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舞,"他试着厘清混乱的思绪,说:"妳的背心有个很深的伤痕,医生说,妳曾经受过相当严重的伤。这不是小事,妳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吗?"
"难怪我总觉得背部有种疼痛的感觉。"杨舞苦笑一下,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她摇头又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徐少康追问。
"在我意识昏沉混乱那段期间,耳边一直有着波浪的声响,感觉有股力量在推我,身体觉得很累。还有──"她顿一下,皱眉思索。"还有……我觉得好象被卷在什么当中,又好象飘浮着……很难形容。四周的感觉很激烈──"
"什么叫『激烈』?"徐少康插嘴问道。
杨舞摇头,眉头皱得更紧。"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那种感觉。我觉得像被卷在什么当中,却又碰触不到任何东西,不断有种灼亮、缤纷以及鲜艳的激光感混淆杂乱的闪逝过去──不,绵延过去──"
"妳是说,妳看到明亮缤纷的色彩吗?"
"不,"杨舞又摇头。"不是看到,而是一种感觉……"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像某些超自然的经验现象。徐少康想想,企图冲淡凝重的气氛,玩笑说:
"听妳这么说,倒好象科幻小说或电影里头演的『时光隧道』,以超光速穿梭在过去和未来──"说到这里,他猛然停住,心中极不防突出一个解释不出为什么的疙瘩。
杨舞觉得更混乱。摆在眼前,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她莫名其妙地失踪快一年,还有她被发现时身上穿的奇怪的衣服──
"少康──"她开口想提,又犹豫着。
"什么事?"徐少康问。
"没什么。"她想想还是摇头。事情已经够复杂够乱了,她不想将它搅和得更乱。
徐少康拍拍她的肩膀,企图化解她的不安,安慰她说:"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别太勉强自己。我想是因为但澄的死带给妳太大的冲击。不过,幸好妳一切健康平安,别再胡思乱想了。"
杨舞蹙眉说:"我很想相信这个解释,少康。但你知道,这个原因根本不通。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眉头蹙得更紧,时而摇头,思索出一额冷汗。
"杨舞!"徐少康扳住她肩膀,提高声调,说:"算了!妳这样折磨自己又何必!把它忘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心中有些疑惑,原希望她能想出什么,毕竟她失踪了快一年。但看她那困扰的模样,他倒宁愿她就这样算了。
"可是……"杨舞眉头更加深锁。她并不想将事情搅和得更乱,只是,她心中无法释怀。
"听我说,杨舞。"徐少康说:"在妳失踪不久那段期间,其实我自己也曾有过短暂记忆混乱空白的时刻,老是觉得很累,但每次回想就剧烈头痛。但我相信,我的情形就跟妳一样,但澄突然意外死亡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加上工作压力和劳累所致。听我的话,别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杨舞还是觉得无法释怀,语气却显得微弱,像在否定什么,摇了摇头。
徐少康静看她一会儿,沉吟许久。
对于杨舞的失踪,他想,杨舞一定跟他一样,心中有许多疑惑。他担心的是,这段期间她不知发生过什么事,怕在不知情下,又会有危险发生。此外,他也担心,一味将这件事淡化,使杨舞将来的生活、甚至精神产生困扰。
"杨舞,"他考虑一会儿后,说:"我认识一位心理医生,专业素养和为人都相当不错,妳要不要跟他谈一谈?"
"心理医生?"杨舞愕愣一下,显得相当意外。
"妳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杨舞打断徐少康的解释。"让我考虑一下。"
"嗯。"徐少康低眼注视她,带着关切。"如果妳不愿意,就别勉强。懂吗?还有,有什么事,妳尽量找我,对我不必那么见外。"
杨舞点个头,说:"谢谢你,少康。"
徐少康温和地笑一下,拍拍杨舞的肩膀。杨舞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坐着。
生活中有很多事,不尽有合理的解释,然而日子还是要如常的继续。一切只是平淡的继续下去吧。
* * * * *
"喂,是我。"希恩潘将话筒夹在腮旁,一边脱掉身上窄小可笑的粗布衬衫。
"希恩潘先生!"电话那头的人叫起来。"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您!"
"我在──"希恩潘习惯要下令吩咐,临时顿住。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所在是哪里。他改口说:"不必了,罗斯林有联络吗?"
"罗斯林先生已赶到这里。您两天没有联络,我们紧急通知罗斯林先生,他马上就赶来了。"
"他现在人呢?把他找来,我有事跟他谈。"
"是。罗斯林先生现在人就在饭店里,我马上去通知他。"那人必恭必敬的回答。
希恩潘将话筒丢到一旁,从容换好了衣服,才重新拿起电话。
"喂,希恩潘先生。"电话那头马上传出罗斯林喜怒不形于色的声音。"我是罗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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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们有约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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