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二手妻 第18章

  被人抓个正着,他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肩一垮,摊手道:“好吧、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们,反正我也不觉得事情是太子干的。”
  苻望敛了脸色,“愿闻其详。”
  
  这一次,萧关从小乞儿偷到五毒教徒的令牌被他捉到开始讲到,再说到自己潜入悦红楼,形容得无比生动。当然,他讲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因为依苻望的精明肯定能分辨真假,他只是隐去了毕芳有参与的部分。
  总之,他就是直觉的不想让毕芳涉入太多,她太单纯,也太自信,别与此事扯上关系最好,免得害了她自己。
  “……毕丞相收留我这个孤儿,我应该报答他,所以才会去偷听。”萧关简单地解释他的动机,而后正色的对头欧阳浯道:“由五毒教徒的对话听来,你根本不可能是凶手,是被害人还差不多。而你不是叫毕丞相‘太傅’吗?你若有事,他也会有事,问题不太可能是出在他身上。”
  欧阳浯深思了一下,仍是由苻望回话,他一听就听到重点,“你说的没错,所以症结就在那‘黄公子’究竟是谁,居然在宫里有那么大的势力。”
  对于自己与欧阳浯谈话中间永远要夹着一个人,萧关有些不满,忍不住微微皱眉,“想想太子的对手有谁不就明白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苻望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几乎是铁青,他恐怕已经过滤出可能的主谋了。
  “苻先生……”欧阳浯声音细微地轻唤着,他似乎吓到了。
  苻望只是朝他摇摇头,接着对萧关道:“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希望今日我们的会面,切勿告诉毕丞相。”
  话说完,苻望便命人送客,此时萧关眼角瞥到欧阳浯别在裤腰上的一块凤形玉佩,心中突然一动,停住步伐问:“等等,你……这凤佩是哪里来的?”
  “自小就有的,怎么了?”欧阳浯解下玉佩,毫无顾忌的递给他。“上头的是凰,不是凤。”
  “是凰啊……”萧关仔细看了看玉佩,叹了口气递还给欧阳浯,“没什么,认错了而已。”
  这块玉佩和奶娘交给他的萧家传凤玉有八成相似,害他以为找到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想不到中是一场误会。
  是了,毕丞相也说他的凤佩全天下只有一块,他怎么会忘了呢!
  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萧关摇头晃脑的苦笑了一下,接着趁苻望不注意,低声对欧阳浯道:“对了,你要找我很容易,但我要找你该怎么找呢?”
  萧关总觉得自己与欧阳浯之间一定会再有联系,但总不能学他太子的手段,找人堵他硬带回来吧?
  欧阳浯将眼神收回,为难地挣扎了一下,便指着一开始带萧关回来的蓝衣人道:“这是流光,你要找我时,便到城墙的西南边留一个记号,流光就会带你来找我。”
  一回到相府,萧关还没来得及和毕芳说些什么,两个人便在青儿的通报下,被毕学文叫到书房。
  书房中的毕学文一脸心事重重,立在书桌边,一见到他们连袂出现,难得没有露出严肃的脸,反而流露出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
  “芳儿、萧关,明日我朝会入宫后,可能会很久很久以后才回得来……”他淡淡的开口,声音略微沙哑,这通常是好久没有说话才会这样,代表着他恐怕被某件事困扰着,因此独处思索了许久。
  “爹,你要去哪里?”毕芳直觉反问。
  “明日你自然会知道。”毕学文振作起精神,用着一如以往的严历口气道:“芳儿、萧关,这阵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管,好好的待在相府里,哪里都别去,知道吗?”
  “爹,我不明白……”这种没头没脑的交代,毕芳很难接受。
  “总之听我的话就对了。”冷静如毕学文,居然有些动气了,足见他要面对的事,应该非常严重。“这京城,这天下,将会乱上好一阵子,这些事不是你们年轻人能搅和的。”
  听到这里,萧关已经明白了,约莫是太子与五毒教勾结的罪名被坐实,明日便是宣判日,到时候毕学文身为太子太傅,必不能幸免。
  毕芳也不是笨蛋,几乎同时联想到此事,不过她没有萧关沉着,忍不住便直言,“爹,你指的是太子与五毒教的事对吗?你被牵连了?”
  毕学文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女儿虽单纯,但心思慧黠一点就通,光是凭那天萧关向他密告五毒教一事,她一联想便知晓。“你既然知道,就更应该听爹的话,知道吗?”
  “爹,你会有事吗?”这是她唯一在乎的事。
  “……放心,爹有办法保护自己。”沉吟了一下,毕学文才回答。交代完毕芳后,他又慎而重之的看向萧关,“萧关,你在这件事里头是个局外人,若届时有人来相府找你,由管事去应付就好,我会交代管事如何应对,或者由芳儿出面,他们不会为难女眷,你千万不能露脸,知道吗?”
  “毕丞相,我也想尽棉薄之力。”萧关一脸正气凛然,完全表现出一个正直老实人应有的模样。事实上他知道,毕学文刻意将他与毕芳和五毒教一案做切割。
  “你只要不出面,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毕学文像是希望越少人见过萧关越好。“萧关,你是个老实的孩子,我不想让你涉入那些尔虞我诈的事。在我相府里安安稳稳的住着,诸事莫管,就是你该做的事,知道吗?”否则连他都不晓得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事了。
  这番话或多或少又勾起萧关的疑窦,他的身世一事,毕学文虽然简单带过,但他却觉得讳莫如深,如今听起来,毕学文好像想把他关在相府里,让他什么事都别管、别问,做个闲散少爷蠢到老死就对了。
  纵使有了这种认知,但“老实”的萧关还不到摊牌的时候,只能对毕学文点点头--天知道,他连太子都见过。
  一旁的毕芳望着父亲鬓边的白发,心头微酸,隐约觉得父亲这一去,将是久久的分离,而且事情的演变绝不简单,否则父亲不会这么严肃的特别交代警告。
  哽咽一声,她投入父亲的怀里,像个小女孩般抱着他低泣,“爹……芳儿舍不得你!”
  毕学文又何尝舍得呢?他老来得女,妻子过世也不敢续弦,就是怕继室对这女儿不好。当她及笄时,他特地请一位神算相命师来替女儿算命,竟算出她是天生的皇后命,吓得他急急忙忙找上夏家,将她许给当时青年才俊里最出色的夏邦呈。
  身为前朝托孤的重臣,他看过太多后宫勾心斗角,甚至妃嫔失宠抑郁而终、死在冷宫的案例,他绝不希望女儿也过那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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