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第17章

  内心极度的恐惧与皮肉的疼痛让只是孩子的她一直哭、一直哭。
  「我带你出去,好吗?」
  突然有人在屋内说话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瞧见隐约有个人站在面前。怎麽会有人呢?她的梦应该在她凄厉的哭喊声中结束,她的头、她的身子全部被吃了……对了,她想起来了,她在作梦。
  她的梦里怎会出现这个陌生人?
  「我带你出去。」那人又重复一次,随即地感觉到自己被他抱起,鼻间有股好熟悉的气味,像是男人的,却不令她反感。
  「你要救我吗?」她孩子气地问。
  那人应了一声,抱著她走向门口。她听见怪魔追来的声音,内心才泛起惧意,就见抱她的那人微侧身躯,一拳击出,怪魔撞墙的声音立刻响彻在黑暗的屋内。
  她瞪圆了眼,惊愕他的力大无穷。她试著努力肴清这人的脸庞,但实在太黑了啊。
  那人停下,将巨大的门缓缓推了一个缝。
  「好亮!」刺得地闭上眼。
  「跟我出来,好吗?」
  她微微张开眼,觑见门外伸进一只手。不知何时,抱著她的英雄已走到门外,就等著她出去。
  「我帮你把门打开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出来吗?」
  「我……我好怕……」
  「怕什麽?」。
  「我……」她慢慢垂下视线,瞧不见自己的下半身,然後轻声说道:「已经跟别人不一样了……」
  「啪」地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树枝打到窗柱的声音,让她猛地张开眼。
  轻微的呼吸声在枕边响起,她直觉侧身望去,瞧见阿碧。
  是西门永叫来陪她的阿碧。
  她,只是作梦而已……她缓缓吐气。
  「这梦,我常作,不打紧的……」不是天天作这个梦,但,她对这个梦不陌生,也很清楚这是证明自己没有摆脱过去的最佳暗示。
  「只是,这一次梦多了奇怪的延续……」竟然傻到梦见有人来救她。八成是下了山,一切变动让她不安,才在潜意识里期盼有人来救她吧?
  她唇畔泛起苦笑,没有料到自己还是这麽地傻气啊。
  「宁小姐,还没睡吗?」睡眼惺忪的阿碧小声地问。
  「对不起,吵醒你了。我要睡了。」
  阿碧微微一笑,合眼沉沉睡去。
  圆圆的眼珠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再也睡不著了。
  她发呆地注视窗外晃动到有些猖狂的树影,在山上每夜都能见到这种景象,那时她并无所感,只觉得一天又结束了,而现在她觉得有一点点的……寂寞。
  黑漆抹乌的树影在窗纸上跳动,她不知看了多久,忽地有个人形的树影在走路,慢慢地走到窗中央,然後停下。
  她目瞪口呆,隔了好一会儿,才抚上受惊的胸口。
  这张床就在窗的旁边,她睡内侧,若有人开窗,一伸手就会碰到她。
  外头是谁?
  西门永不是说,这内院属於永福居私人的范围,外人不能踏进一步,而他就睡在前头,一旦有人走进,他第一个就会知晓吗?
  啊,对了,晚饭时,他说他回去西门家一趟,接下来就没再见到他了,难怪她老觉得好像少掉了什麽。
  她的心在狂跳,见那黑色的人影停在窗的中央动也不动,好像、好像隔著窗瞪视著她。
  她拉紧胸前的衣襟,正想唤醒阿碧时,突然见到一阵风吹起这人影的头发。
  那长发飘逸飞扬,发尾在夜色中勾勒出美丽的弧度,让她受惊的脑袋突然蹦出一个事後连自己都觉得很突兀的想法。
  这男人的长发,真美。
  接著,隔著窗纸,一团黑色的人形,开始在她心中有了清楚的模样。
  清秀俊逸的脸孔,剑眉大眼,唇有些厚,鼻子高,肤色白,而且一身镶著金边的黑衣,从外表上看来,就像是不知世事,哪儿有麻烦就往哪儿闯去的贵族少爷。
  她迟疑了下,小声地叫:「阿永?」
  窗外,没有声响。一会儿,她才听得有人轻声说道:「你还没睡啊……」
  果然是他!
  她吁了口气,将方才所受的惊吓全吐了出来後,连忙开窗。
  他就站在外头,美发飞扬,一如她所想像的。
  「你吓死我了。」她低叫。
  「我不说过,我就睡在前头的屋子里,谁要进来都得经过我,你以为我会没用到随便就让人给打晕吗?」
  他的口气不甚好,显然她的不信赖,让他有点不爽快。
  她早已见怪不怪,如果有哪天,他能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她还以为是谁冒充的呢。
  「三更半夜的,你站在窗前做啥?」
  「我……我散步,不行吗?」他理直气壮得……很心虚。
  散步?挡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像是随时会破窗而入,这叫散步?
  「我甫回南京城,激动得睡不著觉,总行了吧?」
  「嘘嘘,阿碧还在睡呢。你也别找藉口了,我知道你来这儿是做什麽的。」
  西门永闻言,吓了大跳,吞吞吐吐:「你知道我来这儿做啥?」白颊生晕,有著被看穿心事的狼狈。
  当然是来看阿碧的啊!
  她还不笨,之前看阿碧与西门永喁喁私语,实在不像是她当丫鬟时该有的样子。
  至少,当她还是丫鬟时,见了主子起码距离三步远,视线得垂下说话。阿碧与西门永之间并非如此,而是更……亲密点、放肆点,给她一种错觉,这两人的地位是平等的,是犹如亲密关系的男女。
  茶肆里的小茶博士也悄悄告诉她:阿碧迟早是西门家的女主人。
  就算她对男女间的情事一知半解,她也能体会西门永爱慕的心理啊。
  「我真怕你要害起躁来,不知道会不会把整间屋子都给拆了呢。」她笑。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一直缩在窗前的关系,心口有点酸痛。
  「什麽?」他茫然。
  「这麽晚了,你还是早点去睡吧。改明儿个一早,我让阿碧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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