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的年代 第25章

  “裙子修改一下就好了。倒是上衣——”我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我不敢穿。”
  “不敢穿?为什麽?如果你觉得难为情,那在家里穿不就可以!没有人会看见。”他微笑说。
  “不行!”我还是摇头。“我不习惯。”
  他双眉一挑,正待说什麽,又住口了。
  “再说吧!”看他那样子,我再摇头,他又耍发脾气了。“送我的?怎麽会想买这衣服?”
  “经过一家服饰店的橱窗时,看见模特儿穿着这套衣服,直觉上就觉得很适合你。谁知道你竟然那麽瘦!本来是想送给你当耶诞礼物的,现在,只好再想别的了。”
  “不用了!”我说:“这样就好,谢谢你。”我停了一下,又说:“可是,我没准备什麽好送你的。”
  “你不用特别送我什麽。”他神秘一笑。“我要的,你很容易就能给我,就看你肯不肯?”
  “你要什麽?”我不明白他的话。
  他低着嗓音在我耳旁呢喃,极其诱惑人。
  “你不要开玩笑!”我推开他,满脸通红。
  他又靠过来:“我没有开玩笑。”
  我背对着他,脸庞还是烧得烫人。
  他又接着说:“如果你不好意思,由我来。”
  “你别再开玩笑了!”我远远避开他。“怎麽能把这种事当作礼物?”
  “怎麽不能?”他还强辩:“谁规定不可以的——”语气一转,充满失落和寂寥:“其实,如果我强迫你,你也无法抵抗。可是我不愿意这麽做,我希望你心甘情愿对我好,对我温柔——”他落寂地笑了笑:“这衣服,我只是觉得适合你,也也考虑太多就卖下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觉得心里不安,我没有厚颜无耻到那种地步,刚刚对你说的,只是我内心的渴望,你可以拒绝。本来,我就不敢有所期望的!”
  沈自扬大概早就掌握看穿了我的弱点,料准我必定对他心软。从他跟着我到学校,我捱不过,答应跟他保持联络开始,他就每次都用这种落寞苍凉打动我。这是他最温柔的手段,通常都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更霸道,我是抵抗不了的。
  我们沉淀在可怕的沉默中,他低垂着头,完美的侧影,在黄昏的灯光下,隐约散出一抹忧郁的神釆。终於,我叹了一声说:
  “你先把眼睛闭上。”
  他抬头,脸上隐约有种狡狯的笑容,可是看得不真确。他依言闭上了眼睛。
  我等他闭上眼睛後,再把灯关掉,然後跪坐着,双手按着床面,在黑暗中慢慢地靠近他——蜻蜓般地点吻触他的双唇。
  他突然张开眼睛,我来不及离身,就被他拥入怀中,双唇紧缠住我的唇脸,黑暗中特别惊心地让人感觉到他的狂焰炽热。
  阴险!我又上了他的当!
  窗外北风呼号,这时节,我已无法再度测太多幸福的想像。我真的真的深深牵涉入他张织的情网了,再说什麽——
  都难。
  第二十三章
  花若再开非故树。
  我的名字叫ECHO,认识我的人都这样叫我。
  我有一点任性,一点寡情,我的神情通常带一点冷漠,一点孤傲。
  我和每个人打哈哈、点头、微笑、招手、说哈啰;我学会了参加舞会,泡咖啡厅,懂一点交际、应酬、拍马屁的话;会说一些不带颜色,却也没什麽营养的笑话;也知道什麽时候该笑,什麽时候该保持沉默:国际影展期间,宣传如火如荼地展开时,我会好兴致地凑上一份热闹;立法院、国会又有什麽肢体语言冲突时,我会煞有其事地评论一番。我会闲来无事,走它几遍落日大道;上街头林立的语言中心看看逛诳;也到各处书店摸摸杂志,闻闻书香;还进图书馆啃它几本洋文书。考试到了,我会很安份的读书、作笔记;也会很勤劳的四处打听消息,搜集考古题。
  我还学会了把嘴角微撇,露出很不屑的微笑。
  可是,可是——我不敢想起沈浩。
  学期大考时,我的第二外国语却仍旧是一团糟。我正准备进图书馆,碰上了学长。他叫住我:
  “ECHO,这麽用功,念得怎麽样?”
  “别提了!”我倚着墙,右手提一提背包肩带。“这下准死得很难看。”
  “没关系,我罩你!”学长很义气的拍拍胸脯。
  “真的?”我微微一笑,“那先谢了!”
  学长摆摆手,表示“没有什麽”。花圃对面有人在喊他,他再朝我一挥手,就转身跑过去。我仍倚着墙,看着他飞扬的身影在暖酥的日光下,泛闪着微微的金黄色彩。末了,怅然微叹,反身走入阴暗中。
  上课後,学长果然很义气地坐在我身旁的空位上,准备为我护航。他露出一种默契的笑容,朝我眨眨眼。我轻笑,回头一看,大家也都严阵以待,各自有各自的神通。
  我边写边笑,学长不断地传小抄给我。就在我写得正自顺手的时候,突然想起沈浩。沈浩说的,很可惜,没能尝尝联考的滋味,听说是蒸烤煎煮炸一起来,五味杂陈的……
  我停下笔,学长奇怪地看着我。台上眼观八方的监考先生走下讲台,若无其事地经过我们之间的走道。
  我丢下笔,终是辜负了学长的好意。
  铃响交卷後,学长抓住我,高声说:“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也不等我回答,丢下我,跨上单车,用力一蹬,消失在落日大道尽头。
  大考最後一天,恰是周末,又在校园碰倒了学畏。他正和班花在一起,看见我,头轻轻一点,就板着脸,独自在一旁沉默。
  他早就解脱了,今天大概是陪班花来考试,英雄美人,自古难求。他们俩这组合,看得我不由得心里微微心酸难过。
  班花说:“ECHO,你怎麽搞的?为什麽要那样做?”
  “蠢!”学长打鼻子哼出这一声。听起来,余恨犹未消。
  我走到他面前,轻轻向他一鞠躬。
  “对不起!辜负你的好意。你别再生气了!等待会考完试,请你们两个吃汤圆。”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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