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宫(下) 第29章

  “怎会无关,我亲耳听见束兮琰对阑示廷说,一把火烧毁了真正的遗诏,是当初阑示廷进城时,烧了公孙家的。”
  “不。火是束兮琰差人放的。”
  “嗄?”
  “大人,遗诏就埋在这棵白桦树下,大人把遗诏挖出来吧。”
  钟世珍看着她指向几步外的白桦树,抹了抹脸,走向前,用双手挖着土,哪怕粗砾磨过阵阵刺痛,她也不停歇,直到瞧见一只木匣,她奋力挖出,打开一瞧,里头果然是一道缇花锦缎的圣旨。
  “大人打开看吧。”
  钟世珍依言打开,发现这这遗诏就和她假拟的那份差不多,只差在——“阑示廷?!这是廷……”
  “是的,先皇遗诏里,真正的继位者是阑示廷。”
  “可是——”
  “大人可有发觉那廷字,壬的旁边有点灰黑?”
  “是有,不过已经不清楚了。”
  “是啊,当年老爷奉先皇之命拟诏时,阑示延得知是阑示廷得到皇位,于是以小姐的性命相逼,要老爷硬是将廷字改成延字,老爷为了小姐不敢不从,但又怕愧对先皇,于是用了乌贼墨在壬字旁多了一撇,乍看之下就变成了示延,但不消一年,乌贼墨会消失,届时遗诏上出现的就是真正的继位者。”
  钟世珍闻言,脑袋都朦了。
  “老爷为此内疚痛苦着,可是为了公孙家,他又不得不为,眼见大人与阑示廷走在一块,老爷又愧疚让大人一身男儿扮相,等到夺位战火爆发时,阑示廷来到了公孙家,老爷本是可以避祸的,但老爷不肯,他将遗诏还给阑示廷,只求阑示廷可以善待大人,而阑示廷允诺了。”
  “怎么可能?这……遗诏明明就在这里。”
  “因为阑示廷不愿毁了老爷的声誉,所以将遗诏埋在这里。”
  钟世珍拿着遗诏的手颤抖着,她没有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以什么……”是她相信了束兮琰所说,是她不愿听他解释。
  “阑示廷谋害大人在先,难以启齿吧。”曲恬儿巧笑着,黑润的眸子直睇着她。“大人无须感到自责,老爷的死,是老爷自己选择向先皇谢罪的,而恬儿也是自愿跟随老爷的。”
  “恬儿……”
  曲恬儿抬眼看着东方微微泛亮的天际。“大人,天快亮了,恬儿要走了。”
  “恬儿,我舍不得你……”她一直没有善待她,一直让她忧心忡忡,难以度日。
  “曲终,人散,风起,情在。”曲恬儿俏皮地朝她一笑,指着后方。“大伙都舍不得走,可已是殊途,终须一别,大人送咱们一程吧。”
  钟世珍看着她身后一张张略有表情的面孔,豆大泪水滑落,微颤的唇在试了几次之后才发声音,“钟世珍在此谢过大家,上路吧。”
  风,蓦地卷起地上落叶,身影随风骤逝,消失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钟世珍跪在原地,久久不起,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唤着——“世珍!”
  她缓缓回头,就见宇文恭足不点地地朝她奔来,担忧地注视着她。“你怎会跑来这里,你没事吧?”
  “子规……”
  “你别哭,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钟世珍说不出话,只能递出手中的先皇遗诏。
  宇文恭接过一瞧,脸色愀变。“这是——真正的先皇遗诏?”
  “是阑示廷埋的,我……错怪他了。”她哽咽地将刚得知的事道出。
  宇文恭闻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问:“所以你原谅他了?”
  “嗯。”如果真相真是如此,他这三年多来的赎罪也够了。
  “那么……眼前京卫已经兵临御天宫,你打算如何?”
  “嗄?!”
  朝巽殿。
  殿上静寂无声,阑示廷懒懒地托腮,垂眼睨着阶下的束兮琰、偏向束兮琰一派的官员和已持剑踏进殿中的北京卫指挥使。殿外御道到南守门,是一片黑鸦鸦的禁卫,殿前侍卫早已被制服,雷鸣和陆取各护在阑示廷的左右。
  “束兮琰,这是在做什么?”阑示廷笑得慵懒,彷似不见大军压境。
  “啊,微臣忘了皇上双眼不便,自然是瞧不见殿外的阵仗。”束兮琰手握着先皇遗诏,徐步停在阶下。
  “又是谁跟你说,朕双眼不便?”
  “这总得有人告知,微臣才敢确认。”束兮琰弹了弹指,殿侧通道上,一禁卫随即推了个人走来。
  “阿贵?”阑示廷笑问着。
  束兮琰扬眉看着阿贵。
  阿贵吓了一跳,赶忙道:“大人,我真的没骗大人,皇上在纵花楼时,走动都要有人牵着,是我亲眼所见。”
  “朕喜欢人服侍,难道你不知道吗?”阑示廷勾弯唇,笑得极为开怀。
  “其实皇上双眼是否不便,还有很多法子可试,眼前较重要的是——”束兮琰摊开手中的先皇遗诏。“皇上,微臣这些年来深受良心谴责,今儿个终于大彻大悟,决定让众臣知晓先皇遗诏是公孙令假拟的。”
  阑示廷闻言,不禁低低笑开。“束兮琰,你费了四年才大彻大悟,实是让朕万般不舍,辛苦你了。”
  “古敦律例,非诏上继位者,不得继承,得以诛杀!”
  “但朕早已登基四年了。”
  “是啊,可如今微臣才知道原来皇上是个瞎子,皇室祖训,五官带疾,不得为帝,微臣恳请皇上退位。”
  “如果朕不退位呢?”
  “微臣只好请邹指挥使请下皇上。”束兮琰一个眼神,邹指挥使毫不迟疑地持剑大步向前。
  雷鸣戒备着,已抽出长剑准备应敌,就在邹指挥使踏上第一阶时,外头突地传来一声洪亮声响——
  “大胆!未经传唤,朝巽殿内持剑而入,视为弑君,立斩!”
  阑示廷闻言,蓦地站起身,瞪向殿外的方向。
  陆取和雷鸣同时望去,就见一身玄袍的钟世珍推开了重重禁卫,踏进了朝巽殿,后头跟着同样未着朝服的宇文恭。
  “钟世珍,你这是怎么着,真以为自己是公孙令,打算以假乱真?”束兮琰不禁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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