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妳了?」他也不说他是谁。
「啊?」那方一愣,似还在懵懂中。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又顿了一下,才传来吸气的声音,说:「我睡了。」明显的撒谎。
「骗人。」
可以想见她红脸,即使他看不见。
「我没有。」
「我明明看见--」
「啊!」她小小惊呼。「你在哪里?」
「在楼下。」
窗旁立刻映出一个人影,窗户打开,她探出身子。
「你--」看到他了。
「开门。」那跋扈、理所当然的口吻又出来了。
「很晚了……」她迟疑着。
竟然迟疑!足够教他眉一皱。「火星人,妳要将我关在门外?」
「我--没有--可是……」
「没有就开门。」他命令。
从以前就这样,他总是这样跟她说话,好像她还是那个十岁的小女生。
她还是开了门,在他上楼时,「恭顺地」等在门边。
「小毛头,妳居然想将我关在门外!」一进门,他就伸手胡乱揉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唉!」本来头发已经够乱了,现在更乱了。范江夏嘟嘟嘴,「这么晚了,你怎么跑来了?」
「我问妳,妳跑到哪里去了?」他不答,反倒质问。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实在莫名其妙。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嗯,我在浴室里,大概没听到吧。」她又问,「你怎么跑来了?这么晚了。」让她不及提防。
「妳妈找不到妳,打电话给我,她想请清洁公司去打扫清理房子,不知道妳回去收拾好没有,要我过来看看。小懒虫,妳怎么不打个电话回去?」所以,他变成了传声筒。
「我哪知道他们那么急!你告诉我妈我回去过了吗?」
「嗯。我跟她说可以找清洁公司清理,没问题了。」
「谢谢。对不起,一定吵到你了。我告诉过我爸妈,不要去烦你的,可他们老不听,我会再跟他们说的。」
「无所谓,我反正有空。妳妈还托我留意,如果有合适的对象,要我介绍给妳。」他话里有笑意,望着她,看她的反应。
「什么?哎!」她脱口叫起来,真的被她老妈打败了!「你怎么说?」
「妳说呢?我该怎么说?」
「你可不要多事。」她瞅他一眼。
「即使我想多事,大概也找不到有人想要火星人吧。」顿一下。「我问妳,妳妈找人帮妳介绍对象,妳怎么都没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
「干么瞒着我?」
「这有什么好瞒的?」他不禁皱眉。「那么,妳为什么不告诉我?心虚是不是?」
「你又不是太上皇,干么事事跟你报告!」她不以为然。
他闷哼一声。「你妈托我看着妳,妳说,妳该不该跟我报告?」
「看着我?」她哇叫起来。「我又不是小孩!」随即脸一沉,皱眉说:「所以你这么晚跑来,还质问我上哪里去了,就是来监视我有没有乖乖的?」
那皱眉的模样、略嘟起的唇、不满的语气,令他不禁莞尔,嘴角一弯,说:
「我哪有那种闲工夫看小孩。」
「不是我妈要你看着我吗?要不然,你来干什么?」
他来干什么?问得他猛地一愣。但只怔了那么一剎,他立刻一副没事人样,手指轻敲了她额头一下,说:
「我想来就来,还要问什么为什么!」
她覆住额,皱眉说:「别动手动脚的。」
听见这话,他斜挑了挑眉,睨睨她,挑衅又故意地弹了她额头一下,又用力揉乱她头发,一副她能拿他怎么样的跋扈相。
「林见深!」她怪叫起来。
「林见深?妳连名带姓叫得还真顺口。」又斜睨她一眼,阴阳怪气的。
不这么叫,不然要她叫他什么?她脸庞又热又烧,也不知是窘、是恼、或不安。
「不知道以前是哪个人,老跟在谁屁股后嚷嚷转转的?」他讥嘲着。
「你--我--」她窘起来,烧到耳根。
「妳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他逼近。「妳怎么叫的?嗯?」
她张了张口,却吐不出话,表情又窘又尴尬。
「火星人,妳怎么不说话?要我重复几次?」他逼她说。「说啊,妳以前是怎么叫我的?」
「我忘了!」终于,她吐口大气,满脸掩盖不住的红。
看她困窘,他似乎很满意,也得意,心眼有点坏。「要不要我提醒妳?」
「不要!」她大叫一声。
「那 妳说,妳以前是怎 叫我的?」他又进前,硬是相逼。
「我……我……深……嗯……深……」
他抬手拱在耳边,像是说他没听到。「大声点,别像蚊子叫。」
这个可恶的人!
他总是认为她长不大,将她当成小孩子,还以为她永远是那个十岁的小女孩,不能跟她有对等的立场。
「深……葛……葛格……」别扭起来,一急之下,也没办法仔细斟酌用词,叫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好汉?」他哈哈大笑起来。「妳那也叫好汉?」收住笑,又说:「说清楚点,别吞吞吐吐的。」简直得寸进尺。
「你--我--」害她又要口吃。
他双眸紧盯着她,晶黑地如深潭,收住笑的表情,不容反抗地,十分强悍,流露出隐约的、那她熟悉的那种优等生优越冷漠的气息。
是她看错吗?那强悍里,竟带着丝丝的温柔……
她望了又望他,如困兽般「垂死」挣扎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认命地放弃。
争什么呢?
何必一定要「对等」?在他面前,她小、她长不大也好,还是她柔弱、需要被呵护--不管怎样都好,那又怎么样?争那么多做什么?又能证明什么?这形武的「平等」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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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女二十八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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