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情正融 第7章

  「于是白天工作,夜里解放自己,平衡那份不甘?」
  「我并没有和任何男人过夜,除了你。」她不至于如此堕落。
  「哦?为什么?」
  她偏头想了一下,学他那副白目态度。「因为你帅。」
  「肤浅的女人。」他惩罚性的啃吮她耳垂、颈际,她怕痒的娇笑,躲着他的攻击。
  「你不要乱咬,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那就别出去见人了。」他不放弃的一路袭击,吮出一记又一记的红印……
  「喂——」避不得,她索性迎上他的唇,阻止他继续犯案,制造更多羞死人的纵情铁据。
  言立冬当然不会跟她客气,当下便吻得她娇喘吁吁,脸红心跳。
  她十指插进他浓密的发间,热热烈烈地回应。
  结束这一吻,她轻喘着,盈盈水眸瞅住他。「帮我个忙,好吗?」
  「相当乐意——」正欲解开衬衫的扣子——
  「我不是指这个。」她按住他的手,啼笑皆非。「帮我,清除所有他曾经存在的痕迹,好吗?我想彻底的忘了他。」不管外在,或是心里。
  听出她的双关语,他挑眉。「听起来是相当浩大的工程。」
  「你不肯吗?」
  他撇撇唇,不置可否。「闲着也是闲着。」
  「那,就从这个屋子开始。」
  她转身,由柜子里拿出未拆封的牙刷、毛巾进浴室,盯视镜台上成双的盥洗用具三秒,而后甩甩头,笑笑地取下它,换上新的。
  「先进来梳洗一下,等会儿就可以吃早餐了。」
  言立冬看着她一一取下所有男性用品,顺手抛去被她遗漏掉的刮胡水。「我讨厌这个牌子的,味道难闻死了。」
  刮胡水不都是那种味道吗?
  她笑叹。「是,我会记得的。」
  打开衣橱,取下所有属于男性的衣物就地打包,听见浴室传来冲水声,她想了下,换上干净的衣物,出门就近买了套换洗衣物回来。
  「立冬——」她敲敲门,将衣服递进去。「你先穿这个,衣服我再帮你洗。」
  「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真有个性。
  「这是我刚才出去买的,牌子才刚剪下来而已,满意了吗?言大少爷。」
  「差强人意。」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够了。
  利用少许的时间,她驾轻就熟的做了早餐,言立冬冲完澡出来,沿着香气找到在厨房中忙碌的她。
  他吹了声响亮的口啃。「真的出得厅堂,进得厨房,上得——」
  「够了!最后一句请放在心里,我领情就是。」这男人,真不是她要说他,天生嘴巴坏,连夸奖都难以入耳,没得救了。
  将他「钦点」的鲔鱼松饼盛上桌,他咬了一口,她等待着。「还可以吗?这松饼粉是临时在外头买的,下次自己弄会可口一点。」
  「嗯……」他沉吟了半晌。「你确定真的不让我把话说完吗?进得厨房,上得——」
  「好好好!这样就行了,多谢金口。」完全败给他。
  回头去端来鲜榨果汁和他要的一颗荷包蛋,再绕去浴室拿毛巾替他擦拭还在滴水的湿发。「真是的,洗完头也不擦干,哪天就不要给我喊头痛。」
  他懒懒抬眼。「了不起,年纪轻轻就有阿婆的功力。」有够会碎碎念。
  说归说,还是乖乖的任她摆布。
  为什么?他也说下上来,或许——因为她是第一个替他做早餐、擦头发、为生活琐事叮咛的女人吧!
  第三章
  他们,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沈雪融无法下定义,他就这样突然的闯入她的世界,从此占有一席之地。
  他们依然拥有各自的生活圈,他是否仍和其他女人有来往?这她从不过问,也不会去干涉,因为她明白,当她想起他时,他会陪在她身边。
  日子一久,他在这里过夜的次数多了,她的衣橱里开始出现他的衣物,冰箱里开始会有他爱吃的食物,相框里放的是他们的合照,日常生活中他用得到的东西,一项项的占据屋子各个角落,他惯用的刮胡水、玄关处成双的拖鞋、专用的水杯、抽惯的香菸……
  魏家瀚存在的痕迹,一点一滴被他所取代,而她心里释出的那个位置,也一点一滴被他所占领。
  她知道,他吃东西极挑,果汁要喝鲜榨,茶类要用茶叶冲泡,茶包或易开罐拒喝;食物若不合口味,宁愿饿死都不会再多吃一口,讨厌吃太甜,不爱吃生冷的食物,尤其拌了沙拉酱更是抵死不碰,偏偏自己又不下厨,只会出那张嘴,标准的大少爷。
  她还知道,原来他酒量极差,上回煮了一锅姜母鸭,冬令补身,居然就够他醉言醉语闹了她一整夜,缠得她差点跳楼死给他看。
  她更知道,如果睡不饱,他的起床气会非常、非常的差,火爆到六亲不认,所以若非必要,要命的人最好让他睡到自然醒再说。
  还有,他不爱人家说他好,总是刻意表现出最糟的一面,因为他从小就立志要当坏人,偏偏,她看见的,却是他的好。
  每当她即将陷入自怜自伤的情绪中时,他总是能用尽各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他自以为做得不着痕迹,其实她都知道,只是放在心底,不说罢了。
  对一个人好,他不会表现出来,而且还会抵死否认,他实在是个别扭的男人,闷骚得要命。
  他的温柔,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而她,清清楚楚看见了。
  目光移向桌面成双的水杯,她唇畔泛起温浅笑意。
  玄关上的大头狗拖鞋,是上次逛街时一起买的;衣橱中神奇宝贝的情人睡衣,在他以命相拚无效后,还是让她买了,并且忍着羞愧欲死的情绪陪她穿;再来就是这组趴趴熊的情人对杯,还记得当时的对话是——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它叫天线宝宝,不是鬼东西。」
  「我管他天线宝宝还是毛线宝宝,要用你自己用。」
  「唉哟,这是对杯耶,我自己用就失去意义了,难道你要我另外找个人来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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