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关系到温暖,他的沉稳全不见了。」须老夫人感叹道。
「管先生对温暖……」刘婶禁不住三姑六婆一般的好奇心,试探地问。
「他们是青梅竹马。当年温泽带着一家子离开须家时,立宵很舍不得温暖。没想到分开那么多年可以见上面,温暖又……」须老夫人顿了一下,看向身边默默饮茶的少女,「善美,妳会介意吗?」
「不会。」那张柔美如月色一般动人的脸庞,泛出略带忧伤的笑容,「管叔愿意照顾妈妈,爸爸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
「妳就是这点惹人疼,总是替身边的人着想。」须老夫人满意的点头,「不过,妳妈的确需要男人照顾。温暖就像朵娇贵的玫瑰,难怪立宵总是为她担心……」
「妈妈没那么弱……」善美抗议。
「那是因为她有个坚强的女儿在照顾她。」
善美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扇子一般的眼睫低低的覆住眼里的情绪,然而,须颃可以感觉到她心里的情绪波动,让他好想走到她身边,将那具娇柔的身躯抱进怀里安慰。
但在他付诸行动前,须老夫人已伸手拍了拍善美微微轻颤的柔肩,「好孩子,奶奶不是故意惹妳伤心……」
「我没伤心。」她赶紧吸了吸鼻子说。
「好啦。」须老夫人也不说破,「奶奶是心疼妳们母女……」
「善美知道。」她扬起眼睫,眼里虽泛着泪光,粉嫩的柔唇却牵起一朵坚强得让须颃心头泛疼的笑花,剎那间,他忽然明白因善美而起的种种情绪是什么了。
那是比喜欢还要浓一点、还要多一点的……心动。
他顿时头晕目眩,完全没意料到的答案在他没有防备时猛然击中他最脆弱的地方,他不禁有些埋怨,以及深深的无力感。
他没有准备好。
这年纪的他,没想过要对谁认真,也没准备好要对谁认真。
以往有过的,只是感官的吸引力,但是对善美,他无法归类于此。
而且善美……她不是可以玩爱情游戏的对象,她的纯真美好值得人用真心去保护她、爱护她,那是他还没能力付出的。
他只会伤害她!
所以,他不可以对她心动,不可以对她抱有一丝丝渴望!
领悟到这点,他心痛难当,像被迫放弃了某种珍贵的东西,那种哀伤几乎教他承受不住,当场痛哭失声。
但须颃只是紧紧握住拳头,感觉到指甲刺进掌心引起的疼痛,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坐在原处,倾听那不会属于他的娇声曼语陪着祖母聊着家常,望着那不会属于他的甜美笑容如玫瑰静静绽放。
他要把她当成妹妹,须颃对自己作了个残酷的决定,为的是保护眼前的少女永远有这么纯真美好的笑容。
可是他不知道……
爱情是无法用理智来决定、控制的。
当爱来时,你躲不开。
当爱走时,你也挽留不了。
第三章
善美初次见到须颃是在一种很尴尬的情境下。
当时,她并不懂得欣赏男性体魄,第一次看到男子昂扬的分身就被吓坏了,才会一看到那副身躯的主人便见鬼似的想逃。另一方面,随着女性的身体日渐成熟,在体内一股蠢蠢欲动的好奇怂恿下,总忍不住捕捉他的身影,但害怕跟他照面。
后来,他们在厨房里不期而遇,善美发觉须颃非但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还十分可亲、魅力十足,心底深处残余的恐惧,遂混合着对异性的好奇,和某种她无法厘清的暧昧情绪,堂而皇之的转为好感。
她喜欢须颃。
这意念悄悄地在心底萌芽,但直到跟须老夫人喝下午茶后的第三天,须颃在一大清早出现在花园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
当时,她刚帮忙母亲做完灌溉、施肥工作,打算趁着晨光还不至于太炙人前,拔掉野草并修剪过于茂盛的植物,看到他时,她吓了一跳。
「早安。」须颃就站在开着杯状白色花朵的山梅花前跟她打招呼,英俊的脸庞绽放出比花还要迷人的笑容,甜得让人几乎要醉倒。「我打算出去晨跑,看到妳在花园,就过来找妳。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她慌乱的摇手,由于手晃得太厉害,差一点就握不住花剪。
须颃徐徐挑高一道眉,眼里浮现一抹几近畏惧的滑稽情绪,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令善美心情沮丧。
「那我去慢跑了。」说是这么说,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嘴角微抖地注视着善美良久,才将目光转开,落在一个定点上。
善美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须颃是在注视蹲在山月桂下拔除野草的母亲。
专心工作的表情因头上包着花巾、再顶着大斗笠而看不分明,素面的工作服把全身包得密不透风以抵御阳光,这再平常不过的打扮在她眼里突然变得很矬,更难堪的是,她的衣着打扮跟母亲一模一样。
「我去慢跑了。」须颃清了清喉咙,朝她点了下头,跑步离开。
善美注视着他帅气的背影,眼睛好酸。
他穿了一套白色运动服,胸前有许多英文字母和号码,头上戴着相同颜色的遮阳帽,短裤下的两条腿修长结实,暴露出布满腿毛的黝黑皮肤,衬得他足部的白袜和运动鞋更加的簇新。
他看起来好干净、好英俊、好时髦、好优雅,而她……一身农妇的打扮,身上沾满草屑、泥尘,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帮忙,破坏他一身的完美?
他不过是说客套话,并不是真心的,她却慌成那样,好丢脸!
善美突然觉得两天前和他一块喝下午茶的情景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渺小的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跟他那么接近。
陪他一块喝下午茶的人,应该是穿着高雅的洋装、仪态万千的淑女,怎会是她这种不起眼的小丫头?
视线模糊了起来,她迅速低下头,将嘴唇抿得好紧,手上的剪刀刷刷刷的剪掉一丛熏衣草,才发现自己剪错了,眼里的酸涩转为刺痛,脸上越发的潮湿。
一个小时后,她与母亲结束花园里的工作,来到温室。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燃烧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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