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意外 第3章

  奇怪,怎么没有人相信他口中的老婆是真真正正的“老婆”?不管啦,没差啦!他点头。
  大美人倏地起身,在眼中涌满两泡泪时,丢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
  随着白裙飘飘,大美人铩羽退场,看得一票痴男好不心疼。
  “造孽呀!”随着一颗篮球飞来,调侃的女中音也传了过来。
  “杏子,又找我玩球了?现在不行,我工作还没做完。”他将球丢回去。握起笔又开始努力赚钱。
  王春杏甩甩短发,悄立一边偷看他好看的侧面。
  莫怪他一入学就吸引女人注目,谁能不被阳光一般的大男孩吸引呢?俊秀的面孔因架了金框眼镜而显得无此斯文儒雅,而且他的皮肤天生不场晒黑,真正像一名白面书生;功课好,运动也强,口才更上佳,天生是白马王子的料!尤其当他开怀大笑时,简直让女人心怦失神。
  他自知条件好,但并不高傲,和气而逗趣,与任何人都相处得极好。但他也有缺点的,太爱钱以及太过冷淡──对男女之情冷淡排拒。入学至今两个月半了,一路跌碎在他身后的,是女子们的玻璃心。
  因为他一直表明自己有要好的女友,所以大家也没给他按上什么辣手摧芳心的盛名……但,他真的有女友吗?还是只是想阻止女人示爱?
  王春杏衷心希望是后者。
  “干嘛,吃我呀!要收钱了哦!还不把口水擦一擦!”李举韶猛抬头,笑弄着同班同学男人婆。
  “去你的!我玩球去了,下工后咱们打一场。”
  “再说。”他挥挥手,看她仓卒离去,不在意地耸耸肩。
  终于得以拿下眼镜会周公去了。
  眼前花花草草芳华遍地,但他小指上的红线,早与一名女子缠成了一生一世。说来还真的可惜,不过如果束雅不是红线另一头的伴侣,只怕会更可惜吧?
  大概。这么想也好,反正老婆到底是娶了嘛!
  闭上眼,思绪蒙蒙,时光彷佛未曾走过十七个月,毕竟一年前与一年后根本没啥改变。多的,只是一个叫李毓的小祖宗而已
  这,其实已是天翻地覆了,在他们未及弱冠的小世界中……
  若当真要起算他们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其实也不必推算得太远。虽然从国一同班之后彼此就有点给他那么郎有情、妹有意,但败笔在于他们都不喜欢当第二名。
  国一属常态分班,第一学期就在李举韶的轻敌之下败北,但第二学期倒也扳回了好几成。国二就男女分班了,最奇怪的是分班了反而令他们走在一起;成天泡图书馆吃冰的下场是世间又多了一对小小的情侣。
  除了更加在学业上较劲之外,他们发明了一个游戏。如果各自考上了国一中与国女中,看分数高低,可以要求对方一件事──而在那之前,亲密的限度只在于拉拉小手。
  后来他们果真都考上了第一志愿,不过季举韶分数高了那么十来分,成就了他们青涩的初吻。
  有了初吻,尺度当然也就大胆了。趁着大考、小考、模拟考,几乎没吻得出轨。
  不过他们约定“那档子事”必须在考上大学之后才做。但说与做是两回事,否则也不会蹦出来一名叫做李毓的小娃娃了。
  孙束雅的母亲是药剂师,家中自然也就开了一间小小的药局,以便与当医生的孙父狼狈为奸,一个看病、一个配药,多么天衣无缝。
  药局嘛,当然少不了保险套这玩意儿。有一天──也就是十七岁的孙束雅高二下学期甫开学时,没事拿着保险套把玩,孙母见了,生怕女儿搞不懂用法,要是哪天不小心与男友天雷勾地火,忘了防范可糟了。于是无比详细地将女儿教得非常明白,甚至画了图表来让她印象深刻。太过深刻了!
  这是错误的一大步!
  虽然上了高中后,强大的竞争力之下,菁英之一的她已不再保有第一名的宝座,但这并不代表她旺盛的求知欲有所稍减。趁着某个周末的空档,她偷渡了三打保险套前往男友的卧室,要他进浴室测量看看哪一个size比较合,结果……结果证明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好不要拿敏感又易上火的话题来讨论。
  孙束雅在“教训”之下,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一次实在是不好受的,试问,两只菜鸟还能有什么美好的结果?他痛,她也痛。不过李举韶比较不怕死,而她怕,根本不愿让他再亲近。
  隔了三个月,才又给他亲近了一次,感觉十分愉悦。然后,注生娘娘便来叩她的肚皮了。
  真是有冤无处诉!由此可知上天是公平的,总不会亚当、夏娃被赶出了伊甸园,而其他偷吃禁果者安然无事吧?
  孙束雅是在九月开学后才发现自己珠胎暗结了三个多月,居然不曾发现!
  报纸上有“九月堕胎潮”的耸动标题,而她以为自己恐怕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不然还能怎样?她与举韶都小,哪有法子养小孩?
  何况她可不想给父母活活打死。于是只好找参与有分的夥伴支援了。她不知道多少钱才够,慎重约了男友出门会面后,搂着猪公扑满一路哭了出去,直怪老妈怎么可以进货不良保险套,根本一点也不保险。
  李举韶甫知她有孕,当然也差点楞到九重天去,但再一波的震撼是关于女友爱人决心堕胎的话。
  他是没料到会有小孩啦,但也从来不存堕掉自己骨肉的想法。何况他是认定这个老婆的,既然有心要娶──本来预定十年后实行,现在也不过是提前进行,那么又怎么忍心杀死自己的小孩呢?
  不过,她会那么想也不能怪她,毕竟有孕的是她,要面对更多损失的也是她。
  但李举韶有心要留下小孩,断然不容许孩子的娘去妄为了。
  那时,他们有一段对话的
  “你知道堕胎的程序吗?”他沉重地问。
  “不知道……”她哽咽依然。
  他紧搂着她,双手则放在她小腹上,小心地爱抚:
  “最先,因为我们未成年,所以你要得到家长的同意书。”
  “报纸上说有密医,不必……”
  “报纸上也说密医执行后的下场是血崩与不孕。”他轻搓她手臂上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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