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不哭(上) 第15章

  “大人。”
  “嗯?”乌玄度漫不经心地应着,黑眸扫着马圈里的马匹。
  此刻,他人在五千下营里巡视马场。五千下营是附并在神机营里的,人手编列的方式与神机营的体系一样,里头自然也藏着冗员虚职,但这不是他这回突袭查探的目标,他要查的是——马匹。虽说马匹数量易造假,但他还是来要账册,准备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众人皆以为他下一批查的必定是火器,孰不知他故意将火器垫后,就是为了要突袭今日这一场,光看这些个坐营官、内臣、把司官一个个面色如土,就教他稍解内心无以宣泄的烦闷。
  “听说今儿个都姑娘又去冯家酒楼了。”常微压低声响道。
  前些日子都督府挑买下人,他便安排家中两个懂武又聪颖的家生子混进去,也适巧被挑在都蝶引身边。
  “是吗?”乌玄度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步子闲散地走着。
  又去找那说书人了?打从她再去冯家酒楼时,他便从那两个丫鬟口中得知她上酒楼是为了打探说书人,可惜酒楼失火后尚在修葺,还未正式营业,更别提见到那位名唤苏破的说书人。
  他不解的是,她为何寻那说书人。
  那说书人浑身上下透着古怪,竟能知晓他的过去,那不该是任何人会知情的事,但如果是天官族人,那就难说了……莫不是她知情,而她告知了那说书人?
  “大人,听说冯家酒楼今儿个开张了,那说书人许是会到场。”任谁都看得出大人对都姑娘情有独钟,当初才会要他找懂武能护人的丫鬟混进都督府,可如今得知都姑娘老是上酒楼找说书人……没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事的吧。
  乌玄度脚步顿了下,黑眸微眯起,一会便启声问:“坐营官,为何这马圈里的马压根不像是染病,可你却说马儿因为染病而死了两百二十一头?”
  “大人,那是因为卑职处理得当,及时隔离才没让疫情扩散。”坐营官赶忙向前解释着。
  “既是有疫,为何没向上呈?”他看过了,神机营衙门里根本没有马匹染疫的报告。
  “卑职……卑职怕领罚,所以未上呈。”
  “荒唐。”乌玄度淡睨了眼。“马营里有疫皆得上呈,知情不报者可依军例处斩……常微。”
  “卑职在。”
  “将他拖下去,就地处斩。”乌玄度径自走过坐营官身边,岂料那面色惨白的坐营官闻言,顿时恶从胆边生,抄起了剑直朝乌玄度剌去。
  乌玄度恍似后脑长眼般,头也没回地闪身,旋身的当头,一手扣住他持剑的手,一手紧锁着他的喉头。
  真是烦人的虫子,这么点能耐,这么点心思就敢随意出手。
  他没空在这儿瞎耗,他一会就要回京,瞧瞧她三番两次上冯家酒楼找那家伙究竟是为哪桩,可千万别是如他猜想,她早认出他来,然而却不要他了,所以才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揭他疮疤。
  又也许那男人与她……与她……
  “大人!”
  一把力道硬是扣住他的手,教他失焦的黑眸缓缓清明过来,望着常微担忧惊惶的神色。
  来不及了,他硬生生地掐断了坐营官的颈,坐营官的头已令人惊骇地往后垂荡着。
  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哪怕颈已断,他依旧松不开手……说书人说的没错,只要一丁点的差池,他就可能会入魔,而她,知晓了吗?所以怕他、厌他,不愿与他相认?
  或是,她早已忘了誓言,舍了两人情缘?
  啪的一声,坐营官的头当场掉落,血水喷溅着,离了几步远的数名把司官和坐营内臣,一个个瞠目结舌,愣在当场无法动弹。
  “大人!”常微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只能紧抓着他,就怕他一时失控连在场其他人都不放过。
  他是知晓大人有些古怪的,毕竟在麓阳时,大人也曾经极尽残虐地追杀敌军,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方法杀了敌方大将。斐大人说过,人在战场上有时会杀得失魂,就只为了杀戮而活,可如今并不是在战场上,怎么大人又犯了?
  乌玄度垂睫瞅着手上的猩红,声薄如刃地道:“听着,找一个能交代的人出来,我只想知道烈火驹为何短少如此之多?”
  烈火驹乃是外族进贡的宝马,交由五千下营照料繁殖,五年过去了,却从一开始的三十二头锐减到十九头,怎么交代得过去?
  几个小官员倒抽口气,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吭。
  烈火驹是宝马,可外观上与天朝的马匹并无太大不同,只是在两耳边多了几抹艳红的毛罢了,怎么他才逛了一圈就看穿他们以一般的马匹替代了?
  “快呀,我可没太多耐性。”抬眼,那燃着浓烈杀气的眸正死命压抑着。
  他还不想入魔,他还不想放弃,千年来,他的爱他的恋,他的思念……他尚未得偿所愿。
  第四章 终于找到你(2)
  去了趟冯家酒楼,都蝶引还是失望了。只因酒楼虽然重新开张,可是今日并无说书人到场。
  扑了个空,都蝶引不打算久坐,待了一会便离开,毕竟虽是表嫂允她随意上街,但她也不能三天两头往这儿跑,久了会启人疑窦的。
  “表姑娘,这儿的说书人很会说书吗?要不表姑娘怎老往这儿跑?”与她同坐在马车里的弥冬便是常微安排入府的常家家生子,妯浓眉大眼,笑脸迎人,性情爽朗不拘小节,才会教都蝶引一眼便挑上。
  “嗯,是说的不错。”她淡笑道。
  “可是我听人说一些官家里头都会养些女先生给家中女眷说书,倒不如请大人请个女先生在府里说书,那就不必到外头抛头露面了。”虽说都蝶引外出都会戴着帷帽,但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引来非分之想的登徒子。
  “也是。”都蝶引虚应着。
  说书人何其多,可她想知道的却不是每一个说书人都能告诉她的。
  酒楼掌柜也说不准那说书人究竟何时才会再进酒楼说书,这可怎么好?明明就有线索可循了,偏偏如此不凑巧。
  正忖着,突然感觉马匹奔跑的速度过快,正打算开口让车夫将速度放慢时,马儿又猛地往前冲,教坐直身子的她险些往前撞去,还是弥冬眼捷手快地将她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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