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本多情种 第10章

  “嗯。还没嫁给他时,我就知道这件事了。”一抹娴静的笑容不自觉地牵动了赵靖心的唇角,她转头看着白苇柔,眼底浮现了光采。
  站在桌前,白日的太阳烘托着白苇柔专注吹药汤的神情;乍看之下,她整个人像是漾在一层波光下。发髻是柔的,眼眉是柔的,连那抿紧的嘴唇都柔美起来;更别说她一身淡雅的素衣,滚边的衣袂裹在一片挂云的凤仙衣裳里翻飞着。赵靖心看怔了眼,觉得这一刻白苇柔美得让她无法妒怨。
  莫怪赵正清对她一见倾心;只是不论赵正清怎么对她好,在和气的笑容后,她的距离总是隔了一层远。赵靖心悄悄打量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苇柔,你觉得正清这个人怎么样?”
  白苇柔笑了。“他很好。少奶奶,您的药我吹凉了。”
  看着那碗黄澄澄的药汁,赵靖心幽幽叹口气,靠床跌坐下来,神色像是被捻熄的一盏灯,黯淡无光。
  “我不想吃。”
  “你不想少爷难过,是吧?”白苇柔把药汁端上,语气温软得让人拒绝不了。
  赵靖心无话可答,只能点点头。
  “我真的不想吃,这药好苦。”赵靖心咬着唇。“少爷呢?”
  “阿贵哥说他人现在在主屋,跟老夫人说着话。”
  提到乔老夫人,赵靖心的表情更寂寥了。
  “少奶奶,良药苦口。”
  “吃了……也是没用,不过浪费罢了。”
  “别这么说,少奶奶。好好把身子养好,少爷才会心宽的。”
  又劝了半天,赵靖心才勉为其难地喝下药汁。
  “少奶奶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白苇柔微微一笑,轻轻掩上了门。
  “你真有办法呢。”绣儿在房间外低声说:“居然让小姐喝干药了。”
  “方才我听少奶奶说,这药需要连吃三帖,是不是?”回过神,她询问着绣儿。
  “是呀,保生堂的伙计说的。谁晓得才煎上一帖,她就叫苦连天。唉,我都不晓得还要不要再帮她熬,这药很呛鼻的。”绣儿不知乔释谦在后,仍一迳地吐着苦水。
  “那……交给我吧,我帮你熬去。”
  在走廊彼端,她遇上了乔释谦。白苇柔停下脚步,轻柔地说:“我替少奶奶煎药去。”
  “麻烦你了。”乔释谦略欠身,对她点头道。
  第三章
  白苇柔半蹲半跪在地上,专注地盯着炉子;偶尔当火势微弱时,她会摇动手里的蒲扇,药香混着白烟,泻了一地飘散在小院子里。她四周堆满了落叶,秋天的阳光仍微微带了些冷意,但她脸上却布满了汗水。
  “药好了吗?”
  “呃。”她抬起头看到是他和赵正清,表情有些愕然。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柔顺地笑了笑,才掀开药壶察看药汁沸腾的情形。
  那只大黑狗轻快地奔进来,兴奋绕着乔释谦和白苇柔,尾巴猛摇着打转。
  “喂,别闹了!”她笑喊,亲腻地抱住狗儿。
  “看来你们俩早就认识了。”
  “赵大夫人很好,跟他说话觉得很开心。”
  给她这么一称赞,赵正清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她轻抚着那只狗,脸上有着淡淡的笑。
  “药就快好了。”她说。
  起身的时候一阵晕眩令她脚步踉跄,乔释谦接过药壶,一手握住她的手臂;而赵正清也赶过来扶住她。“你还好吧?”
  她忙不迭地挣开两人的手。“没事没事,真是对不起。”
  “别老为这种事跟我道歉。”乔释谦软了口气:“苇柔,你身子也不好,就别勉强自己做这些吃力的活儿。”
  “煎药一点也不吃力。”
  “你蹲在那里,表情像在做件大事,脸上却热得都是汗,说不吃力才是骗人呢。”赵正清皱着眉头开口。
  白苇柔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垂下脸笑着摇头。
  “煎药如果算苦,那比起以前做过的事,这事简单多了。”
  “是吗?你做过甚么?”赵正清着迷地望着她的微笑,顺口问道。“说到这儿,我才想起你从来没把你过去的事跟我说,是不是?”
  她脸上难得的笑容突然尽失,显然被击中某痛处。
  “嗯……”她摇摇头,“那些事……没甚么值得提的。”
  “可是……”
  “正清。”乔释谦温吞地开了口:“您问得这么突然,苇柔怎么回答?”
  她勉强微笑,低头又摸摸狗儿。
  “以前曾经养了一只狗,我叫它大呆,它好高好壮哦,就跟它一样,健康又活泼,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村里人大都瞧不起我们家穷,可是就从没人敢欺负我,因为只要见着大呆,他们都避得远远的。有天我去卖花,阿爹把它绑起来不让它跟我去,说它在我身边碍事,客人都不敢买我的花。那天我回家后,大呆就不见了。”
  黑狗舔着她的手掌,一会儿突然张嘴咬走她的扇子,蹦蹦跳跳地跑到远处去。
  白苇柔连忙摆手想把狗招回,笑骂道:“坏家伙,还不把扇子还我!”
  “大呆后来怎么?”赵正清不减兴趣地问。
  “阿爹说,它跑了。”白苇柔收住笑,悒悒地回答。
  “喔。”赵正清“喔”了一声,见狗儿不肯回来,忙追过去要把扇子讨回。
  “我一直不相信,大呆是我最好的朋友,它不会不管我的。可是一天等过一天,都等不到它回来找我。直到有一天,家里没柴火,我跑去后山才看到它。”
  “它还认得你吗?”见她一双手紧紧交握,微微打颤,乔释谦心知有异。
  “不!”她霍然抬起头,声音尖锐急促。
  乔释谦有些愕然,望着她一会儿低下头,呓语似的喃说:“不认得了……我想,无论我怎么叫它,它是再也……不认得我了。”
  “发生了甚么事?”他握住她的肩膀,觉得那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特别孤苦无依。他真后悔问她这些话,她那模样好教人心疼。
  白苇柔依旧沉默,一会儿掩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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