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若镜(下) 第36章

  “我拜托你为已逝的夫人多着想,我听说她是很爱你的。”闵夫人,毫无疑问就是最无辜的第三者,她对丈夫的爱天可明鉴,却始终遭受他冷漠对待。
  “……住口,不要说了。”想起已逝的妻子,闵老爷子只有亏欠,她临终前忧伤怨恨的眼神,他至今还忘不了。
  “你还不明白吗,长青哥?”皇甫夫人劝道。“该是咱们两家和解的时候。”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爱情本来就不能勉强。
  “你不明白我有多痛苦。”未婚妻最后爱上最好的朋友,这等于是他们各拿一把刀,刺进他的胸口,至今伤口还在滴血。
  “我明白,长青哥。”皇甫夫人无助地看了丈夫一眼。“我和域也不好受,可是我真的只有把你当成大哥,没有办法爱上你。”
  当年她父母双亡,无处依亲,只有闵家愿意收留她。天真的她被安排以闵长青未婚妻的身分住进闵府,原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直到皇甫域带着温暖的笑容闯进她的心房,她才明白,所谓的爱情是何物。
  “紫荆……”
  “我一直想告诉际这些话,可是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你也可以说我太胆小,不敢面对你。”他一向就刚愎自用,自以为是,霸道得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她喜欢他的同时,其实也很怕他,而皇甫域的出现,也让她明白,她并非真的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成大哥。
  “紫荆……”
  “原谅我吧,长青哥,也请你原谅域。”她难过地拉着丈夫的手臂,难过不已地看着闵老爷。
  “他一直放不下心中对你的愧疚,一直把你当兄弟,直到今天,他依然、他依然……呜……”
  古老的故事,逝去的恋情,像首哀歌在闵家的花厅里回荡。
  三十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把话说清楚。三十年后,当三人的面貌已老,青春岁月不再,还能剩下什么,怨恨?忘了吧!
  “不要哭了,紫荆。”直到此刻,闵老爷才真正放下怨恨,才明白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其实我要的只是你们的解释,这就够了。”当年最伤他的,不是背叛,不是她无法爱他,而是两人逃避的行为。
  “长青哥!呜……”其实那个时候他们也想好好解释,可当时他那么生气,他们只好先躲到一边,打算等他气消了以后再乞求他原谅,怎么晓得一等就是三十年?
  “既然琳儿喜欢你们的儿子,我也乐见其成。”琳儿一定是觉得对不起他,才不敢把实话告诉他,也真为难这孩子了。
  “真的吗,长青哥?”皇甫夫妇俩都不敢相信。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是的,他一向就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是他们三个人之中的老大。
  “谢谢你成全。”皇甫夫妇哭成一团,多年来压在他们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能够放下。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
  
  “奇怪,干嘛把我叫来这个房间?”
  闵家和皇甫家和解的隔日,阳光特别猛烈,柳絮飞以有事找皇甫渊商量为由,再次邀他到柳府相聚。
  只不过,这回他不在江南园林设宴,而是请皇甫渊到厢房等他。
  皇甫渊一个人无聊地在房内走来走去,东摸摸西看看,正等得不耐烦之际,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可真慢——”
  当他看清进房之人的脸孔,嘴角倏然下垂,脸色转沉。
  “呃,我……”进房的人是闵斯琳,她父亲已经在昨儿个把皇甫夫妇前去找他和解的事,一股脑儿都说给她听,还请求她原谅。
  不过他也说,上一代的事情他们上一代可以自己解决,下一代的恩怨,就要靠他们自己化解,所以大伙儿才会瞒着皇甫渊,设这个局。
  “你来做什么?”皇甫渊无法马上给她好脸色,上回被指责刻意破坏他们父女感情的伤口,还没愈合,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是她指责的那种小人。
  “我来、我来……”
  “砰!”
  闵斯琳还来不及说话,房门就被大力关起来上锁。
  “媚儿,你干什么?快开门!”砰砰!她拚命捶门板,无奈古芸媚就是无动于衷,还很高兴地威胁她。
  “我告诉你,这把是‘媚眼锁’,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打得开。”她开心地将钥匙抛向空中后接住,乐于当红娘。
  “媚儿!”砰砰!
  “哦,还有我爹我娘和你大哥也打得开。”讨厌,怎么越来越多人懂得开锁?“不过你别担心,他们不可能帮你开门,所以你们就在里面好好谈吧!”不打扰了。
  “等一下,媚儿!”闵斯琳在房里千呼万唤,古芸媚不开门就是不开门,最后索性走人。
  “媚儿!”闵斯琳懊恼地靠着门板,不知道该拿这些古道热肠的红娘怎么办?
  皇甫渊嘲讽地看着闵斯琳,总算也有她做不了的事。
  “你的那些姊妹,可真够义气。”把门锁上就跑了。
  “他们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媚儿、她哥哥,甚至她爹,都是这么想。
  “有什么好谈的?”他反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他才刚学习如何遗忘她,拜托别再来了,只会让他的心更痛。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她应得的。“但是现在困扰我们的因素消失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闵斯琳低下头,不敢看他,好怕他会拒绝。
  “什么意思?”什么因素?如何消失?他听不懂。
  “你不知道你爹娘,昨儿个到我家找我爹的事?”她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也跟她一样,一早就接获通知。
  “我昨天一整个晚上忙着宿醉,根本没法见我爹娘。”说这话时,他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另外一边,边转边搔头。
  “宿醉?”闵斯琳惊讶地抬头,没听说他有这坏习惯呀!
  “从汉朝回来以后,我就经常如此了。”睡不着就起来喝酒,再不就藉由工作把自己操得半死,总之不去想她,日子就比较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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