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智多星 第25章

  杜确比崔莺莺还要早醒,他背对着崔莺莺坐在床畔,赤裸着精壮的身躯,低/首拧眉,揉按太阳穴。
  头痛欲裂。
  昨夜的荒唐并没有因为此刻脑中已然清醒而遗忘,反而历历在目,他们是如何颠鸾倒凤、翻云覆雨、阴阳交/合的……
  杜确无法相信自己会对崔莺莺做那些个下流事,堂堂仙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沦陷在男欢女爱之中?堂堂仙人怎么可以觉得那样做了之后很是舒畅?堂堂仙人怎么可以想再对她做一次那种事?
  昨夜的他,全然不像平日的自己,原来酒是如此可怖的东西,难怪天庭无酒,若是每个仙人饮了酒都失了礼教,如此乱性,那成何体统。
  崔莺莺在片刻之后醒来,她眼眸呆望着帐顶一会儿,先是见着了背对她坐着的男子,古铜肤色、宽肩窄腰,那结实健美的魁梧身躯一瞬间又让她脸红心跳。
  入目所及是凌乱的被褥和撕碎的衣物,还有元帕上那叫人羞意无限的血迹,让她顿时想起浩劫余生这四个字,真是惨不忍睹啊。
  她的视线悄然转回杜确身上,发现他后肩有个胎记,是个火焰图案,胎记生在那隐密之处,恐怕连他本人也不知道吧?
  “你醒了?”杜确开了口,但没有回身。
  他动也没动,却突然说话,她顿时有丝慌乱,“嗯……”
  “别慌,我不会回头,是因为头极疼才坐起来。”
  他不必解释她也知道,他把被子留给她遮身了,而他们的衣物都撕毁了,他也没东西遮身子。
  “咳,我、我知道。”她清了清喉咙,脸庞好热,“我、我们怎么回事?”
  脑海之中不断出现她与杜确缠绵的画面,一幕幕都让她脸红心跳,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与杜确发生了关系。
  前生她满脑子只有工作,对性毫无经验,可以说是幼稚园等级,完全没想到性是这么激昂的事,男女之间竟然可以、可以亲密到那种程度……还有他,他竟然可以那么、那么威武……
  “我们……已行过夫妻之礼。”杜确喉头艰涩地颤动了一下,“都是我的错,是我酒后乱性,对你失了规矩。”
  虽然他是堂堂仙人,但也是个男人,天界也有男仙该遵守的律条,是男人就要拿出肩膀承担自己所做的事,逃避责任非君子所为。
  听他这么说,崔莺莺恢复了思考能力,身为特务,前生看过数不清的社会档案,在她的认知里,酒后乱性不至于擦枪走火至如此程度,倒是那些嗑了药的人才会如此狂乱脱序。
  想到了嗑药二字,她心里一惊。
  再进一步分析,昨夜狂乱的不只杜确一人,她也完全不像她自己,所以排除是酒席上有人对杜确下了药。
  她皱着眉苦苦思索起来,他们两人有同时饮下或吃下什么东西吗?似乎也就只有那交杯酒而已……
  “你放心,事已至此,我不会始乱终弃,我们既有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实,从今尔后,你就是我杜确的妻子,我绝不会让你挨饿受冻。”
  崔莺莺沉吟在自己找寻真相的思绪之中,原是没在意杜确说了些什么,直到听见他的保证才回过神来。
  要命,她没想过要对他强迫中奖啊,昨夜的狂乱,她也参与了,他却认为责任都在于他。
  虽然想好好说明,但眼前的情况太出乎意料了,她一时口快,冲口而出道:“你不必自责,当做没这回事好了。”
  老天!她怎么会说出这么白烂的台词来?她是大家闺秀,失身于他,又有哪个大家闺秀会说当没发生过?这不是摆明了要引他怀疑她的身分吗?
  果然,杜确不说话了。
  半晌,他才慢腾腾地开口,“你要我,当没发生过?”
  她为何会口出此言?莫非在她心中,他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她的清白被他给糟蹋了,他又怎能当没发生过,若他真当没发生过,那他就不是个男人,也枉为仙人了。
  他那慢慢问话的方式令崔莺莺心里一凛,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也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很困惑。
  “我的意思是,你当时脑子也不是清醒的,我不应当怪罪于你,你无须如此自责,再说了,会发生这事的源头也在我,是我央求你与我假成婚的,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发生昨夜的事,让你陷入如此困境。”
  杜确越听越不是滋味。
  即便他们这桩婚事是假,但行了夫妻之礼是真,她为何在言语之中极力撇清,像是不愿与他落实夫妻名分似的,她不喜欢他这个人吗?难道是他昨夜对她所为的一切吓着她了?
  脑中浮现的画面告诉他,他对她极致疯狂,像要将她揉进自己骨子里似的,不可能没弄痛她。
  是了,一定是吓着她了,他近乎是在摧残她,她一个外表如此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即便是有人胆查案和独自夜骑的能力,又哪里经得起他的粗蛮对待,她肯定是以为做了真夫妻之后,他都会如此待她,她才会急着不要他负责。
  “我定然是弄痛你了,你且放心,以后不会了,你无须害怕。”
  崔莺莺听得错愕。
  以后?这什么意思?他们以后还会做那件事吗?
  她还怔楞着,杜确又道:“我让你的丫鬟打热水进来,你泡个澡会好一点,晚点我带你认识府里其他人。”
  崔莺莺听着他的安排,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假成亲怎么、怎么变得有几分真了?
  “我尚有军务文书要处理,需得去更衣,你且闭起眼。”
  知道他这是要起身的意思,崔莺莺连忙闭起了眼,脑中却不由自主的幻想他裸身下床的模样。
  新郎袍肯定是不能穿了,她听到他开柜取衣的声音,又听到他窸窸窣窣的更衣声,没唤丫鬟或小厮进来服侍,不知是因为顾及她还是平日就没有让下人伺候更衣的习惯?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时,杜确的声音传进了她耳里,“可以睁开眼了。”
  她睁开眼睛,见他穿了一袭纯白滚金边的团花长袍,乌发随意束成马尾,样貌实在英俊。
  昨夜就是这个男人将她压在身下,极尽能事的缠绵吗?实在难以想象他会那样狂野……
  “在想何事?”杜确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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