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公主殿下 第25章

    
  夜半至更,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只有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来到地牢前,锁,轻易的被挑开了。
  席不赦大踏步的走进,他眼神精明锐利,用不着点灯即可看清一切。
  “咳……咳……”
  细微间断的咳嗽声传来,在地牢里清晰可闻。
  他循着声音飞奔过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蜷曲在角落,而四周则滴水潮湿不已,牢房外更摆着许多装满食物的碟子,看起来那些食物都已经发臭腐烂了。
  “紫元!”席不赦心焦的唤了她一声,但她却动也没动,只管继续咳嗽。
  他一掌瞬间将缠绕在紫元身上的铁链震断,一把握住她的身子时,只看到她满脸的苍白和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不断颤抖的身子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安。
  她在抗拒这个黑暗的鬼地方。
  “紫元——”席不赦心痛不已,心中也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怕她会死掉,因为他的无情而死掉。
  他绝没想到再见到她时,她居然已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费力的睁开眼睛,紫元不敢相信映人眼帘的人会是他,“你……你走……走开……”她颤抖着声音的控诉,并且试图想推开他,无奈浑身乏力又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又软软的倒人他怀中。
  席不赦纠结起眉心,她一定是恨死他了,才会这么生气的想推开他,他真切的感受到她打从心里进发出的恨意。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他附在她耳畔轻声说话,期望给她镇定的力量,但是看到的却依然是她眼中的恨意与冰冷。
  用斗篷小心的将她裹好,席不赦毫不迟疑的将她带离了这个可怕的地狱。
    
  将紫元平放在床上,席不赦为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她穿的是他的衣衫,因为这里是他的房间,她不想将紫元送回她的房间,那会惊动在她隔壁房间的若蓁。
  他为她把脉细诊,知道她不过是严重的风寒后才宽下心来。
  “紫元,喝药。”
  席不赦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将适才他亲自煎好的药汁端至她唇边,而紫元昏昏沉沉的.似乎没有张口喝药的意思。
  “紫元——”他懊恼的放下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滚烫的呢,如果再不退烧,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紫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能不顾自己身体。”席不赦开口劝她,无奈她却理都不理她,仍然紧闭着眼睛,看不出是昏过去了还是不愿意瞧他一眼。
  席不赦莫可奈何的将她放下,为她重新盖好被子。
  紫元紧抿着唇,打定主意,她就是不喝药,她要在这里病死,要他后悔一辈子。
  蓦然,一阵熟悉的男子味道袭近了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温热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之后,那股力道迫使她张口了嘴,苦涩无味的药汁随着唇的吸吮灌进了她喉咙间。
  药汁被她喝了进去,他的唇也随之离开了。
  当紫元正脸红心跳的回味时,第二口药汁又来了,他贴近她的气味是那么的强烈,使她几乎想伸手搂住他的颈子了。
  他用相同的方式一口又一口的喂她喝药,同样的,也吻了她一遍又一遍,而每一遍都令她怦然心动,微微渗出了冷汗。
  当最后一口喂完,她正失望他会离开时,他竟然掀起被子与她同眠,并且毫不犹豫的用大手将她纤腰拥进怀里。
  紫元迟疑了一下,终于将头埋进他胸膛,或许是药汁的功效吧!她沉沉的睡着了……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射进屋内时,席不赦就睁开了眼睛,事实上,他几乎整夜没睡,想的都是紫元的事情,现在眼睛感觉又干又涩,十分不舒服。
  身边的紫元还沉睡着,看来她是累得太久了。
  他不禁伸出手去轻抚她的面颊,向来他都是处于被动的一方,现在主动碰触到她,感觉实在很——很奇异。
  席不赦的眼神瞬间柔似秋水,但也只是一下子,旋即他又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
  他让紫元待在他房里,自己则到议事厅去处理庄务,而当各堂堂主报告完毕起身告退之后,只有南宫游留在原地不动带着一脸玩味的笑意直看着他。
  “有什么事还没说吗?”他尽量不理南官游那诡谲的笑容。
  “应该是你还有事没向我说吧!兄弟。”南宫游的笑意更深了,不赦庄里的大小事鲜少能够瞒过他的,一早就听到丫环在讲,昨天夜里大当家亲自到膳房煎药,那丫环本来是肚子饿,想去找东西吃的,看到席不赦,她吓得溜回房里去了。
  怪哉!这倒是个大消息,夜半煎药?就不知道这药是煎给何人服用?
  他知道席不赦精通医理,但庄内的医务之事向来是交给韩大夫处理,也没见他插手过,此举果然不寻常!
  “你在说什么?”席不赦低头敛眉,眼里没半点波动。
  “你将小美人给放出来了,对吗?”南宫游干脆直接问,答案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是,又如何?不是,如何?”席不赦抬起眉,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南宫游不死心的再问,对于这点他好奇死了,当然,他是希望席不赦最好娶了那位小美人,否则他实在想不出全天下还有什么人可以受得了这座冰山。
  “还没想到。”席不赦的声音慎重了起来,他的确还没有比较妥当的法子安置紫元,她口风甚紧,丝毫不肯透漏半分,而他也不可能就此忘了她来历不明的这件事。
  “童姑娘说,小美人的来历可能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南宫游说,这是他前几天去天香阁找童亿深时,童亿深不经意说的,而童亿深向来料事如神,他颇为信服她的话。
  “什么意思?”席不赦缓声问。
  南宫游一笑,“意思就是……她可能不是西夏人。”
  “这点,我早已知道。”席不赦声音低沉而清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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