儿继续看着他。“那我怎么不知道?”
  这里冬天会下雪,有冰块不稀奇,但现在是夏天,夏天要怎么保存冰块?宫里是用什么法子保存冰块的?她真是好奇。
  阿信正想破了头,不解自己怎么会知道宫里的事,忽然被她打断,他便有些口气不佳地道:“你这么笨,要去问你爹娘,问我做什么。”
  “呵呵,是啊,我笨?我笨才会收留你,供你吃、供你住还被你骂笨,我真的是太笨了……”她越过他跨进门槛,一溜儿地唱道:“笨人要进去做早饭了,聪明人也进来洗洗准备吃笨人做的早饭喽,晚了可就吃不到喽。”
  这些话合起来就是“忘恩负义”四个字!不信他听不懂。
  阿信自然也是听得懂的,但要他拉下脸来跟她道歉,他做不到。
  两个人再怎么拌嘴,早饭还是不能不吃的。
  丁沐儿在堂屋里摆好了饭桌,小阳也起床了,三个人围着饭桌开动,一时间还真有点父慈子孝一家人的错觉。
  小阳看了看桌上的菜,问道:“母亲,今日没有做炒茄子吗?”
  丁沐儿高兴地问道:“怎么,你爱吃?”
  “是信叔爱吃。”小阳朝阿信灿烂一笑。“您昨日做的炒茄子,孩儿瞧见信叔都吃光了。”
  丁沐儿这才知道,原来是想吃啊,才会问她为何不摘茄子,怎么一个大男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爽快,直接说他想吃不就好了吗?
  说起来,她的茄子确实做得好,那是有秘诀的,前世跟她外婆学的,不像这里的人,茄子炒起来总是黑摸摸的烂糊一片。
  拿吃的为难人就没意思了,而她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便爽快地对阿信说道:“明日给你做。”
  阿信埋头吃饭,忽地冒出一句,“我又没说要吃。”
  不等丁沐儿发作,小阳马上说道:“给孩儿做,母亲,孩儿要吃。”
  丁沐儿在心里嗤之以鼻。
  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四岁小娃呢,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摆这么大的架子,看来,还是得赶快帮助他恢复记忆,把这尊大神送走才是上上之策……
  她直接在阿信面前挥了挥手,当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她才说道:“我今天要去山脚下的河边,就是救到你的地方,你要不要一块去看看,或许能想起什么。”
  阿信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他想不起自己是谁,可是她跟小阳的事他也从轮番来看他的三姑六婆嘴里知道得差不多了,一句话,她是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女人。
  可他怎么看,她都没半分可怜的样子,倒像疾风里的小草,活得很好。
  郭大娘说,不久前她才寻死被隔壁的李猛救起来,但很奇怪,他同样没在她身上看到半点寻死过的痕迹,他看到的就只有她很认真的在过日子,很认真的在忙活,每日辛苦做些吃食去卖,赚取微薄的收入,还要下田,要养鸡养鸭养鹅和挑水浇菜,从早到晚没一刻得闲。
  饶是如此,她也没半分悲苦的样子,她忙得很起劲,起码他就没在她眼里看过丁点感伤。
  虽然他没了记忆,但他猜想他过去的生活一定与她截然不同,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这里没有丝毫东西能唤醒他的记忆,他一定不是过惯庄稼生活的人。
  “我……我要去捡石块。”丁沐儿原想找个理由,摘荠菜或捉鱼什么的,可到时一定穿帮,不如实话实说。
  阿信挑了挑眉毛。“捡石块做什么?为何要特地去河边捡?”
  丁沐儿瞪着他。
  好吧,她得承认失忆的人不等于笨蛋,失忆也不等于没有求知欲,这些日子观察他举止言谈,肯定是来自大户人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会流落在外失了记忆,但他的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能糊弄他,免得被他拆穿,届时下不了台的人可是她,她不想在小阳面前丢脸,目前她倾向于在小阳面前当个十项全能、什么都会的万能妈咪。
  “简单来说,这里的陶碗都太丑。”她指着桌上的餐具。“我想做陶瓷,那是一种比陶碗好看几十倍的器皿,但做那陶瓷需要一种特殊的泥巴,而石块就是那泥巴的前身,我就是要去找找有没有符合做陶瓷条件的石块。”
  她说完,换阿信瞪着她。
  他就跟所有失忆的人一样,生活的知识、生活的本能,他都记得,唯独忘了跟自身有关的事。
  关于她口中比陶碗好看几十倍的陶瓷,如果那么简单做,那么也不会眼下所能见到的器皿都是陶器了。
  “我说你,你不会是投湖的时候撞到脑子了吧?”对于有人要去做笨事,他若不出声阻止就对不起自己借住在这里,吃她的、喝她的,靠她生活。
  丁沐儿好遗憾的看着他,“你才在河里把脑子淹坏了吧?”
  他是个百分之百傲慢无礼的家伙,这点跟失忆没半点关系,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失忆了,但骨子里仍是他的本性。
  阿信沉声道:“若不是脑子撞坏了,你觉得你说的话成体统吗?”
  “怎么不成体统了?”前世她丁沐好歹也让外界的报导写过一句“名师出高徒”,在古代拉胚什么的,难道还难得倒她?
  阿信的眉峰微皱,“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丁沐儿禁不起激的,“等我做出来,你跟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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