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织 第10章

  「这是织谱。」老人一点也不讶异春织眼中陡然升起的光彩,只有行家才会对自己的所长狂热。
  「织谱?」春织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想起某事。
  「难道这就是……」不会吧,有这麽巧的事。
  「呵呵,春织姑娘误会了。」老人连忙阻止她胡思乱想。「这不是『织化掌谱』,只是一本普通的织谱。但碍 於其中的织法繁复,一般织坊根本织不出来。恰好今日在此巧遇姑娘,所以才会想到拜托姑娘为老朽完成多年 心愿,并非姑娘想像中这般复杂。」
  语毕,老人递上手中的东西,春织接过一看,果然是织谱。只不过这织谱的织法相当特别,需以罗织机跟提花 机交互使用,才能将它完整织出,而且花本亦需采花楼花本,才能织得漂亮。
  这真是她这一生中碰见最大的挑战,她一定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我答应你,老丈人。我一定会尽力完成这织图,不会令您失望。」春织兴奋地握紧织谱,连声保证。
  「谢谢你了,春织姑娘。」老人笑吟吟地看著她,目光深沈难测。
  「您什麽时候要来拿成品呢,老丈人?咱们现在先说好,我好先赶给您。」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动工了。
  「不急,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来。」老人打哑谜似的再看春织,彷佛在思考些什麽。
  「可是……」
  「老夫先告辞了,这织谱你先收好,别让人看见。」离去之际老人又不放心的交代一句。「还有,千万别对任 何人说起今天的事,就算是靖堡主也不能说。」
  「好。」春织照例又是一个好字,老人这才放心,如烟般的消失。
  「老丈人--」
  很快地,春织发现自己叫也是白叫,老人早一溜烟不见人了。
  好怪哦,这些江湖中人。
  春织耸耸肩,看看手中的织谱,赶紧将它收起来纳入宽袖内,脑中已经开始想像提花机运作的模样。
  三梭、五梭,两梭轻、一梭重……
  春织边转身边熟念上织的方法,未料会碰上一堵人墙。
  「哎哟!」她撞疼了脸,觉得鼻子都快扁塌了。
  「你在这里做什麽?」靖轩不悦的声音自春织的头顶传来,她抬头一看,不期然看见他的脸。
  「欣赏风景。」她揉揉撞扁的鼻子,将它拉回原位。
  靖轩不明就里地瞪著她,觉得她的动作好像白痴。
  「这儿的风景有什麽好欣赏的,笨!」他越看她越觉得生气,怎麽这个女人这麽不害臊,一直盯著他瞧。
  「我的脸上长了什麽东西是不是,要不然你怎麽一直盯著我看?」靖轩难以克制地低吼,全身的火气都快被她 点燃。
  春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的脸长得很像织谱,很好玩。」
  她不怕死的实话实说,果然引来一阵狂吼。
  「我的脸长得像织谱?!」这是哪门子说词?靖轩气极。「你说,我的脸哪一点像织谱了?」今天她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他非将她用丢的丢回京城不可。
  「嗯……这麽说好了。」她偏头想了一下。「你的眼睛大而明亮,严肃中又带孩子气,像极了织谱中的眼纹;而你的鼻梁挺直,恍若织谱中的直斜纹;至於你的唇呢?宽阔而薄厚适中,又如织谱中的格跳纹。如此三种纹 路交织成一幅最宜人的织画,所以我说你的脸像织谱,一点也不假。」而且是最高级、最迷人的那种。
  经她这麽一说,靖轩也不知道这把火该往何处烧了。他长这麽大,第一次被人说成长得像织谱,一般人都会用 相貌堂堂来形容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罢了,别跟她计较。
  他才刚想宽大为怀,不期然又想起之前落败的事,火气迸然又起。
  「你一定很得意吧,三两下就摆平了一件武林大事。」靖轩越想越不甘心,想他堂堂一个堡主,说死说活都没 用,最後居然还得沦落到用织布来解决问题,他不呕才有鬼。
  「还好吧!」春织不以为意地说。「我只是希望大夥儿别吵架,坐下来好好谈。」
  他也希望大夥儿坐下来好好谈,但可从来没想到用比赛织布这一招。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想留在这里才这么做。」毕竟靖家堡怎么说都是武林大家,况且他又身为堡主,不攀他攀 谁?
  「这……恐怕你误会了,我没打算留在这里。」事实上她挺想家的。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退婚?」靖轩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一句,男性自尊深受打击。
  退婚?她能算过门吗?他们根本连天地都还没拜过,哪能算夫妻。
  「呃……这我还没想过。」她只是觉得回家的感觉很好。
  「不用想了。」靖轩气极。「就决定退婚好了,反正你也不想留在这边。」
  反了,一切都反了!原本该是他大声吼著要退婚,怎麽反倒成了被抛弃的人?不过……谅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哪名女子不盼望乘龙快婿?
  「好。」没想到春织果真爽快地答应,差点没有把靖轩的血管气爆。
  「很好,现在我就送你上轿子,愿老天保佑你一路平平安安回家!」混帐!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他的男性自尊 哪去了?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不对不对,她现在不能走,她答应那个老人要替他完成织谱,而且两个月後还得兼做裁判,走不得。
  「我不走了。」春织突然一个转身,又碰上一堵人墙,而且这堵人墙的脸色很难看。
  「你说什麽?」靖轩双手握拳、额暴青筋不悦地问,他怀疑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我不走了。」她试著解释。「你忘了两个月後,大夥儿会再聚集於此举行织布大赛,届时我是裁判,所 以我不能走。」
  她不说他倒给忘了,都怪她出的鬼主意!
  「既然你想死赖在这里,就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我不会把你当妻子看待。」顶多当她是个隐形人。
  「好。」她点头。「你要怎麽看待我都没关系,只要给我一台罗织机和一台提花机,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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