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来了 第29章

  说他死皮赖脸?
  “谁说从不曾有人反抗过我。”他忽又恶声恶气了起来。
  虽然她说的也有道理,撇开那半路冒出头的泼猴妹妹苗杏果不说,就只有她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蠢女人敢处处抗衡他的决定,而她却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好运道。
  她闻言微怔。“真的?”这可真是稀奇了。“是谁呀?这么大胆!”
  “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见她噢了声,眼珠子溜了一圈,没再好奇的问下去,他又心生不满了。“唉,你都不会好奇吗?”
  “好奇什么?”
  “我,还有我的妹妹。”他开始用吼的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
  他可是很难得、很难得才有兴致聊这些私房八卦给人听的,旁人想听?哼,滚一边凉快去。
  但,沈桐更酷。
  “又不关我的事,问那么多做什么?”
  猛然一窒,他顿时让她的不善解人意给恼了满胸。
  “没别的事啦?”垮着肩头,她懒懒的挥挥手。“那我先走一步了。”跟他并骑,负担挺重的。
  骑在马背上,骨头枯露枯露的作响着,已经够累人的了,若再加上还得花精神与喜怒不定的他周旋……唉,好想念跟阿琅共骑一匹马的快乐时光呵。
  她……先走一步?
  她说,她要先走一步?用他嘱咐小汉的口吻般对他说,她要先走一步?!
  实在气极,朱保永手中马鞭猛然一扬,堪堪的止住她。
  “不准走!”
  “什么?”拧着眉,她瞪着自己身前的马鞭,再瞪向他。
  “你、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非他不可?”明知她不乐见,他偏就是要仗势欺人,谁叫她……她……谁叫她欺人过甚,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咦?你真这么不死心?可我也回答过你啦,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没听懂呀?”没好气的咕哝着,她又想走,却被他扬手扯回。“你干么啦?”她想生气了。
  “我要答案。”
  “凭什么?”
  差一点,他被她扬起下领,面露不驯的反问给呛住了气息。
  “凭什么?凭……”该死,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半个借口。“就凭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我救回来的,我应该有权利稍微霸道一点吧!”
  “稍微?”轻扯唇,沈桐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哼,强辞夺理也不是这么做的吧!
  “你管我这么多。”不过是转眼间,他几乎要恼羞成怒了。说是不说?”
  “说,我说,我说就是了。这会儿命还掐在人家手里,她敢不从吗?“因为我喜欢他。”这理由他总该接受吧。
  “你喜欢……呃,咳咳,你也说过不会讨厌我的呀。”他咬牙问道。
  这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法?”
  “我是承认我不讨厌你,可是,阿琅对我而言,更是个无法撇开的未来。”见他怒眉一耸,她不禁叹了口气。“说来你或许会觉得荒谬,但,有他在身边,我觉得很定,心很安,一颗心不再觉得浮浮荡荡,不再有怔茫旁徨的无措。”
  “这是什么鬼话?”
  “所以我才说,你或许会觉得荒谬嘛。”
  “可是,你不是说他是个没家的人?”她愈是想到那家伙的好,他愈是心痛。勾唇点头,她附议他的质问,相处了这么久,的确是不曾听阿琅提过有关他家人或是亲人的事情。”
  “喏,这不就结了。”总算找到姓于的一个缺点了,他露出细微的奸笑。“一个没有过去、没有身家的男人,有什么幸福可言?况且,跟着他,你依旧是居无定所,四处飘泊呀。”
  “那又怎样?我喜欢他,我爱他,我就是非他不可。”她说得一脸梦幻。“有他陪伴,如沐春风。”
  呸,呸呸呸,什么鬼话嘛,听了就有气。怒弓起眉,朱保永一脸的憎厌。还有,说归说,这没脑子的女人干么一脸的陶醉?
  让人……让人看了就觉得刺眼,刺眼极了!
  “这就是缘份,我喜欢跟他一块儿。”
  缘份?她能认识他朱保永不也是一种缘份吗?怎么跟那姓于的就是缘份,跟他就不是了?
  “那,那跟着我呢?”
  跟着他?朱保永这话是什么意思?
  “喂,说话客气一点,什么叫做跟着你?是你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我好心让你跟的耶。”
  “你!”又讥讽他是死皮赖脸了。
  “本来就是嘛,你敢否认?”八成是铁了心想彻底跟他分道扬镳,也或许是看不惯他每每在与自己起了争执时都对她诸多认让,下意识里,她的傲骨与同情心又窜出了头。
  “他有什么好?值得交通么执着?说穿了,不过就是比我还早一步认识了你。”
  “那又如何?”见他怒眉一挑,又待吼出气言,她终于不忍地柔下神情。“不是早与晚的问题,合缘就是合缘……”
  “对我呢?”
  “你?”
  “是呀,我。你觉得我……呃……你觉得……”尽管平时对下人颐指气使惯了,可不知怎地,在她面前,他偏就是蛮不起来。“对我,你有什么感觉?”他问得志忐忑又不甘。
  活像是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才会在救了她后,任她嚣张嘲讽而不愿言怒。
  “你呀……”心知肚明他吞吞吐吐的原因,啧了啧,她谨慎的选择答案。“有你在身边,像被一团风暴当头罩上。”
  “去你的,你说的是什么鬼话?”风暴?她是嫌他暴躁易怒吗?
  “唉,有没有搞错?是你自己问我的耶!”她也不爽了。
  说实话还被他骂?哼,早知道就不跟他扯这么久了,浪费唇舌,也浪费精神。
  “可是,我没要你说得这么直接呀。”
  “实话就是实话,你要我说,我当然就实话实说……”扁嘴埋怨着,忽地,她坐在马鞍上的身体僵直,圆眸蓦睁。
  “你是见鬼了?”说一说就住了嘴,是出了什么事?
  压根就没听进朱保永的数落,沈桐凛着气,顾不得马身高、马腿长,一侧身,她急匆匆的自马鞍滑下,拔腿飞奔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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