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恋 第4章

  文玉抬手摸了摸金簪,双目流光溢彩,心头激动万分。这可是她拥有的第一件金首饰啊。
  她转过脸来,刚想说一声“谢谢”,猛地接触到夏中范。那痴迷欲醉的眼光,心口不禁一阵狂跳,脸烧得滚烫。
  夏中范那英俊的脸庞渐渐向文玉贴近。她已清晰地闻到他嘴里的酒气和身上那种昂贵的香水味。就在她尚未明白该怎么做时,夏中范的嘴已经紧紧贴在了她的双唇上,接着,她的整个身子就被夏中范一把揽进怀里,一阵被电击中的酥麻感流过文玉全身,这是以往同文良亲近时,从未体验到过的。她颤抖着,闭紧眼睛。
  文玉感到老爷的手在解她衣襟上的布纽扣,她霎时惊醒了,呻吟般地哼着。“不,不要……”
  但夏中范把她搂得更紧了,他的嘴已经从文玉的唇下移到颈部、胸口。他已经把文玉压翻在地毯上。
  不知为什么。文玉没有喊叫,没有拚命挣扎,她只是徒然地自卫着,一面听着自己一向崇拜、敬畏的老爷在耳边喃喃地说:
  “哦,文玉,我的玉,跟我吧,跟我吧。给我生个儿子,你就是夏家的恩人。我要把那个不会生蛋的老鸡婆一脚蹬开,让你做我的太太……”
  太太?就像大马路上那些穿绸衫、戴金链、坐包车的阔女人那样?
  “你不信?我赌天发咒……”夏中范仿佛了解文玉的心思,喘咻咻地说。
  文玉的意识模糊了,她全身瘫软,不再挣扎,听凭夏中范的任意摆布……
  以后的十天,太太从崇明岛回来前的十天,文玉简直像在梦中度过似的。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十天,但也是仅有的快乐的十天,让她付出惨重代价的十天。 第二年夏天,一个闷热的夜晚,季文玉突然回到离别已一年多的家乡。
  母亲和文良喜出望外。文玉在上海给他们的信不多,每次托人代写的书信,又总是老一套的平安家报,根本无法慰藉他们对文玉的思念和牵挂。
  “玉儿,我的乖乖,你总算回来了。”正在门前大树下
  就着月光纳鞋底的母亲,伏在文玉胸前,又哭又笑,双手
  不断抚摸着文玉的脸颊,“快让我看看,哦,瘦了,瘦多
  了!”
  文良激动地在旁边搓着双手,不知说什么好。趁母亲低
  头抹泪的当儿,他一把拉住文玉的手,把她往屋里拖,一面兴奋地说:
  “小玉,你回家来了,真好!你来看,我把我们的柜于都打好了……”
  文玉一手挽着母亲,一手被文良拉着进了屋。她已不太能习惯屋里的昏暗,用力眨了眨眼,才勉强看到屋角站着一个涂着红漆的五斗柜,似乎正面那块小小的玻璃上,还描画着五颜六色的花草,显得挺乡气的。
  文良留心着文玉的神色。这柜于是靠他去年冬天打短工挣来的钱做的,专等与文玉成亲时好用。他多么希望文玉能喜欢他用辛劳和血汗换来的这个柜于。
  但是文玉那漠然的表情使文良忐忑不安:看来她不大中意这个柜子?
  “玉儿,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母亲充满期望地问,这也是文良心里急着想问的。
  文玉没有答话,她吃力地在床沿旁坐下,用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母亲和文良这才发现,虽然天气很热,文玉身上却还不合时宜地披着什宽大的布氅。
  “傻孩子,天这么热,还不快脱了!”母亲伸手便帮文玉解斗篷的衣带,“文良,快打点水来,让你妹妹洗洗脸。”
  文良欢快地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文玉把母亲的手轻轻拨开:“娘,我自己来。”她一边动手解斗篷,一边用极平淡的语调说:“我这次回家,是来坐月子的。”
  母亲吓了一跳。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坐月子!她两眼瞪着自己的女儿,结结巴巴地问:
  “你说什么,坐……坐……”
  其实,问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斗篷一脱下。露出裹在花洋布衣衫下那鼓得圆圆的肚子,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妊娠已将足月,说话就该临盆了。
  “你,怎么……”母亲像遭到雷击一样,愣了愣神,才手抖抖地指着文玉,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娘,老爷已收我做了二房。”
  “二房?”
  “是的,是的,”文玉不容母亲再问,急急地说:“太太不会生养,她很喜欢我,劝老爷收我做二房。老爷人好,我就答应了。现在我是夏家的二奶奶,不是佣人了……”
  “哐咚”一声,是盛满水的木盆砸在地上的声音。
  母女俩一齐朝门口看去,只见文良傻站在那里,水流了一地。
  猛地,他双手捂着脸,转身冲出屋去。
  文玉身子一晃,差一点晕倒在床上……
  一夜功夫,季文良足足老了十岁。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那半间披屋,胡子拉碴,满脸憔悴。
  文玉正在屋里等着他。见他进门,文玉怯怯地叫一声
  “哥”,泪珠儿就串串滚落下来。
  文良先是呆了一下,随即跑到缸边舀了一瓢水咕嘟嘟直灌下去,扔掉木瓢,就拿脊背对着文玉。
  “哥,我想去死……”文玉哽咽着,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你当上二奶奶了,从此荣华富贵,说什么想死!”文良声音嘶哑,头上青筋直跳,却并没有转过身来。
  “那,都是我骗娘的。我不想让她老人家伤心。”
  “怎么?没那么回事?那……你这肚子里……”文良转身一步冲到文玉面前。
  “是老爷的。”
  “这个畜牲!”文良一拳砸在小桌上,“我要去杀了他!”
  “不,不,这只能怪我自己,”文玉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怪你自己?”文良一怔。他一把抓住文玉的手,狠命地捏着,眼看文玉疼得流出了眼泪,“这么说,是你心甘情愿的?你……”
  突然,文良用力丢开文玉的手,疯狂般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像一柄尖刀直刺文玉的心脏,搅得她的心直淌血。但她并没去阻止,一直等文良笑够了,她才神色黯然,但却字字清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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