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畔浮起诡异的笑。
“你笑得很贼!”婚礼上,樊落低语,拉回黑宿原的回忆。她怪……别扭的,在众人睽睽之下,而她甚至不认识那些人。
“我在笑,以后可有人当我们的保镳了。”往好的一面想,的确是如此。
“你肯定上老妈的当了。她老早就想去拜访小爹的爹了,八成拿你的岛当礼物送给人家。小爹的家族净是一些高级扒手,那西色斯岛的动物大观园是训练的最佳场所。”
她叹息。看他只是似笑非笑地,难道他不懂她想跟他独处在岛上吗?
婚礼上的黑宿原弹了弹手指,打断安神父不知扯到哪里去的话题。“我并不在乎是不是神父为我主持婚礼,如果换一个人上去也无妨。”
安神父立刻收起话题,清了清喉咙--
“我送你一份礼,好不好?”樊落忽然低语。
“你就是礼物了。”
樊落脸红地瞪他一眼,依旧上前。黑宿原皱眉,大概等婚礼结束已经半夜了。
“神父?”“嗯,新娘子要抗议吗?现在还来得及唷,不过你必须保证你的严家班兄弟姊妹们会护送我安然离岛。”
“嗤。神父爱说笑了,我只是想跟你讨个谜底。”她眨眨眼,在看见安神父一闪而散的惊诧后,问道:“‘受苦了吗?我儿。革命的真谛。’?”
黑宿原瞇眼,上前。
安神父不敢直视他。“真是……在这种愉快的时候,谈这种害死人的话题。”他叹息,而后苦笑:“‘你心开了吗?儿。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
“我问过你。”
“相信我,我一直在等着你问我,但谜题要一道一道解,不能跳过,这是艾蜜的要求,失了原意,我可负担不起这责任。”安神父的声音十分的苦涩。
“答案就在我眼前,而我却没注意到。”是了,安皮斯是曾提过他的原名是和平之意,只是他心不在焉,一心放在樊落身上。而他也一直误会了“和平”是指地名。“有时候灵感就这么来了。”樊落扬眉,仿着黑宿原的模样。“是在爆炸之前,安神父的一句话让我起了感觉。而你相信吗?在我昏迷的时候,我梦到了谜题与安神父划上等号。”
“我以为你的梦里只能有我。”黑宿原坦白道:“至少,在你醒后,你那时的心里只能有我。”他的眼意味深远,樊落又脸红了。
她懂他指的是什么!噢,真是、真是见鬼的该死了!她怎能动不动就脸红?如果每听他一回调侃,她就必须脸红一回,那么她下半辈子不都要在红脸的状况下度过?她垂下脸。瞟视到后面的观礼群众逼了上来,像在伸长了耳朵,仔细听些什么……“让我想想,这不是最后一道谜题?”黑宿原依旧对解谜意态阑珊的,他还是弹了弹手指。“无妨,继续主持你的婚礼吧!”
然而樊落却是兴致高昂。自从对于晴的小说失了兴趣,把全副精力都放在谜题上,不解开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其实,我想这也不是最后一道谜题,我一直在想……”
“我以为你一直在想今晚的新婚夜。”黑宿原打断她的话,低语:“是我的错吗?
就因为我的不够温柔,所以你想尽办法拖延新婚夜?”
樊落瞪着他。这男人有没有一点情调啊?脑子里净塞着一些色情的思想!她想给他一个礼,而他却不知好歹地直想着新婚夜……噢,真想敲醒他的脑袋,也不想想她的骨头可是勉强在撑着呢!
黑宿原显然看出她的泼辣,耸了耸肩。“五分钟,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过了之后,不论有没找出答案,都得结束这一切。”他想,他娶到了一个聪明的妻子,他的内心在微笑,但并不表露,他喜欢跟他的妻子玩游戏,不为别的,只因这是他的乐趣。
“我一直在想……”樊落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目光搜索,而后停在把玩手术刀,参加婚礼的高医师。“一开始我们一直以为‘和平’是地名,但显然不是,‘和平’是安神父的名字,那么接下来的谜是不见得是地名。不见得是人名,有可能是任何一样东西。而你曾想过当初为何在黑色佣兵试图谋杀你、在你打发了所有宾客之后,唯独有人不怕死地留下来的原因吗?”
在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黑宿原的嘴角就露出诡异的笑。“我是曾这样想过,但我的心不在此。”他的目光亦锁住了停格的高医师。他弹了弹手指:“让我们尽早结束这一切。高医师,你的戏演得真好,我还真以为你打算赖在岛上白吃一辈子的饭。‘你心开了吗?儿。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你的职业是医师,现在,还有谜题就一块来吧!”他受够了艾蜜的鬼谜,而很不幸地他的妻子似乎迷上了这种猜谜。
“宝宝,你们究竟在玩什么?”严青秀暂把舍不得女儿出嫁的心给收起来,好奇地插嘴问道。
高医师的嘴形成上扬圆弧。“‘到你结束。断头台。’!”
黑宿原沉思了会,微笑:“法国大革命?‘奢华与靡烂、革命的真谛、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断头台’都指向法国大革命,而上断头台的……”他的笑容收敛。“路易十六?”
※ ※ ※
这一场婚礼大概没有结束的一天吧!尤痴武满头大汗地跟着众人一起跑。
“童,背我好不好?”
童晃云看了她一眼。“你的运动量太少了。”换句话就是不背。
太过分了!尤痴武恨得牙痒痒的!真是……早知道就不逃家了!当初是“为父报仇”那,虽然只是小小的仇恨,虽然只是当年老爸打输黑龙头一场架,但二十年来老爸都是郁郁寡欢,武道场也只收了二十个弟子,害她偶尔想鱼目混珠偷个小懒也不行,不报仇……她气不过啊!哪里知道童这个大嘴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爹,王八童,走着瞧好了!
“还要走多久?”她哀号。为何樊落是坐吉普车,而她却是用跑的追他们?这些姓严的家伙干嘛啊?个个都是好奇份子!身手都比她强,过分!
不远方,哨音响起。未久,一头野狮从林中奔了出来。严家年轻子弟个个睁大了眼,跑得比尤痴武还快,都闪至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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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那西色斯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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