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花 第22章

  我没有为了赫连瑶华而留下!不对!你说的不对!
  我没有贪求他的体温、他的拥抱、他的眼光而舍不得走!不是这样的!
  我是还没达成娘亲的交代,娘亲她说,从赫连瑶华开始,那些害死爹的贪官,一个一个一个都不放过……
  “绮绣姑娘,不要辜负少爷的苦心,他不希望你有一丝一毫危险,等宝珠小姐离开,你立刻就能再回来——”
  “他能将我藏多久?他不是娶定了宝珠小姐吗?!头两年能藏,宝珠小姐成为少夫人之后呢?我又被置于何地?!永远留在西京别院,盼着一个有妇之夫的偶尔宠幸?!”这番话,来得迅速、来得任性,连她都很惊讶自己竟然用着充满妒意的口吻,反问德松。
  德松似乎被问倒,少爷想如何安顿她,不在他这下人能置喙职权内,他只能奉命行事,少爷怎生交代,他便怎生办,少爷并未提及两年之后,迎宝珠小姐入门,白绮绣该做怎样处置……
  依他来看,宝珠小姐入府绝对会成定局,丞相女婿这身分,少爷算计多年,如今唾手可得,不可能放弃。然而,少爷对白绮绣的独占心,似乎不会因为娶妻而稍减。
  真是难题呀……
  “哼,贱婢竟胆敢奢想被金屋藏娇?!”
  冷冷轻哼为首,伴随杂沓脚步护送而来的人海阵仗,陆宝珠嫌恶地踏进卑贱下人的通铺小园,她长发披着,没有贵重金饰点缀,连外裳都是胡乱披起一件了事,足见其匆匆赶来,她正巧听见德松劝小贱人不要辜负赫连瑶华的苦心那句话——
  幸好银月偷偷跑来向她禀报,否则小贱人就给逃掉了!
  赫连瑶华明明告诉她,他对小贱人没有任何宠爱,若没宠没爱,怎会连夜派德松护送她离开,更打算暂时安顿在西京别院?!
  现在谎言不攻自破了吧!这小贱人在赫连瑶华心目中,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非得藏起来保护好?!
  “宝珠小姐?!”德松惊讶,没忘记抱拳行礼,以及用身躯挡在白绮绣面前。
  “你滚一边去!陆宝珠边喝令边动手,使劲推开德松,德松不敢还手,怕误伤贵客,另一方面他亦不能退开,身后的白绮绣只要直接面对陆宝珠,绝对又会吃下闷亏。
  德松人高马大,挡住陆宝珠的视线,她一上火,以细马鞭甩他一耳光,箭步绕过他,揪着白绮绣,把她从德松身后硬拖出来,纤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重重落下——
  德松顾不得尊卑,擒住陆宝珠的手腕,阻止了她。
  “宝珠小姐,请手下留情。”
  “我何必对个贱人留情?!我现在就活活抽死她,看她还能藏哪里去!”陆宝珠使尽力气,也无法将握鞭的手从德松五指间解救出来,任性跋扈尖嚷:“你马上放开我,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抽!”
  “我家少爷命令我,毫发无伤送绮绣姑娘出府,他的命令是我唯一需要遵从,请宝珠小姐见谅。”翻成陆宝珠能懂的语言就是:我只听赫连瑶华的话,至于你,抱歉了。
  “你敢顶嘴?!”陆宝珠连试数回,仍是受他钳制,她越生气了,朝左右呆伫的下人吼:“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好好教训那个贱婢!”
  陆宝珠带来的人,全是些婢女丫环,一个一个上,自然不敌德松,但当她们以人海战术围攻而来,德松很难出手,特别是他手里还拎着一只不断攻击他的小母狮……
  情况完全失控,德松被耙出好几记爪子痕,有两三条见了血,他看见几名壮硕婢女朝白绮绣扑过去,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尖叫,更不知道是谁打中了谁巴掌,声声响亮,他心急要去护她,陆宝珠换到左手的马鞭又朝他脸上挥舞而下——
  直到某样东西掉落地上,敲击出清脆之音,才终止了这场混乱。
  匡?匡?匡?……
  它太清亮,教人无法忽视。
  而它,银光迸现,反照出灯笼投射的红火,流泄在其间的寒芒,异常锋利。
  它,是白绮绣藏在身上那柄用来刺杀赫连瑶华的薄刃。
  
  一柄薄若棉纸的小小匕首,引发的风暴可大可小。
  若视它为女子防身用的护刃,只求自保,并无其他用处,自然便是小事。
  但若硬要扣下罪名,婢女身上藏刀,居心叵测,定是要寻找时机伤人,那么,这柄薄刃,足以诛人九族。
  陆宝珠当然不会让它轻轻被粉饰掉。
  “说!你是不是心怀不轨,准备刺杀赫连大哥?!你潜进府里,目的便是如此,你最好老实坦诚,谁派你来做这种事?!”身在官家,见多了排场,陆宝珠学起办案倒有三分皮毛,其中恫吓人的官威最有模有样,没有惊堂木,软嫩掌心也能拍出重重巨响。
  “绮绣姑娘若有心刺杀少爷,她有太多次机会与少爷独处,却不见她动手,可见她绝对不是带有意图——”德松双颊惨兮兮,五爪加五爪再五爪,整张脸几乎快媲美老虎斑纹。
  陆宝珠稚嫩芙颜上填满轻蔑:“既然不是要刺杀赫连大哥,那么,目标难不成是我吗?因为嫉妒我将成为赫连府的少夫人,于是,藏了柄匕首,要找时机对付我?只要没了我,你便有麻雀变凤凰的机会,坐上少夫人位置?!”
  这罪名,扣得恁重,一旦成立,白绮绣定被处以极刑。
  抢在德松开口之前,白绮绣终于轻启粉唇,坚定回道:“绮绣绝无此心。”她否认了伤害陆宝珠的指控,却对刺杀赫连瑶华一事只字不语。
  “那么你藏柄匕首做什么?!我从没听说过,当个婢女得随身带刀。”陆宝珠不信她狡辩,而白绮绣亦没有回答,她冷冷一笑:“看来,不严刑拷打,你是不会招了。”人的贱性,不尝苦头,不懂折腰求饶。
  “绮绣姑娘是少爷的人,要责罚也该由少爷来!”德松捍卫她。
  陆宝珠瞪向德松:“平时没见你吭半声,今天话怎这么多?!”她娇蛮斥骂,纤手间,马鞭甩得咻咻作响,这鞭又短又细,使起来省劲,抽在身上的瞬间,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但凛冽的剧烈疼痛绝对免不了,她最爱用它教训顽劣奴仆,既能不闹出人命,又能让人哇哇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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