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说…… 第2章

  「妳用的法子是低俗些,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我先去替妳弄些饭菜,妳在这里等着吧。」
  她闻言,眉开眼笑。「多谢大叔。」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门轻轻地掩上了。
  她跳下椅子,不问主人就先拿茶几上的水果充饥。不知道云家庄吃的饭菜跟外头有什么差别?
  听说云家庄里都是江湖人,做菜都是用比手臂还长的刀子切菜,要喷血,也绝对比那些地痞流氓喷得还多。
  她咬着多汁的水果,趴在桌面,瞥见书柜里的铜器正倒映着她模糊的小脸。
  据说,云家庄都收些面貌清秀的孤儿。看看她,小眼如墨,小嘴像鲜红的小花瓣,双颊鼓鼓的,皮肤细致,完全是她娘小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她喜欢娘亲的美色,理所当然也喜欢自己的,可惜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气质。
  她抹了抹嘴,缩回鼓起的腮帮子,眼神稍正经些,整个人坐直,这样才算跟娘亲一个模子印出来。
  不过,人长得好看,气质不够,恐怕不合云家庄的需要吧。
  她瞄瞄那被划到一半的名字,想了想,露出牙齿哈哈笑着,提笔替那大叔把李字全部涂黑,只剩今朝。
  能不能被收留,她不是很介意,反正不管在哪儿,她照样能生存。
  只是,她有点疑惑,云家庄前几年曾收留过一批孤儿弟子,听说是一块公开收留的,这次略有不同,明明分庄里有不少孤儿,却不能照面,甚至,连这种「收留考试」也选在这种隐蔽的书楼里,一个一个分开考。
  她等了又等,把一盘水果啃光光,然后摊在椅上打盹。坐有坐姿,站有站姿,才会像娘亲,反正现在她看不见自己的倒影,等同娘亲不在,就随便一下吧。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透进的日光逐渐移位,男子才匆匆进来。
  她立时睁开惺忪小眼,勉强坐好。
  「妳还在……我忘了妳的午饭!」他讶道。
  她瞄瞄天色,很随遇而安道:「没关系,别忘了晚饭就好。」
  男子没理会她,忙着在书桌前找东西,抱怨道:
  「刚才有消息,布庄新进的货,全有瑕疵,怕是亏大了。」
  「是街上那间最大的布庄吗?」她目不转睛,追逐着他忙碌的背影。
  男人应着:「就是那间。」
  「我七岁那年,我娘曾用攒来的私房钱,在那间布庄买布亲手为我制衣,那间布庄真是贵得可以。」她笑道,很有聊天兴致。
  「布庄每一匹布质上佳,成本极高,妳这种穷人家自然是嫌贵了,现在可好,每匹布都有问题,哪还卖得出去?」
  她还是直盯着他看,然后小嘴翘翘,卷起袖子,重复道:
  「大叔,我娘曾用攒来的私房钱,在那间布庄买布亲手为我制衣呢。」
  男子转身斥道:
  「妳就只会说这话吗?」暗眸隐约有不争气的怒意。
  她垂目,非常珍惜地抚过干净的衣袖,道:
  「我娘攒了私房钱尚不足买一匹好布,便求布庄卖她一匹瑕疵布。」
  「瑕疵布是便宜许多,但布庄每一匹完美的布料皆以高价购入,现在就算全部以瑕疵货卖出,也赚不及成本一半,这次赔定了。」
  「那就制造出,瑕疵就是无价的真相啊。无价之宝,谁不想要?」
  男子一怔,瞇起眼瞳注视她。
  「妳身上穿的,就是瑕疵无价货?」
  「当然不是。」她哈哈笑着:「我身上穿的,虽是两年的旧衣,却是再完美不过的上等布料。」
  「但妳娘买的是瑕疵布……」
  「那布又不是给我穿的。」她眨眨眼。
  「不是妳穿的?那妳娘买的有问题的布料上哪去了?」他终于掩不住好奇。
  「大叔,富贵险中求,那布料如今是你腰牌的套子,你正戴着无价宝呢。」
  男子傻眼,直觉执起腰牌套子。
  那湖水色的腰牌套子,是两年前他花上双倍价买回来的,据说是高僧加持并且众人目睹灵验过。江湖上总是打打杀杀,难保哪天不会有莫名的劫难,加上绣工特别,质料上佳,他是好不容易才抢购到……
  「云家庄共有七名弟子买了,妳娘做了几个?」他轻声问道。
  她笑嘻嘻着:「共二十个。多亏大叔庄里的人收购,云家庄是活生生的招牌,剩下的很快就卖光了。」
  「是吗?今朝,妳可知道,妳娘是云家庄傅姓的远亲?」男子面色轻柔。
  「远亲?」她眼睛张得大大的。
  男子点头,来到她的面前,道:
  「云家庄收留的孤儿,多半是傅家、公孙家的远亲,而妳,是春香公子傅临春的远亲,如果通过我的考验,以后妳就是云家庄的一员,再也不必小小年纪被迫跟地痞流氓打交道了。」
  跟地痞流氓打交道也没什么不好,这话她没说出口,只道:
  「听说云家庄都是要写书的,如果大叔要我去写书,那还是算了吧。」
  男子轻轻一笑,取出一条青穗,青穗上头系着一枚铜板。
  「要妳去写史是大材小用。这一次在云家庄分庄聚集的孩子,都将是云家庄背后真正的支柱,这串配饰妳系在腰间,此次跟妳一块接受考验的孩儿们,将来不是成为妳的主子,就是成为妳的手下,妳记得,一枚铜板就是现在妳的身分,以后妳能拿到几枚,就要看妳自己了。」
  听起来很神秘,但只要日子过得去,她也无所谓。她要拿过那青穗,但男子紧攥着不放。她抬眼对上他的,他却满眼怀念地望着她。
  这样看她?
  「真像……真像……」他喃道。
  「……」她又开始目不转睛。
  他慢慢蹲下来,让真正的神色暴露在她面前。他语气哽咽着:
  「今朝,妳可知妳爹娘为妳取的名字是何用意?」
  「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了。」她毫不考虑答道。
  「那妳可知,为何庄中孩子众多,我却单单选择考验妳?」
  「不知道。」她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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