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无情草自春 第5章

  鬼扯!依她看,纯粹是陷害她的阴谋。然而,尽管她千躲百闪,还是被拱上女主角的宝座。阿祥甚至威胁她,再不答应的话,他就拒绝供应她任何期末考的笔记讲义。
  她只好答应咛!可是她再怎么照镜子,也看不出她有一双“深情的眼眸”,每次排戏,总还是惹得导演扯帽大叫:
  “张笑艳,眼波流转时要放入感情!感情你懂不懂?你没谈过恋爱啊!不要老是睁着一双死鱼的眼睛!”
  她几次辞演,他们倒是团结,吭都不吭一声,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还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微笑鼓励。她没辄了,只好继续被导演指着鼻子骂是木头、白痴,外加一双死鱼眼。
  这会完,大铭社长拉着她,嘀咕的也是这档事。戏排练得怎么样了?心情培养得如何了?别在意导演的话,你是最适合那个角色了,要多多加油……
  等她总算能脱身的时候,已经六点过一刻了。到处拦不到计程车,好不容易拦下一辆,一只男人的手,和她同时拉开车门。
  “我先拦下的!”张笑艳边说边要侧身坐入车内。
  那男的却比她更敏捷,才瞬间,他就闪入车内了。张笑艳赶紧挨着他挤进车子里。
  司机看着他们,尖峰时间,他可没这闲工夫磨菇。
  “你们两位到底是那一个人先!”他不耐烦地说。
  “我!”他们同时叫出来。好小子!张笑艳瞪着那名男子看。他也睨着她瞧。
  司机摇摇头,又问。
  “到那里?”
  “红磨坊餐厅。”又是同时叫出来。
  计程车司机咧嘴一笑,发动车子,按下计费表,边说着:
  “既然目的地相同,那就好办!”
  张笑艳哼了一声,把脸转向窗外;那男的也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窗子。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男人!衣冠楚楚,行为却幼稚可笑!张笑艳微微皱了皱眉头。
  车子已经尽量开得飞快,但到“红磨坊”门口时,还是快七点了。她急着下车,手一扬,丢下车钱就开门准备离去,倒楣的是,袖子勾上了那名男子胸前的扣子,一场纠葛又开始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手织的毛衣。勾到他的扣子以后,她急着想解开,谁知道毛线越扯越长,越理越乱,到最后缠结成一团。两个人只好下车解团。
  他哼了一声,很是轻蔑,说:
  “蠢女人!也不会用点脑筋,只凭直觉行动,这样会越扯越乱的!”
  他以为他是谁?竟敢这样骂她!张笑艳气得发抖,索性用力一扯,毛线却依旧坚如钢丝,纹风不动。他却又说话了,这次更轻蔑:
  “你白痴啊!这样用力扯,会把我的扣子扯掉的!你赔得起吗?”
  “一粒扣子而已,谁赔不起!”她倔强得不肯认错。
  “哼!一粒扣子!”他重重地又哼了一声。“你美哦!那有那么便宜的事,如果你扯掉我的扣子,我就要你赔我整套西装!”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穷耗了,得赶快想办法解法……跟我来!”
  他强拉着张笑艳进入“红磨坊”,同柜台借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将线圈剪掉。结果,他的西装完好如初,张笑艳的衣袖缺了一大角。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她不相信地看着她的衣袖。
  “不然你想怎么办?”他耸耸肩。“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说得一点也不惭愧。恶心潇洒地走到靠窗的一个桌位,那里坐着一位风韵十足的女郎。
  真是倒楣透了!张笑艳抬手看了看衣袖,还是不相信她竟然会那么倒楣。差劲!全世界最倒楣的事都教她给碰上了!
  现在心情这么恶劣,她实在无法对任何人有好脸色。她先躲入洗手间洗洗脸,拉拉脸皮练习微笑,然后才匆忙地出现在秦可咪他们面前。
  “很抱歉!迟到这么久。”她摆出刚刚在洗手间练习好久的,最友善的微笑。
  “是够久了!”秦可咪说,一边将张笑艳拉下坐着。“来,帮你们介绍,这是许仁平,这是张笑艳。”
  “你好。”张笑艳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少了一截的袖子看来特别醒目。她讷讷地缩回手。
  气氛有点尴尬。那叫许仁平的,也不知道是真靦腆还是假害羞,跟个木头一样,怎么看都像个乏味的公务人员。张笑艳也懒得再开口,决定先饱餐一顿再说,反正是不用她自己花钱的。她问:
  “你们点餐了吗?”
  “还没呢!”秦可咪说:“为了等你。都快饿昏了。”
  她微微笑了笑,不表示什么。看秦可咪那么开朗,她就放心了。若说全世界有什么让她不舍的事,她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她的阿咪。从小她们就是这样的依存关系,秦可咪是那么柔弱,需要有人来保护。
  服务生离开后,钟立文拨了拨跑到前额的一小撮发丝。即使是那么不经心。还是让张笑艳的心脏微震了一震。他微微一笑。对张笑艳说:
  “艳艳,仁平是我机构里的同事。不过他是在医学研究组。他比较不擅于和女孩子应对,但是他为人很诚恳,很有学问。认识久了以后,你就会晓得了。”
  他又转头对许仁平说:
  “仁平,艳艳跟我们是好朋友,美丽、大方,气质文好。现在你看到她本人,有什么问题就自己问她吧!”
  美丽?大方?气质好?是吗?他是这样跟别人推销她的吗?
  钟立文结婚后,就一改以前他们三人在一起时的粗野,大男孩般的爱使坏,变得成熟稳重,令人陌生。有时会令张笑艳突然一下子变得不认识他,像这个时刻就是。那样微笑的钟立文,那样介绍她的钟立文,她突然一下子陌生了起来。
  她静静地喝着水,视线越过对面的许仁平,散落在他身后的空间。
  这家红磨坊,名字取得真不好,不知怎地,总令她不断联想到裸胸的侍女和法国面包。还有一室迷蒙的烟雾以及各处名不见经传的落拓艺术家。
  许仁平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她把视线收回来,看着他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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