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舞 第22章

  “你说不给钱是什么意思?”冬舞倾盆的火气,几乎要把茶棚烧掉。
  “就是不给呗。”被冬舞索钱的香客哼道。“告诉你,我一文钱都不会给。”香客放下茶杯,眼看着就要走人。
  “等一下!”冬舞连忙趋前拦住那人。“你已经喝了茶,就是要给钱,怎么可以说不给?当心我去官府告你!”冬舞气极,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恶霸。
  “你告我?我还想去告你呢广那人铆起来和冬舞比凶。“你这茶棚外头挂着‘妙善茶叶圣会’的旗子,还想跟我要钱,分明是笑死人。”
  “我挂着‘妙善茶叶圣会’的旗子又怎么样?”白吃白喝还强词夺理。“我不挂旗子,大伙儿怎么知道我是卖茶水的?”这沿路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草棚,当然要挂旗子区分。
  “姑娘,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骗人?”这说的是什么话。
  “难道你不晓得只要是打着至老会的名号,就表示是兔费供应的善举,不能给人收钱的。”
  “乱说。”这才胡扯呢!“挂着旗子就表示免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你分明是想白喝,不想付钱。”还编了一些狗屁理由搪塞,听了就教人生气。
  “是真的。”她怎么讲不听呢!“不信的话,你可以自个儿问问这位公子,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
  那人话锋一转,眼光一瞟,矛头便指向早已吓掉下巴的温玉身上。只见大伙儿的眼珠全转往他脸上,非逼他说明不可。
  “你给我说清楚,这个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冬舞首先发难。“咱们如果一旦挂上了圣老会的旗子,我们就不能向他收钱?”
  冬舞凶狠的表情,仿佛在警告他要是敢说“是”的话,就不要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温玉困难地咽咽口水,他是很想活到子孙满堂,但他死去的爹说过人不能说谎,要诚实,所以他只好低头,小小声声地回答。
  “他说得没错,只要是打着圣老会的旗号,咱们就不能跟他收钱…”
  “哈!姑娘,你都听到了吧,不是我不想付钱,而是我根本不必付钱,告辞。”和冬舞争执不休的香客,一听见温玉的回答,立即宣告胜利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呆若木鸡的冬舞,对着满棚子的客人发愣。
  卖茶不能收钱……卖茶不能收钱……卖茶还不能收钱,这是什么鬼道理!
  冬舞持续发愣,惨白的脸色,教一旁的温玉和茶叶圣会长老看得担心不已。
  “温公子,你没事先告诉尊夫人吗?”瞧瞧她那张惨白的脸,可怜哪!
  “她又没问。”温玉自己也迷迷糊糊。“我以为她知道。”
  难怪这次她这么热中,原来早已打定乘机大捞一笔的心态,只可惜阴沟里翻船,反而弄巧成拙。
  茶叶圣会长老和温玉都很同情冬舞,因为她的脸色真的很坏,甚至坏到突然间大叫。
  “糟了!”
  冬舞一边喊完蛋,一边拔腿狂奔,穿梭于人潮拥挤的小径上,险象环生。
  “冬舞,你要去哪里?”温玉见冬舞开跑,也跟着跑。
  完了,她完了,铁定来不及了!
  冬舞气喘吁吁地跑到粥棚的外头,只见粥棚外头挂着“迎驾供粥圣会”的旗帜在空中飞扬,里头高朋满座,每个人都吃得不亦乐乎。
  “少夫人,你来了。”粥棚里头帮忙打杂的仆人兴奋地开口。
  “棚子的生意很好呢!粥都供光了,大家伙儿都直称赞咱们煮的粥好吃,每个人都吃好几碗。”仆人喜孜孜的报告战果,冬舞不发一言,只是抢过先前就准备好装钱的麻布袋打开一看——里头果然一文钱也没有!
  “少夫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仆人十分关心地询问冬舞,担心她会支撑不住倒下。
  冬舞不会这么容易倒下,但她脸色难看是事实。为了吸引香客前来吃粥,她用的料、用的米都是最好的,当然卖得一碗也不剩。
  卖得越多,赔得越多!
  一想起这个道理,冬舞急忙又转往其他棚子,察看亏损情形。
  “少夫人,咱们准备的东西都被拿光了,大家都说咱们准备的东西最好、品质最棒呢!”在各个茅棚里面工作的仆人,一见着冬舞的面,全冲过来报告这个好消息。
  冬舞愣愣地站在原地,两眼无神的注视着各式飘扬的旗帜,总觉得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上天跟她开玩笑。
  只要挂上圣老会的旗帜,就不能收钱,因为这是一种善行。
  这几个字像诅咒一样,在冬舞的耳际不断萦绕,硬是把她的眼泪给退出来。
  她费尽苦心,花了大把银子,以为能够趁此机会,轻易赚进一大笔钱。怎么知道事与愿违,她不但赚不了一毛钱,还赔得惨兮兮。
  算一算,搭棚子的钱、买茶水的钱、煮热粥的钱、买鲜花檀香的钱,其中又以檀香最贵,此外还有高价的灯油,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对现在的温家来说,根本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难道非得遣散仆人不可?
  “冬舞,你干嘛一直站在这边,很冷呢!”着实跟着冬舞转了好一阵子,不好容易才追到冬舞的温玉,体贴的为冬舞披上暖裘。
  冬舞闻声抬头看温玉,那张俊白清秀的脸依然挂着元辜的笑容,一点都不知道她的烦恼。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走到这个地步!”她忽地痛捶他的胸膛,放声大哭。“如果不要嫁给你……如果你不出这个馊主意……
  呜……呜……我就不会哭得这么伤……伤心了……鸣……呜……”她恨她爹,恨死了!
  冬舞猛捶温玉的胸膛,哭得柔肠寸断。温玉抱着她,根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打他。
  但这是她一次主动找他发泄情绪,不管有没有道理,他都接受。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提赶庙的事。”说着、说着,他竟也掉起泪来。
  岁末的西山,人潮往来如流水。
  信徒们或跪或拜,只求王母娘娘保佑一家大小,平安发财,谁也没空留心在旁相拥哭泣的男女。
  而各圣老会的旗帜,还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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