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奴 第29章

  屈胤碁征了下。「傻瓜!」他不再迟疑地卸去她身上所有的遮蔽,温热的双手一寸寸地膜拜着不若以往娇娜窈窕、却同样诱人的胴体,以行动告诉她:在他眼中,任何时候的她,都是最美好的!
  「胤碁……」奴儿呢喃着,感觉出他显而易见的呵怜与珍爱,她动容地泛起泪光。
  「这是妳第一次主动喊我的名字。」屈胤碁对上她盈然泪眸,心头一震。
  「妳——不要哭,我不碰妳就是了……」他咬紧牙关,硬是强迫自己抽身。
  「不,别走。」奴儿搂回他,这是数月来,她头一回主动亲近他,表现出对他的需要。
  他震撼地望住她。「妳知道妳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轻轻浅浅地吻着他发热的耳畔。「我不要你走。」
  当她没出息好了,她就是离不开他。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但那又怎样呢?心早已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她明白自己始终在自欺。
  这一生,她是注定得依附他而活,即使下场是再一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认了。
  她情愿死在他手中。
  得到她的允诺,他抛开疑虑,低道:「我会很小心的。」
  然后,他动作轻缓,极温柔地深入她温润的娇躯,让两道渴望交融的灵魂深深结合——一瞬间的满足,令他不由得吟叹出声。
  多久了?这股柔暖的抚慰,教他眷恋着、渴盼着,无一日或忘,也只有她,才能带给他除却灵肉激情之外,另一种似水般的柔情包围。
  「奴儿呀……」他似有若无地低喃着,一个首度教他放入心上的女子芳名;一个由他所取、由他所独占珍怜的女子芳名。
  像是回应着他的缠绵,奴儿迎着他,与他一道共舞绕肠醉心的情缠旋律。
  尽管是在极致缱绻中,他依然不忘温柔,每一回的深入,给了她欢愉,也给了他慰藉,但就是不允许自己放纵。
  原来呵!两性的交欢,也能是心灵的旖旎相契,而不为狂野的肉体激缠……
  第十章
  半个月后。
  相府内苑,传出了尖锐的叫声——「啊——好痛——胤碁——」
  获知消息的宋香漓,赶在最快的时间揪着夫婿奔回娘家。直到现在,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听着房内愈来愈悲惨的叫声,她眉心都快打成了死结。
  「怎么会这样?奴儿会不会有危险啊?」
  「安啦!」心知两人的姊妹情深,朱玄隶陪在身边,轻拥着她安慰道:「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妳没听妳婆婆、我娘亲说过吗?她在生我的时候,痛得差点一刀砍死我父王。要不然,妳想为什么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要在门外等,直到生完才能进去?就是怕发生命案嘛!」
  宋香漓被他这么一逗,紧绷的心弦顿时缓和不少。「你少鬼扯了!」
  像想起什么,她左右张望着。「咦?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呢?」朱玄隶暗暗偷笑。
  他真的很佩服他老婆,每次提起屈胤碁,她都能冠上一串与众不同的形容词,而且最厉害的是,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有过重复的情形。
  「我叫人去通知他了,应该——妳看,说曹操,曹操没到,不过,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确实来了。」
  香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着屈胤碁形色匆匆地飞奔而来。
  「奴儿呢?她现在如何了?」
  「你不会自己看!」想到奴儿为他所受的苦,宋香漓就摆不出好看的脸色。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及时从房里传了出来。
  「我去看她!」屈胤碁说完就要住房内冲,多亏朱玄隶拦下他。
  「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他不满地大吼。
  「你为什么能?」宋香漓冷哼着回道。「敢问屈大公子,你除了会玩女人之外,还懂些什么?进去有个鬼用?」
  「香漓!」朱玄隶意思性地低斥了声,但背叛的眼眸,却泄漏出笑意。
  说得好哇!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鼓掌为爱妻喝采。
  屈胤碁脸色难看得想杀人。「朱玄隶,管好你的女人!」
  「说个两句不成吗?屈胤碁,你可真行啊!好好的一个女人,你能把她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呢?如果得像你这样才叫会『管』女人,那我情愿天下的男人都去死!」宋香漓怒道。
  「关我什么事?」朱玄隶无辜地叫了声。他好倒霉哦!
  屈胤碁绷紧了脸,闷声不语。
  「你想不想知道奴儿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丢了心、失了魂,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你又想不想知道,她后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是为了你!她爱你甚于一切,相对的,也会用同样的心情看待你给她的一切,要不是为了你的骨血,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宋香漓生气地说。
  「好不容易,她渐渐地平复了心头的创伤,你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全无愧意地再一次掠夺她的身心……她就活该欠你啊!是不是一定要逼死她,你才会罢休?如果真是这样,我建议你一刀往她心口捅,让她潇洒地解脱,也许她还会感激你的仁慈!」
  屈胤碁被骂得哑口无言。不为宋香漓的愤怒,而是想到那个受苦受难的人是奴儿,他的心……会疼……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她受的伤,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重,而她,却从来不说……「我并没有想要伤她……」屈胤碁几不可闻的音浪,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这一回,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疼惜她。
  由他的神情,宋香漓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可她仍不住要问:「你拿什么担保?」像他这种人,根本没人格。
  「我不需要向妳担保什么。」
  什么话?宋香漓又欲发飙,朱玄隶却以眼神制止了她,暗示她适可而止。
  以屈胤碁的个性,能忍耐她嚣张至今已属难得了,再下去的话,朱玄隶一点也不怀疑他会眼也不眨地一掌劈昏她。
  就在此时,产婆由房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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