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 第20章

  右都御史瞪著他。「那老大夫是老眼昏花了吗?」
  「大人,那老大夫信誓旦旦的说,让人不得不信啊!」
  右都御史冷哼一声,双眸有抹烦躁。「就算是狐狸又如何?能告我状吗?现在哪个官员不买我帐?谁敢治我?本爵爷要是不高兴,照样再一箭射了她!」
  那汉子冷汗微流,低声道:
  「奴才已收买人混进殷府,见机行事,总要教大人高兴才是。」
  「哦哦,都安,你真是我的心腹。不管什么事本爵爷只信赖你一人而已啊。」
  那汉广恭敬垂首,不敢多言。
  第六章
  「半月,喝药了。」
  好几次被半强迫的摇醒,有人扶起她,硬灌进药水。她从—开始的没味道到最後愈来愈苦,苦到她的舌根再也无法忍受,当最後一次,有个男人喂完她之後,她苦得辗转难眠,微微掀眼,看见满室月辉,连个路灯都没有——
  恍惚一阵,她才记起来,她是在南京城,而不是在那个记忆里很遥远的家乡了。她吃力地撑坐起来,被褥滑下的同时,看见她的头发长至胸下,她到底睡了多久?
  舌根苦味盘旋,下腹微疼,让她想起似乎有好几次她在半昏半醒时,有人帮她处理人生急事。
  头皮微微发麻,不敢再想下去。她慢慢地下床,扶著墙有气没力地走出房间。
  房外依旧陌生,院子有点破败,但房舍屋楼却是刚上了漆。
  顾不得手里沾漆,她靠著墙,慢吞吞地走著,寻找疑似茅厕的地方。
  走到隔壁房间的窗口,微微火光漏泄出来。
  从半掩的窗口,她看见室内的摆设有些老旧,有个半裸的男人背对著她,像在洗脸,也像在擦澡。他的背部是晒过的颜色,肌理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细美而结实,她的视线移到屏风上的上衣,是灰蓝色的。
  她脱口:「殷戒吗?」
  话一脱口,那男子顿时一僵。
  过了一会儿,这男人沉声道:
  「三更半夜的,你出来做什么?」那声音像在压抑,男子仍然连头也没有回。
  她心里觉得怪,但有更急的事。「我在找茅厕……」
  「你哪来的力气走到茅厕?你先回房,待会儿我抱你过去。」
  上个厕所也要绕来绕去的?那多麻烦。「如果你怕我看见你裸体,我不看就是了。」没力气走回去,慢慢靠向身後的柱子滑落。
  许是他听见了她的虚弱,狠狠—咬牙,拿下长衫,奔出房间,及时搂住她虚软的腰,他低头一看,瞪著她的赤脚。
  「我又忘了……」
  「你再忘吧,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看见你的裸脚算了!」凶归凶,还是把长衫披在她仅穿著薄衣的身上。
  好像有好久的时间没有看见殷戒了,竟然产生很想念的念头,他半裸的身体暂时无法让她这个病人产生逦想,她只想仰头好好看他一眼。
  这一看,她噫了一声。
  「殷戒?」
  他咬著牙根,忍著撇开脸的街动,凶狠地瞪著她。
  「我是!」
  「原来你……就是右都御史?」
  「胡扯什么你!」
  在黑暗里,她熠熠发亮的眸瞳直勾勾地注视著他。
  以前他的黑眼异样的美艳,只觉他五官之中眼部最为突出,但现在这张脸庞……精美俊秀到中性过头的地步,眼眸依旧妖美,却远远不及他阴柔妖艳的长相。
  「你……上妆了?」
  「上妆?」心吊了老半天,她竟然只说这两个字?他上妆?这个女人说他现在这模样只是上妆?他最可怕的秘密被她只用这两个字形容?
  「完蛋了……」
  凶目瞪著她,他低咆:「完蛋什么?」完蛋她曾喜欢上他这种人吗?就算她觉得後悔了,他也不允!
  「我真的好急……拜托,我不想丢脸,麻烦抱我到茅厕去好不好?」
  殷戒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抱起她,快步往茅厕走去。
  到了茅厕,他用肩一顶门,将她放下。「我就在外头等,你随时可以叫我。」
  「等等,等等,你走二十步远等我——不不,五十步好了。」
  他瞪她一眼。「我耳力没那么好。」见她又盯著他的脸看,他有点恼怒了,将门用力关上。「我就在这里!」
  「在这里啊……那不是什么都听见了吗……好歹我也是个女生啊,为我留个面子吧……」
  殷戒又恼又好笑。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细滑的脸,她宁愿在乎这些事也不对他的脸大惊小怪吗?
  上妆?亏她想得出!
  「我真讨厌上茅房……哪个混蛋诗人说在茅房里有灵感的……这么脏……」她喃喃地抱怨。
  过了一会儿,听茅厕内没有声音了,殷戒才推开门,看见她苍白的睑上有点红晕。
  「你别扭什么?」他不甚在意地说:「你养伤的这段日子,吃喝拉撒睡哪样我没经手过?」
  她闻言,颤抖地指著他。
  他抓住她的手指,勾住她腰,一把抱她起来。
  「你……你……你……」
  「有什么了不起的?亏得你这么计较。」他缓了缓,又道:「只有几次而已。有丫头在照顾你,她不在时,自然由我接手了。」
  拐回房里,放她上床。她的脸已是阵阵红光,完全不复之前的惨白。
  「我想洗手……」她嗫嚅道。
  「什么?」
  「我在我家乡养成良好习惯,一定要洗手。」她坚持。
  又是她家乡!他端来房内的洗脸盆让她洗个过瘾。
  十指湿答答的,他拐了张椅子坐下,拿起乾净的帕子擦起她的手。就算是擦乾了,她的手心仍是有点冰凉,不像她未伤之前,成天像团火球四处跑。
  他索性整个包住她的双手,抬眼看她。她细密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早知道,只是不想这么快面对。
  「你……易容吗?」她对这年头的事一知半解,了不起也只能猜是易容。
  「嗯。」
  「你干嘛要藏起那张脸?」虽然普通了点,但她看久了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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