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昭仪 第16章

  冰心自怜自艾,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全是两人间少得可怜的往事,心情一会儿悲,一会儿喜,纤纤十指下的琴弦也跟着忽悲忽喜,宫商角徵羽丁丁冬冬的乱响,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七零八落的琴音听得伺候她的侍女们个个眉头皱起。
  冰心的琴艺在莽国是数一数二,众侍女夜夜听她弹琴,耳朵都被养刁了,自然难以忍受她与平时的水准落差颇大的演奏。
  但没人敢要她停下来,直到冰心自己停止演奏。
  倒不是感应到侍女们的心声,好心的停下来,而是她忽然有种被人注视的强烈感觉,心跳莫名加快。
  跟那夜一样。
  有人在看她。
  是他吗?
  冰心急切地搜索了起来,目光自左而右、自右而左地找了一遍,阴森的树影里什么都瞧不见。
  “郡主?”好音见她神情焦急,像在寻找什么,也紧张地左顾右盼。
  “我……”冰心站起来,逃避好音探询的眼光,“累了。”
  “时候不早了,郡主回房休息吧。”
  就这样,她在好音服侍下,没多久便上床了。
  时间在寂静中过得特别缓慢,每一个消失的过去都让她越来越无法确定是真的感应到关宁的注视,还是她在胡思乱想。
  如果是前者,他应该会等到夜阑人静时,才像上次一样闯进来找她。
  如果是后者,那她不是太可悲了吗?不但不为他的欺骗、鄙视和玩弄而气愤,反而因为太过渴望他而心生幻觉,依然不改痴心的等待他驾临,她到底在想什么,
  冰心越想越悲哀,无声的啜泣像一首痛彻心肺的悲怆旋律,不断在心里播送。
  或许他不来最好,她就可以斩断痴念,当做从来不曾遇过他,继续走那条注定好的绝望之路,什么都不想,因为想也没用呀。
  正当她掩面低泣,床帐无风自动,冰心警觉的睁圆泪眸,迷茫中见一条人影闪到床边,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全身一震的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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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心幽幽醒转,一睁开眼便看见关宁。
  这一幕跟三年前关宁将她救出护国琉璃寺,她醒来时很像。
  他同样坐在她身边,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她,只是这次的眼光里没有怜惜,没有柔情,没有温暖,只有锐利的刺探,无情得像把利刃指向她心坎,冰心的心纠结绞痛着,霍地别开脸,却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她惊慌的坐起来。
  “我住的地方。”关宁的声音平平的没有抑扬顿挫。
  冰心诧异地转动目光。
  房里的布置简单朴实,但从床褥的质感,可以感觉出质料很精细,符合他给人的感觉。
  可她明明记得睡在冰心苑里,偷偷为他掉眼泪,床帐无风自动,一条人影闯到床边,她连拭泪都来不及,便失去意识。醒来已经在这里了,眼中仍有湿意……
  冰心不由怀疑关宁会某种法术。
  似乎能看出她心中所想,关宁温吞吞的说:“这里是观星台,距离你住的冰心苑有点远,靠近皇帝的寝宫龙蟠宫。凭我的轻功造诣,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赶到冰心苑把你带过来。”
  冰心毫不怀疑,她见识过他的轻功。但如果他以为凭恃着武功,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就太过分了!
  “你欺骗我、玩弄我,还在皇帝面前质疑我、打击我,现在又把我给掳来,到底想做什么!”冰心方寸间烧着怒火,嘶吼的同时,一股酸涩冲出喉头,冲上鼻腔,刺激着眼泪汪汪。
  不愿让他看到她掉眼泪,冰心跳下床,但立刻就被关宁抓回去。
  她气愤的打他、捶他、咬他,关宁没想到她有这么泼辣的一面,加上担心会伤到她,一不留神,中了好几招花拳绣腿,还被她的皓牙贝齿咬到,皮肉难免受罪。
  他闷哼一声,索性点了她的麻穴,让她无法动弹。
  “说我欺骗你、玩弄你?”瞪视着她梨花带雨的娇模样,关宁咬牙切齿。“是谁欺骗谁,谁玩弄谁,你心里清楚!不要以为你会哭就是有理的一方!”
  “我才没有哭!”她倔强的说,身体不能动,害她连举起手擦眼泪都不行。“明明是你欺负人,还凶我!”
  “我凶你?是谁说话比较大声?”关宁好气复好笑。“我就是怕你大吼大叫,惊动一堆人来,才会把你带到这里。”
  “我没有大吼大叫。”冰心羞得满脸通红,不愿承认自己的确如此。“反正你没经过我同意便把我掳来,又点我穴,就是你不对!”
  “如果你不是像个泼妇一样攻击我,我不会点你穴道。”
  “你说谁是泼妇?”她懊恼极了,长这么大,从来没人骂过她是泼妇。
  “我手背上还有你的齿痕,不容你狡赖!”
  冰心果然在他手背上看到小巧的齿痕,困窘的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便这么凶,故意的话岂不是更不得了?哼,在皇上面前就柔得像要化成水,在我面前却像头河东狮!”他语气酸溜溜的。
  “谁教你欺负我,把我绑到这里来,我才会……咬你……”冰心为自己辩解,好委屈地瞅视着他。“你放开我啦。我鼻水都快流出来了……”
  关宁闻言只好替她解开穴道,顺手递了条手绢过去。
  冰心背对着他,默默拭泪擤鼻,听见关宁低沉的嗓音。
  “不把你带到这里来,你以为我们在冰心苑里能好好的谈话吗?上次我离开时,差点就被你的好音发现。她睡到半夜,跑到你房里巡夜,幸好我及时解开那两名侍女的穴道,否则一定会引起她的疑心。”
  “你把我带来这里,她不是……”她紧张的望向他。
  从“掳”变“带”,她显然不怪他了。
  关宁深深注视着冰心,瞧得她心如小鹿乱撞,羞得不敢跟他对视,只拿眼角余光偷瞄他。
  “你放心。她只是去查守夜的侍女有没有偷懒,并没有掀开床帐查你。我带走你时,把棉被叠成人形状,从床帐外看去,毫无破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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