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下·续缘篇) 第30章

  “什么意思?”
  “我不保证,再留下来我会做出什么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你要拿严君离来赌吗?”他没有那么大度,能够看着最爱的人幸福,用微笑去祝福,他会嫉妒、会想夺回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他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不择手段去掠夺、破坏严君离的婚姻。
  他不想伤害严君离,他对他造成的痛苦,已经够多了。
  他只能走,不去看,不去想,至少还能压抑心底那只蠢蠢欲动的野兽。
  严君临听懂了,不置可否地抽出牛皮纸袋里的物品,大概翻看了一下。
  没想到这小子家底还颇为可观,真是小看他了。
  “房子是十年前严君离留给我的那一间,权状资料都在里面,要办过户时再通知我一声。”
  严君临翻看完,没什么兴趣地又扔回去还他:“合约归合约,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接受私相授受。”
  他没收回:“那就当是我还严君离的。”
  十七年的恩情,远不只如此。
  “如果你坚持要我履行完合约,好,我会撑完最后这半年,然后请你让我走,反正——他也不稀罕我留下来。”
  看来,小五给他吃了不少苦头。
  原以为,小五那性子宁可自己痛十分,也不忍让严知恩受上一分,应该舍不得折磨他,没两下就会全面失守,没想到该守的居然一步也没让,好你个小五,有个性,这样就对了。
  “宁宁很可爱、很漂亮吧?我觉得她是全天下最美好的女孩,又善良又贴心,把小五照顾得很好。”
  严知恩表情僵了僵:“不用你提醒我!”
  离开严君离住处后,他又多待了三天才回台湾。这其间,他曾悄悄去了几回,在远处,看着那对夫妻的互动。
  有几回,看见那人在院子里,坐着便出了神。他很自恋地妄想过,或许严君离是在想他,心里多少是有几分不舍的。
  然后,女人由屋里出来,拎着毯子替他盖上,他回了记暖暖微笑,接过对方泡的茶,那些幻想的泡泡就全数破灭了。
  他总是很有耐心地聆听女人说话,女人的肢体语言很丰富,表情灵活又生动,他有时会摸摸对方的发,那种纯粹又自然的举动,流露出的怜宠是无庸置疑的。
  曾经在心底想过他们夫妻或许貌合神离、感情失和的恶劣假设,也尽数被推翻,连个质疑的空间都没有。
  所以他回来了,放掉最后的奢想,一个人回来。
  连眼前的男人猛往他痛处踩,他也没有办法反击个一字半句,他很清楚那些全是事实。
  严君临见他如此,反而有些不忍了,没再落井下石。
  “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四处流浪吧。反正,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真正属于他的落脚处。
  严君离说,有爱的是承诺,没有爱的才是束缚。
  他其实也很想告诉对方,有归处的自由才叫自由,没有归属,那充其量也只是放逐。
  他不是想放逐自己,只是找不回那个愿意给他承诺、他也愿意被束缚的归处。
  从来,没有人能收留他,他早就习惯了。
  他抹抹脸,再也无力去隐藏,神容上掩不住的疲惫。
  严知恩谈完离开后,办公室内的男人沉思了许久,终于作下决定,拿起话筒拨出那通长途电话。
  严君离接到兄长的电话后,立刻赶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台湾。
  一回来,连稍作休息也没有,就匆匆前去找严知恩。
  门铃响前,严知恩已经在屋内苦恼了一下午。
  想收拾,还真的不知从何收起,里头的每一样物品对他都有意义,什么都舍不下,偏偏又什么都带不走,就像他和严君离——
  想到这里,心里头一恼,干脆什么也不收了,反正,留给严君离也是一样的。
  然后就听见门铃声。
  去开门时他还有些疑惑,基本上他是没什么访客的,有事都会约外面谈,对他而言,家是很重要的地方,只容自己休憩、以及家人进驻。
  所以,在看清门外的人时,才会那么惊愕。
  “你、怎么会……”
  “可以谈谈吗?”
  他愣愣地点头,看着门外那人走进来,在玄关脱鞋,打开第三格鞋柜,拿了室内鞋换上,动作那么流畅,完全熟悉屋内每一样物品的放置处,就像回到家一样自然。
  他眼眶一热,竟没出息地想哭。这一幕,他等了好久——
  严君离坐下来,稍稍喘口气,便按捺不住地问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瞥了眼对方扬起的那只牛皮纸袋:“你就为了这个赶回来?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点?”
  害他还以为,对方是思考过后,觉得最后还是不能没有他才追回台湾来的,果然不该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这还算小事吗?大哥说,你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留给我,那你还剩什么?”
  他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回应:“呼吸吧。”只有这个,给不了,所以明明好累、好疲倦,还是得努力地呼吸撑下去。
  “你这个——”严君离一顿,被他气得头昏眼花,撑着晕眩的脑袋顺上一口气,才又道:“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了,你现在这样——”
  “谁跟你谈清楚了!”他们之间根本谈不清楚,他是想自欺还是欺人?
  “严知恩!”气质绝佳的翩翩贵公子,竟难得被他激得失了冷静:“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完全不管别人的感受!你到底要我怎样?就不能、就不能让我为你少操一点心吗——”
  “你还会在乎吗?你都有别人,不要我了,还管我死活干么——”他知道这种话幼稚到丢尽祖宗十八代的脸,但都到这地步了,他还管什么难不难看,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祖宗十八代是谁。
  严君离忽然静默下来。
  他这是在——撒娇吗?
  看着那个人赌气地别开脸不看他,用一副被欺负得很惨的口吻指控他:“你不要我,你赶我走!那我就滚得远远的,不来碍你的眼,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算了,反正全世界都不要我,连你都不要!我早就该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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