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 第9章

  「那可不行,」翠玉急道:「穆小姐府上跟老爷家是世交,身分当然是不一样的。」
  世交?她穆家跟朱家哪算得上是什么世交?只不过她先祖曾惹上官非,而朱家先祖为他解围脱困罢了。
  如今她代父前来保护朱禧安危,全是看在当年穆家曾得人恩惠之故,才不是为了来跟朱家攀亲带故的呢!
  「我来就行了。」希敏受不了人家伺候她,下意识地就想接过翠玉水中那盆水。
  「不行,」翠玉战战兢兢地道,「要是怠慢了穆小姐,我会受罚的。」
  看她担心受怕的,希敏也不好强求;人家毕竟只是个朱府的丫鬟,自然不敢随便造次。如果这么服侍她能教这小姑娘安心的话,她就勉为其难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及习惯吧!
  她一笑,「那真麻烦你了。」
  翠玉安也地笑了,「不麻烦,不麻烦。」说着,她走进房里,并将水盆搁在架子上。
  她帮希敏拧了条干净的湿巾,并恭敬小心地递给她,「穆小姐,请用。」
  一向亲力亲为的希敏,当然是不习惯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不过看翠玉那唯恐有一丁点不慎的模样,她只好硬着头皮当起大小姐了。
  「麻烦妳了。」她接过湿巾、又道了声谢。
  翠玉大概觉得她是个好好小姐,脸上的表情轻松柔和了许多。
  「穆小姐早上想吃些什么?」翠玉又问。
  「不麻烦妳了,我自己出去张罗便行。」她说。
  翠玉一听,神情又一凝,「穆小姐对府里的厨子不中意?」
  「不是。」希敏笑笑,将湿巾丢回了水盆中,「我只是想出去绕绕。」
  「噢……」翠玉听完,这又宽心地勾起一抹微笑。
  「翠玉,妳在府里多久了?」闲着也闲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翠玉聊起来。
  「我十二岁来到府里,有五年了呢!」她说。
  希敏微愣,「十二岁?」十二岁就到朱府来当丫鬟?听起来有点凄凉。
  突然,她想起昨晚上梵辛说的那句话,也想起了纠缠自己整晚的疑问
  梵辛说他是为了女人而要刺杀朱禧,而朱禧又以好色出名,莫非梵辛跟他在女人上头有过什么恩怨情仇?
  是他的女人被朱禧强抢了?还是他的女人恋慕虚荣地跟朱禧跑了?
  想这翠玉在府里待了五年,朱禧的风流肮脏事儿,她应该知道不少吧?
  「翠玉,」她望着一旁乖巧候着的翠玉,「妳在府里多年,府里的事儿知道多少?」
  翠玉一怔,「翠玉拙钝,不明白穆小姐的意思……」
  「我是说朱老爷的事,妳多少听过一些吧?」她刻意压低声音。
  翠玉眨眨眼睛,有点疑惑犹豫,「嗯……不知道穆小姐指的是什么事?」
  「我听说老爷喜欢强抢民女,是真的吗?」
  「这……翠玉不敢说。」翠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并低下了头。
  见她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希敏便不难猜到,朱禧果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穆姊姊跟妳打听个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跟翠玉保证着。
  「可是……」翠玉抬脸偷瞄了她一记,怯怯地道:「翠玉知道的事情不多。」
  「我问妳,妳要是知道便说,不知情便罢,行吗?」她语气温和而不强求地道。
  翠玉暗忖了一下,才点了头。
  希敏拉着她到床沿坐下,低声间:「我想知道老爷近日可曾强抢过哪家的姑娘?」
  翠玉一征,惊疑地望着希敏。「穆小姐,妳……妳何出此言?」
  「老爷近来战战兢兢,恐是与人结怨,我想知道详情。」她说。
  以她身为朱禧保镳的身分来问这问题,可是一点都不突兀奇怪。
  翠玉一脸隐忍,像是知道些什么又不敢说。「这……」
  「翠玉,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说。」她再三向她保证,就差没对着天发下重誓而已。
  翠玉先是有点犹豫,后来还是拗不过她的追问,「是有……」
  「噢?」希敏眼睛一亮,聚精会神地抓着她:「说来听听。」
  翠玉咬咬嘴唇,惊惊惧惧地道:「穆小姐千万不能说是翠玉讲的。」
  「当然。」她一笑。
  「是这样的,」翠玉娓娓道出那件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一个月前,老爷曾看上城东方家的女儿,老爷强要方家老丈将女儿嫁给他做妾,后来方家的小姐为保贞节,就在家里悬梁自尽了。」
  希敏听完,眉心不觉纠结,「这是一个月前才发生的事?」
  「嗯。」翠玉点头。
  「那之前或之后,曾听过老爷因为女人的事跟人结怨吗?」
  翠玉摇头,「没有了。」
  希敏心头一沉,脑子里有。瞬短暂的空白——
  梵辛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欲杀朱禧,难道就是为了那方家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那……他与方家的女儿是何种关系呢?是方家雇用他为女儿报仇?
  想着,她又追问:「翠玉,方家环境如何?」
  「方老丈家徒四壁,生活非常艰困。」她说。
  「噢……」据说梵九的三名义子价码极高,绝不接下赔钱的买卖,那么以方家的环境是不可能请得动他的。
  倘若方家根本请不动他,那他要为方家女儿杀朱禧,就决计不会是为了钱;不为了钱,莫非是为情?这情是牵绊在方家老丈身上,还是那方家女儿身上呢?
  一定是为了方家女儿,一定是的。
  他不也说了吗?他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是为了一个老丈,可想而知,他跟方家女儿之间,是有一段为人所不知的感情纠葛。
  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好紧、好紧。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盐巴,在她伤口上狂洒似的,可为什么她觉得痛呢?是惋惜方家小姐一条香魂就此枉送,还是因为梵辛跟方家小姐之间,那隐然存在的情怀?
  若是前者,她还可以说是基于同情怜悯;但要是后者,那她是为了哪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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