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圈气沫,撑托起了她。
「你可以靠着自己,或是由女侍轻扶……」霸下淡眸瞟去,那两只不敢靠太近,只躲在远端一角,窥探着、注意着的鱼女,她们应能听见他说话。「龙骸城多数地方皆能畅行无阻,许多美好景致也不会错过。」
无双感觉新奇,未曾想过气沫也能这般用。
她想凭己之力,试图移动,强烈的好胜心让她不想受助于人。
双手拨动,果真毫不费力,她像个甫学会走,便想开始跑的奶娃娃,亟欲尝试气沫还能做到多少的事。
岂料,气沫看似容易,却有奇窍,一味地拂游双臂,只会反其道而行。
她非但前进不了,气沫还失去控制,领着她在原地打转,一圈又一圈……
无双听到自己发出的惊呼,同时,还有他的笑声。
不是震天价响,不是肆无忌惮,不带恶意,没有嘲弄,只纯粹是悦乐,因为好笑而发笑。
霸下边笑,边为她止下转势。
「你的姿势不对,也太心急了。」
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出糗,被他看见她失措、笨拙的模样。
「……这样好蠢!只会被当成笑柄!把它弄开!我不要了!」恼羞成怒,便是无双此刻写照。
「没有人会笑你,而且,你看起来也不蠢。」
这口吻温温浅浅的,压根是在哄奶娃的吧?!她才不信!
「你刚就笑了!」她指控,脸上一片恼红。
「你看错了。」为了安抚她,善意的谎他都能说。
「我听到的!」她拳儿握紧,抵在腿侧。
笑得那么理所当然,聋子才听不到!
「我不是笑你……应该说,我的笑没有恶意。」
只是觉得她方才窘红的神情,很可……可爱。
他若实话实说,她也不会开心。
比起「可爱」,勇猛、强悍之类的褒美,她才会更喜爱吧。
「这种气沫并不难使用,瞧,只要牵着,像散步一样,就能轻易移动。」霸下亲自示范,握起她的手,迈开步伐。
他一走,她也跟着挪动,虽然双足无法使力、无法举步,却能因他牵曳,缓慢地飘浮前行。
她身下的裙摆微微拂曳,如流瀑,奔泄而下;如娇花,怒展绽入,乍见之下,只觉好看,完全瞧不出腿有异状。
「你让你的侍女们挽着,慢慢走,神情悠哉些,旁人不细瞧的话,是看不出端倪,也不会多注意你的腿伤。」霸下没松开手,仍在走着。
大掌宽厚,温度炙暖,覆在她掌背,用着一种……很轻的力道,牵引她走过药居一角。
她还记得,扛起螺轿的他,气力有多惊人,此刻却也能有……呵护着花朵,不伤蕊瓣、不折细茎的温柔之力。
掌好暖,指节有力,但不见蛮横——她纳惑盯着,想瞧明白,这男人的手,将那些劲道,全藏到哪儿去了?
这一迟疑,又被他拉了好长一段路。
两人身影似极了悠然漫步,穿过海草葱葱的小径。
草间绽开的繁花,是陆路上难得赏见的海之花,花瓣厚实,像多汁的鲜果,色泽更是罕见的艳。
当她意识到,两人手相牵、共步游,落在旁人眼中,是怎生的亲昵,招惹闲话,她连忙甩开他的手。
甩开好温暖、好谨细,令人心安的……那双手。
少掉她的牵曳,她险些又在原地打转,还是靠他出手扶住气沫,稳下她,而她一时情急,攀住他的臂膀,不想再失态——
结果,仍是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讨厌无助、柔弱的自己。
更讨厌,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无用待援的自己!
「你们两个,过来搀她。」霸下唤着紧跟在后面的两只鱼女。
鱼女赶紧上前,牢牢挽住无双,不敢稍有差池。
「不用走远,但适时外出散心,对她的伤势恢复有益无害,若她体力不错,多陪她走走。」他交代鱼女。
「是。」她们连连点头,应诺着。
他回过首,朝无双笑,太浅,唇角甚至没有勾起,只有眼尾微微变下。
「明日别忘了来喝药,我再带梅子过来。」
她没给他允诺,回以沉默。
结果,她还是乖乖照办。
定时定量,梅子配苦药,鲜少听她再抱怨,开始迈向——不用催、不用哄、不用逼,勇敢喝药的好孩子之路。
被一碟梅子收买了。
不,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了。
是他太难教人拒绝,还是她意志太薄弱?
无双带了点怨嗔,抬起眸,睨向对桌的他。
无法直视太久,又连忙合眸避开。
并非他太过俊帅,教人不敢偷觑,也无关羞赧,而是——
他今日一身鲜黄,黄得澄亮、黄得璀璨、黄得……他额际刺痛。
无双必须咬紧牙关,才能平平稳稳的问出话来:「你那袭衣裳……谁送的?」
「这一件?」霸下顺着她的目光,瞥向身上衣衫,想了想:「我五哥所赠。」
五龙子?
他绝对瞧不你不顺眼!
好极了,又一个敌人浮上台面!
算算,昨日那袭大红袍子,七龙子所送。
前天,整件绣满花朵的俗丽大憋,三龙子的礼物。
大前日,粉艳至极的鲛褂,得自于二龙子。
心怀不轨的龙子,已有四只。
他的处境未免也太险了……
可是他一脸不知大祸临头,兀自悠哉,她都替他紧张了!
「你又觉得太艳丽?」他回了一句……让她很想捉住他的肩,使劲摇晃,恶狠狠堵回去!
难道,你自己不觉得吗?!你瞎了吗?!
你现在,就像一颗熟透的海橙果、还没脱毛的小雏鸡!
无双忍住抹脸及回嘴的念头,要自己淡薄、镇定。
「大概是……我只偏好黑色,其他颜色,在我眼中,皆显多余,看了碍眼。」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无双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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