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爱我吗? 第45章

  “书楼到了。”徐向阳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脚踹开门。“今儿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半路上没一个佣人……是谁?”话才出口,不及细想,只手抱着红红,另一只先抓霍水宓的领子往后扯,再来是徐月玺,两人双双仆倒在地。
  “向阳!”好痛!霍水宓揉着快散掉的身子,尤其徐月玺又跌在她的身上,差点成了名符其实的肉饼了。
  “是谁在外头?”可恶,怎么到这儿才发现有人跟踪?他的耳是长到哪去了……忽地,双手一软,睡得跟头猪的红红差点落下去。
  他甩甩头。
  “该死……”怎么他的头沉甸甸的,四肢开始无力起来?
  “向阳,你怎么啦?”徐月玺忙跑上前,接过红红。“你瞧起来像是要睡了。”
  “进去!”他咆吼道,尤其一见拱门后的男子,大惊失色。“你……没死?”
  “我怎会这么容易就死呢?”尹可鹰轻笑。“我若死了,我的亲生儿可会为我哭墓?”
  徐向阳死命地张大眼睛。“是你在饭里下了迷药?”啊,是那新来的大厨?该死!
  是包子有问题,莫怪红红吃了就昏睡不醒,那他……在不久也会昏迷不醒了?
  不成!他若昏迷,谁来保护身后那两个弱女子?尤其是小后娘,那日山神庙里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姓尹的想毁了小后娘的清白,好教爹戴上绿帽子!
  “把门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开门!”他怒吼,想推徐月玺进门,偏偏他的手无力,眼皮沉重地几乎要合起来。
  忽地,他瞧见那姓尹的上前。他咬牙,沉重的手臂拿不起靴里备有的匕首。就算同归于尽,他也不能教这男人玷辱了小后娘的清白,可他使不上力……啊,倏地他的腰际环上一双纤纤细臂,往后一扯。“咚”的一声,成“大”字形地躺在地上。
  “月玺,快把门关上!”霍水宓叫道。
  “你……你想干嘛?”被这么一摔,勉强摔回一点神志。他听见那姓尹的在撞门。
  “这里是爹的地盘,闲人向来勿进,我若不出去跟他打,谁会来救咱们……喂喂,你又在胡搞些什么?那是爹的书柜,别乱动……”他瞠目,亲眼见到不起眼的书柜让出一条密道来。
  “快!”霍水宓吃力地扶起徐向阳。“进了密道,往左边走,可以通到我和老爷的主房!”
  “等等,你怎么不进来?快……”沉甸甸的手臂想拉她进密道来,偏偏举不起,该死,他怎能罔顾小后娘独自逃生?就算事后爹没宰了他,他也无颜再面对爹啊!
  “是啊,娘,跟我们一块走吧!万一,万一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进来了……”徐月玺心惊肉跳的,每听一次撞门声,一颗心就跃在喉间。
  “不,我是你们的娘,理当作饵引开他!他不是笨人,见到咱们忽然都不见了,一定知道书楼里有暗道,红红已经昏迷不醒了,万一向阳支持不了,倒在暗道里,那么迟早会被他发现的,不如我来引开他,你们快点走吧!”霍水宓用力扳下瓷器花瓶后的拉环,两排书柜渐渐合拢。
  “不!该死的!”徐向阳拚着最后清醒的神志,想要及时走出暗道,偏偏双腿不争气,就绵绵地跪下地,连他眼里的小后娘都开始模糊起来。他喘息,张大着眼瞪她,生怕暗门一拢,就再也瞧不见她了。
  才五个月幸福的日子啊!好不容易开始觉得自己如同常人一般,有爹、有娘、有一家亲密的人,是报应吗?报应他弒了亲母?那罪也不该由她来偿还啊!
  “如果,如果!”他瞧不清她了,白茫茫的雾盖住了他的眼,他强迫自个儿从喉间发出声音,“如果你敢死,我会去挖坟!会鞭尸!我告诉你,我会教你连死了也不得安宁,听见了没有?”他以为他在嘶吼,实则他的声音牵强入耳。
  霍水宓的眼眶热热地。
  “我知道。”她低语。这是向阳式的关心,有些凶狠,但至少他是把她当亲人看待。
  已经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她瞧了他们最后一眼,专心在徐苍离的书桌上找防身之物。
  “你……该死的……娘!”
  她的脚步忽地煞住,迟疑地回过身子。
  她傻傻呆呆地望着徐向阳,蒙蒙泷泷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向阳,是……是你在叫我娘吗?”
  “该死的!你要想我再叫你一声‘娘’,你就给我乖乖活下去,不论发生甚么事,你都得给我活下去,听见了没……”想再说些什么,已是不及,他奋力向前扑去。却只是撞上已紧紧合住的暗门。
  霍水宓直用袖口拭泪,嘴里嘀嘀咕咕地:“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的……啊啊!”
  她惊跳起来。书楼的门扳子教那姓尹的震飞了起来,她连忙低头,“咻”地一声,震破的门飞过她的头顶,撞向书墙。
  尹可鹰瞇起眼扫视楼内。“你把那几个孩子藏在哪去了?”一目了然,能躲到哪去了?他的眼停留在她簌簌发抖的身子上,邪笑:“没了他们也无妨,只要有你就足够了。”他笑了。
  “你……你……”霍水宓勉强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我与你并无仇恨,为何专找我麻烦?”
  “我岂止要找你麻烦?”他笑得连眼都瞇了起来,见她逃到桌后,他笑哼两声,脱了外衣。“你能逃到哪去?我可说过,要怪就怪你是那姓徐的妻子,若你不受宠也就罢,最多要你红杏出墙,冠他几顶绿帽子,可是你不是,尤其你在我胸口戳的那一刀,让我痛了大半年!我岂有不报之理?那霍二娘说你是那姓徐的心头肉,你想想,若是将你先奸后杀,再将尸身摆在他面前,他会怎么地?”他嘴角上扬几乎九十度,太满足于自个儿的幻想了。瞧她还不死心地绕着桌子逃,他哼了一声,又脱了上衣,坦胸露首的,胸口当前有一道干疤。
  恶心死了!霍水宓只不小心瞧了一眼,就想吐他一身!她虽不是待字闺中的未嫁女,也喜欢在夜晚窝在老爷赤裸的胸膛前昏睡。可她就不会觉得老爷恶心啊!恶,她都快吐了……见他忽然越过桌面,扑了上前,她惊叫一声。
  “老爷!”她往后缩去,时届冬日,身上层层衣衫,他才揪住她的衣袖,“砰”的一声,桌面忽然裂成两半,猝不及防地,当场他跌得四脚朝天,同时撕下她的外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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