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洲的星空下 第20章

  我连忙拍手拍头拍衣服,结果是上下沾了更多粉白。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我自己觉得气馁。我在在意什么啊?
  “你——有事?”我迟疑一下。王净在后头看着我跟舒马兹杨。我没想到要说明解释;我自己也疑惑。
  “你这些天都没去上课?”他不回答我的话。
  这种小事不劳他亲自登门。我想起他那天发怒疯狂的模样。
  他没等我回话的意思,说:“你到底还要不要上课?要就马上跟我走。”
  “现在?”我心里是九十七个愿意,三个不愿意的。一来我可以不必向舒马兹杨求情,二来这胶着状态可以结束。可是一想到要继续和阴晴不定的他相处,心情就变得沉重。
  舒马兹杨冷冽的目光对我射来。我以为他会说“我没时间跟你磨菇”之类什么的,但他却连嘴皮也不动一下说:
  “你去梳洗一下,我等你。”
  这种不应该的亲切教我更不自在。我摇头。“我可不可以明天——”
  他没让我把话说完。那不友善、凌厉的目光一下让我的话夭折。
  跟着他下楼时,好几次我都有种冲动,想伸手将他推下楼。但也只是想。那种高度摔不死人,我怕他反过来掐死我。
  车子换了,变成一辆朋驰。
  “你原来的车呢?”想起被他丢在窄巷里的宝马。
  他扫我一眼,吐说:“丢了。”
  的确,不丢了才怪。
  “你……那天很生气吗?”
  他又扫我一眼。“气疯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舒马兹杨冷笑一声。“你跟曼因坦教授说了什么?”
  啊,原来是因为教授——
  “我才没有。你自己才跟教授说了什么吧。”
  我不是那种有个性的美少女,这纯粹只是心里不平的反应。我总是不愿惹怒舒马兹杨的,姿态一直低。就是现在,我也不想惹他。但我不要个性,并不表示我没自己的脾性。我只是不能不顾一切——虽然上回惹怒舒马兹杨时,我简直不顾一切。
  舒马兹杨没应我的话,叼了一根菸。
  “你为什么过来?”我问。
  我真痛恨自己多嘴。什么都不知道,大可心安理得捱混过去,偏要多举一此。
  我希望舒马兹杨不要回答。他抽口菸,却说:“我说过我欠曼因坦教授一个人情。”
  “所以教授拜托你给可怜的我一个机会?”说到最后,我觉得我的嘴唇都在颤抖。
  舒马兹杨拧掉菸,突然抓了我的手,撕掉手背上的贴布,仔细看了几眼。“看样子已经好多了。”
  我用力抽回手。“对!所以你不必良心不安了!”
  “良心不安?”舒马兹杨打鼻子喷口气,像听到什么笑话,射出的目光也讽刺。
  所以我就知道我说错话。
  “你跟那个男的事情解决了吧?”他突然转过脸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身上的刺立刻贲张起来。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时时心不在焉、不能专心上课的人身上。”
  我咬住唇。嘴唇发白。
  “都十多天了,要哭也应该哭够了。”
  “你——”我想,连我的脸都发白了。
  “还是,你都没哭吗?”他突然凑向我。
  这个人欺人太甚。我忍不住了!
  “你不要太过分!舒马兹杨——”我在发抖,但还存有理性。“就算你再有才华,曼因坦教授再推崇你,我也不一定要跟着你!你不满意我,可以拒绝我,不必这样躇蹋人!”
  “除了我,你以为还有人愿意收你吗?若不是我欠曼因坦教授人情——”
  “既然不愿意,那你就拒绝!不必拿欠教授人情当借口!”啊,我的理性飞了。一向没个性、不要个性的我,还是犯了“冲动”这个愚蠢的错误。
  “你真的要我拒绝吗?”舒马兹杨口气阴阴的,冷静的睨着我。
  吞吐了三十秒,我还是无法回答。这只狡猾的狐狸,根本知道我回答不出来。
  “我说过,要跟在我门下,就照我的规矩来。”他的姿态高高在上。“你如果跟那男的拖拖拉拉,情况好没差,情形不好时,要再像这样一沮丧就十多天不练琴,只是浪费我的时间。”
  “你——”我闷哼一声。我休息是因为手背被他弄伤,是因为他冰雪天地把我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欺人太甚,可是他说得什么都是我的错。
  “你跟他的事到底解决了没有?”
  “你为什么要如此强人所难?!你自己就没问题吗?你为什么不再作曲?不再公开演奏?”不,我根本从来没听他弹过一首完整的曲子。“为什么?如果有人一直这样追问你,请问你做何感想?!”
  吓!我是不要命了,跟他们日耳曼的上帝天主借了胆。
  我等着舒马兹杨的蓝眼珠冰死我,等着他的咆哮轰死我——但没有。
  他是铁青着脸没错,一双蓝冰冰的眼冒着焰火要把我烧了。可是,他却吐着冷气在我脸上,说:“你不是都说了,我江郎才尽,早已过气了。没本事,怎么作曲、上台演奏?”
  “我不……”我那是口不择言。他这样将我一军,明明是他的不是,却要我内疚。
  舒马兹杨冷哼一声。“反正我也不在乎你们这些人说什么。”
  这句话刺耳极了。我脱口讽刺:“你当然不必在乎。以你的家世你的背景要在乎什么?随便不就有什么夫人要赞助你的演奏会?你的情人节约会还愉快吧?又是哪家名门闺秀,能帮你在乐坛开路?”
  “你——”舒马兹杨猛然煞车,恶狠狠地瞪着我。
  他的目光要把我撕了。我知道自己太过分,而且越界了,自惭的,脸色白起来。
  他的眼神十分的轻贱,对我鄙夷,而不只是发怒而已。
  我知道完了。
  果然,舒马兹杨说:“你跟着我学习,大概也觉得很委屈。我会将你转介给知名的大师,对曼因坦教授会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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