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2章

  或许,正因为他是这样不正常的孩子,父母才会视他为怪胎,嫌恶至极吧!
  就在连他都觉得她是他凭空想像出的玩伴,“旎旎”从来不曾存在于现实世界中时,她走出只有他知道的第三度空间,带着笑朝他走来,一如出生那一年所见到的眷怜笑容。
  就在他满周岁那一天。
  才刚学会走的他迈着不稳的步伐,带着连对父母都不曾有过的依恋,毫不迟疑地朝她飞奔。
  她张臂,将小小的身子牢牢护在怀里。
  他知道,父母不爱他,但是她爱。
  她对父母说的话,他至今仍记得——
  你们不要他,我要。
  从今天起,他是我的。
  凤遥。他叫凤遥,不许再用那个俗气的名字侮辱他。
  她从来只喊他凤遥,潜意识里,他也认定这是他唯一的名。她说,也只有这清逸出尘的名,才配得起他。
  因此,当父母喊着阿宝时,他没想过要回应。
  从此,她每年来见他一面,交付巨额抚育费给他的父母,他的家从此只是寄养之处。
  很荒谬,却是事实。
  在父母眼中,他是个不讨喜的孩子。他出生那天,父亲便出车祸,从此瘸了一条腿。
  他满月那天,原本谈妥由父亲承包的工程,莫名其妙地吹了。接连而来的打击使得原本家境小康的家庭日益衰败,而他这个从出生便不哭不笑的奇怪孩子,对父母不亲也不喊,宁可孤僻地在角落里自个儿玩耍,难怪不得人疼。
  一个被算命师说命格带煞的孩子,偏偏又不讨人欢心,被舍弃并不意外。就在母亲好不容易怀上第二胎时,那个家已无他容身之处。他们总是日日恐惧,想着算命师的话,担心他这个不祥的孩子何时会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他们宁可留下母亲腹中才两个月大、未曾谋面的婴儿。
  与他不同的是,那孩子一出生便让家中大发横财。
  那年,他六岁。
  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不记得了,也或许是刻意不去记,总之,那日父亲骂他是灾星,再也容不得他。
  而后,她再度出现。
  那时她对他的父母说:“你们确定不要他?不后悔?”
  父亲说:“我为什么要后悔?从这个孩子出生到现在,我家里没有一天平静过,他是生来要克死我们全家的——”
  难怪,他不哭不笑,总是冷眼看着他们,冷冷地,看着这个家衰败;冷冷地,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看得人发毛。
  而母亲,毕竟怀胎十月,不是没有感情,也试着去爱过,只是这孩子真的让人疼不入心。她克服不了算命师的话,说他是恶鬼转世,将会毁了她的家……
  “世人哪……”太过肤浅,总是只看表面。孙旖旎似嘲弄、似讽刺地笑哼。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总有一天,当你们懂了这句话,我要看你们悔恨莫及,跪着向他忏悔认错。”
  她在那一天,带走了他。
  从此,他与原生家庭断了牵绊,长达十数年,不曾再聆听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
  清晨,天才刚亮,慈心育幼院已经展开一天的生活。
  通往厨房的门开启着,男子将采买回来的食材一竹篓、一竹篓地搬下小发财车,这些足够供应育幼院一日所需。
  处理好后,他先回房冲个澡,洗去一身的汗水,然后再出来帮院长打理一些较粗重的工作。有时,一些比较爱赖床的小鬼头们,他会一手一个将他们一一拎下床,监视他们确实完成刷牙、洗脸的动作,直到在餐桌上坐好。
  这时,也差不多该进厨房将一锅锅料理好的食物端出来。
  育幼院里的男丁不多,大多数在成年以后,都会选择进入大都市求职,比较不忘本的,会在假日时回来看看老院长,若是小有成就,也会定时捐上一笔钱,维持育幼院里的开销,再加上院长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前,因此有需要他的地方,他总是尽可能地去帮忙。
  直到入夜,才是真正属于他的私人时间。
  才刚洗完澡,在桌前坐下没多久,敲门声便响起。
  回头看见院长,他主动迎上前去。“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没事、没事。”老院长拍拍他的手。“凤遥,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他思索了下,目光落在她掌心。
  即便不记得,看到院长手上的物品,也该想起来了。
  老院长笑了笑,将包装精美的礼品摆放在桌上。“这是她送给你的,她在游戏室等你,如果你想见她的话。”
  他不答,一如往年的沉默。
  心知这孩子心里的伤,院长也没逼他,如实传达后,便回房歇息了。目送院长离去后,他回到桌前,开启电脑,接续昨天写了一半的电脑程式。
  修掉几个程式漏洞,目光停留在萤幕前专注凝思,一面探手搜寻右手边的茶水,指尖碰触到陌生的方盒,他顿了顿,移目望去。
  十八岁,生日快乐。
  窜上脑海的,是她最后停留在礼盒上的思绪。
  这句话由她说来,多么讽刺。
  他看也没多看一眼,执起方盒朝漆黑的窗外丢出。
  他臂力很好,方盒丢得很远,远到看不见。
  他不在乎里头的物品是价值连城或一文不值,她给的那些,他从来都不稀罕。
  波澜未兴的面容再度移回电脑萤幕前,仿佛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十二点整,他关了电脑,准时上床就寝。
  ***
  他看起来,还没消气呢。
  床上男子进入深眠状态之后,窗边一抹形影缓缓聚现。孙旖旎撤了隐身术,由黑暗中走出,站在床前凝视他沉睡的面容。
  “真是伤脑筋……”她有些苦恼地低哝,扳着手指细数了下,从七岁到现在,足足扔了她十一次的生日礼物,他还要气多久啊?
  说是这样说,她依然手脚俐落地爬上他的床,钻进被里攀住他的身子,完全不认为在对方不鸟她的情形下,还硬巴在人家身上是一种死皮赖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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