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很划算吧?」
「是不是有一句叫急病乱投医?」
「你遇见的是再世华佗,西门永,不要把我当外头的脓包大夫看!」
「我能知道你脑中那个被演练的黄毛丫头是谁吗?」
「他不是黄毛丫头。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保养你的头发的?」
「……我用蜂蜜。」
「蜂蜜?」
「每天晚上,用蜂蜜涂上头发……」
屋内——
「……阿碧。」床上的少年轻唤。
「奴婢在。」
「你听他俩像不像是兄弟?」
「二少跟三爷本来就是兄弟。」
「也是。我几乎没见过他俩同时出现过。手足情深是兄弟,打打闹闹也是兄弟,都一样的。」
「是的。」只是兄弟之情可能过一阵子就要变血海深仇了。
「那……你猜到义三哥到底喜欢谁了吗?」
「猜不到。」
「唉,我真担心他把商场那一套用在他喜欢的人身上,万一人家姑娘受不得他的阴险狡诈,这……」
暗暗为义三哥烦恼一阵,又听见西门义在外头叫著:
「真是用蜂蜜?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啥?」
少年笑叹一声,抬眼看向忠心的阿碧。
「你觉得,该不该提醒义三哥,二哥的头发是天生的?」
阿碧面不改色,答道:「还是不要好了。」
※ ※ ※
永福居的厨房隔壁有间小屋,是专门给在永福居里工作的少年们轮流用饭。
平常她习惯过午时一刻後用饭,那时小屋里的人不多,不过西门永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一块用饭。
今天——
她走进屋里,偷偷觑了一眼,心头有些沮丧。
「好像很久没看见老板了呢。」
她暗惊,盛碗白饭的同时,听见茶博士的问话,直到另一个少年回答,才知他们并非在问她。
「上次义少爷来过,说老板现下有事在忙,没空过来,要咱们多努力点。若是生意太差,义少爷就要亲自来坐阵。」
「我宁可挨老板拳头,也不要他来坐阵啊——」
接下来的话,她并没有细听。他不来……是因为那一日她的拒绝吗?还是,他真的有事缠身?
「但愿不是麻烦才好。」她自言自语。最近一直在作梦,梦见的不再是怪魔吃人,而是二十二岁的她一直在目送某个人的背影。
忽然间,她听见茶博士叫著「阿碧姑娘」,她从米饭间抬头,瞧见阿碧走进屋内。
自她适应这里的生活後,阿碧偶尔会过来瞧瞧她……难道是西门永叫她来的?
她掀了掀唇,想要问,却不敢问。
「宁小姐,你果然在这儿呢。」
她心一跳,小声问:「你是来找我的?」
「是啊。我家少爷……」
「哪一个?」
「自然是恩少爷。」见她明显可见的失意,阿碧表情未变,对著她跟屋内的茶博士说道:「恩少爷说,你们老板既然不在,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你们晚上若不想待在茶肆里,可以一块来府里看戏。」
「看戏?阿碧姑娘,你是说,那种在台上唱戏的戏班吗?」茶博士齐声惊奇道。
「是啊。一个人看跟几十个人一块看没有什麽差别。你们无处可去,就来府里看戏吧。我听大少爷提,这戏班是京师来的,很有名气,好不容易才在八月十五请来的……宁小姐,你看过戏吗?」
宁愿用力摇摇头。「我没看过。」
「那你一定要来瞧瞧。」
「……西门永去吗?」
阿碧拉住她的手,笑道:「你别怕。二少最近根本没回府,不会与你撞上的。」
不会去吗?内心的怅然所失已经严重到连自己都很清楚原因了。只是、只是她一直当缩头乌龟,不敢正视。
正视了又如何?内心小小的声音在抗议。他完美无瑕,而她呢?即使他执意跨过彼此的不相称,但她一想到随之而来的亲密,她就怕得不能自已。
她……终究有些东西再也追不回了。
「那就这麽说定了。」阿碧笑道:「十五那天,我会先来陪你,再一块过去。」
「啊?可是……」
「只要看过一次,很容易入迷的呢。像府里其它少爷就是戏迷,你大可放心,今年十五待在府里的少爷只有了两个,不会有人来惊扰你的,尤其是二少。」
※ ※ ※
不会吧?
茶博士呢?
西门家的少爷呢?
阿碧呢?
西门家的奴仆呢……她瞪著西门家一名家丁轻飘飘地送来茶点,随即在她的眼里一闪而逝。
她用力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方才看的是人,不是鬼。
至少,奴仆出现一名。
但,但很不对劲啊!
戏台上地戏子很入神的在唱戏,看戏台上的戏迷……只有她一个啊!
她不敢东张西望,因为她老觉得那戏子边唱边盯著她看,好像她一不专心,就会立刻拂袖走人。
也是。大老远地从京师来,就唱这麽一场,戏迷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从没看过戏的人,这戏班子大概很呕吧。
她镇定下来,集中精神看著戏台,没一会儿便入迷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她身边坐下,然後很随意问道:「什麽戏啊?」
「嗯……是窦娥冤。」她吸吸鼻子。
「啊?是窦娥缘吧?」他记得明明是个「缘」,什麽时候变成「冤」了?往戏台上一看,愣了下。「那……那是什麽啊?」
「六月飞雪嘛。」
「哦……六月会下雪吗?我怎麽都不知道?」
即使哭得淅沥哗啦,也忍不住被隔壁这人的话给逗笑了。她的视线很舍不得地暂离戏台,往旁边看去。
「六月不会下雪,是老天爷见窦娥有冤屈……」她呆了呆,瞪著身边这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愿者上钩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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