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莫属 第3章

  她们怕,她可不怕!
  就算打不过他,不过是赔上一条命,有什麽好怕的?
  想到这里,她的左手正要摸上腰间,怀里一阵摇动让她的视线落下,瞧向那个丑丑的、尚不知是男是女的娃娃……
  她……的孩子啊!
  娃娃的脸用力地皱起来,丑不拉叽的,让她一时撇开脸,正巧瞧见那个叫寿儿的小女孩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好奇地闻著她怀里的娃娃。
  那男人像结束了与禳福的交谈,慢慢地转向她。她心里明知这只是一刹那,但对她来说,就像过了好几个时辰一样,百般的思绪涌出——
  要不要动手?要不要动手?
  她自知动了手,胜算也微乎其微,那她若死了,她的孩子怎麽办?她的孩子要怎麽办?
  可是,她的自尊不容许自已低头啊!
  那男人终於正眼瞧向她了。
  对眼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他黑色双眸中的妖魅,她立刻掉开视线,不自觉移向凤鸣祥那张苍白过度的小脸,最後她低头瞪向那个丑丑的小婴儿。
  那婴儿眼睛还是闭的,小小的身体轻轻地扭动著,小嘴巴有点上扬,像在笑……她的孩子啊!这麽丑的小娃娃竟然会是她生出来的!
  她咬住牙,紧紧地闭上眼。
  「你就是鸣祥救回来的妇人吗?」男人轻柔的声音响起。
  抱住婴儿的手臂开始轻颤,随即颤抖加剧。
  「怎麽不说话呢?鸣祥,你救回来的人是哑巴吗?」
  「义爹,绣娘才刚生产完……」
  「她叫绣娘?年纪看起来倒挺小的。把头抬起来。」最後一句,像有魔力般,让人不容置喙。
  沈非君慢慢地抬起睑,双眸充满恐惧地对上那男人的双眼,结结巴巴说道:「请……请不要赶我们出去……我们母子已经无处……无处可去了……」
  那男人微微眯起眼,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你叫什麽?你家老爷呢?」
  「我……我叫绣娘……我家老爷……」死了。心中毫不迟疑地决定丈夫的生死。等她发现时,她已说出口了:「死了。」
  「死了?你年纪小小,倒成了寡妇。」
  「我今年才十六……」她紧张得连眼泪也流出来了。
  「哦?」那男人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会儿,目光仍是紧紧锁著满头大汗的她,最後,他轻佻地斜睨站在自己身边脸色一脸苍白的凤鸣祥,邪气地笑道:「你说,我为你找个玩具,好不好?」
  「玩具?」凤鸣祥面不改色地问道,同时将小小的身子微往後侧了点。
  沈非君心里微讶那男人微微弯身靠近凤鸣祥的亲密姿态,还来不及猜测他对凤鸣祥的心思,忽而听见他开口说道:「一个一碰就碎的女人有什麽好玩的?咱们拿她刚出生的儿子来玩,由你来养著他,要当废物、要当出气的,甚至你要养他来对付我,我都不会反对,你说好不好?」
  「义爹,」凤鸣祥微笑道:「你在胡说什麽?我怎麽会想要对付您呢?」
  那男人似笑非笑的:「既然你都不要,那我就毁了他的脸,斩去他的四肢,让他口不能言、眼不能看,我只留住他的耳朵,我要让他慢慢地成长,让他听见四周所有的声音,让他了解周遭人与他的不同,让他连自杀也不能……鸣祥,你说,最後他的心智会变得怎样地有趣?」
  沈非君在旁闻言,几乎要冲上去跟他拼命。谁敢动她的丑娃娃?心里才这麽想,眼角却觉禳福的眼神有些奇异。
  她心一惊,突生的念头骇住她!
  这多疑的男人,在试她?
  她瞄到那叫寿儿的小女孩仍在自己的身边,好奇望著她怀里的娃娃,她赌下了这一辈子回想起来永远都会颤抖的决定。
  她装出骇然万分的模样,倒抽口气,不由自主地松开双臂,让怀里的娃娃直落下地。
  她不低头看自己的孩子,只是恐惧地瞪著那男人,眼角直看著身边的寿儿。
  那叫寿儿的连动也不动,呆呆地看著婴儿往地上坠去。
  怎麽不动?这叫寿儿的怎麽不动?
  「寿儿,」凤鸣祥著急叫道。
  那叫寿儿的浑身一颤,扑身飞出,及时抱住婴儿。
  「鸣祥,我乖,我接住。」寿儿害羞地笑了笑。正要把婴儿炫耀地提到凤鸣祥面前时,沈非君瞧见寿儿的衣袖全是血,不像是她受伤,反倒像是别人的血……
  她刚杀过人?这麽小就懂得杀人?
  「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她无助地泣道。
  凤鸣祥立刻将孩子接过,避开寿儿讨好的笑颜,上前交还给她。沈非君感激地看著凤鸣祥,全身早已汗湿一片。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一个连自己亲儿都救不了的母亲,在这世上还有什麽用处?寿儿,你睡觉的时间到了,回去你的房间。」
  「好。」寿儿频频回头看著凤鸣祥,依依不舍地跟著那男人离去。
  过了几个月,沈非君躲在房里紧紧抱著儿子,确定凤鸣祥她义爹早就忘了她们母子俩,才真正松口气。
  她曾经想过就算逃离了天水庄,那男人也会认为人之常情,不会花费多馀的工夫来找他没兴趣的人。为了儿子,她该逃,她想见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男孩,但她若逃,就得要抛弃救命恩人,依她的性子……她做不到。
  最後,她决定留在天水庄里。
  数年之後,那男人死於背叛之中——当然,她这个在他眼里没有用的女人也参了一脚。
  新生活由此开始,她终於可以恢复到以前那个脾气极为刚烈的沈非君了。
  第一章
  「娘娘」童稚的男音远远地响了起来。「娘,别闹我了,快出来啦!」
  春天里,难得的烈日照得小男孩有些汗流浃背。他拭去额上的汗,吃力地提著饭盒,慢慢地绕过楼阁,走向屋後微陡的斜坡。
  斜坡之上,是一片春天的绿,鸟在啼、风在吹、草在动,就是没有他在找的人。他呆了下,有些错愕小丘上的空无一人。
  「娘?」
  除了这里,他那个爱哭的娘亲还会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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