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嫁暴君(上) 第4章

  想着,她更用力地嚼着刚刚宫女送来的……横竖她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玩意,反正就像是双胞胎那一类的点心,不怎么甜,天然麦香倒是挺浓的,裹着微微的酒香,外酥内松软,挺有嚼劲……
  见鬼了!她又不是美食家,分析这玩意儿干什么
  能吃就好了,管它是什么鬼!
  她豪迈到近乎粗鲁地咬下一大口,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感觉就像是能把心也塞得充实一点,让心安定一点。
  别怕,别慌,人都来了,哭也没用,而且仔细想想,她运气也真不错,她是公主耶,虽说只是皇后外甥女,是因为她爹为国捐躯,颇有战功,所以皇帝看皇后的面子,破格封她为公主,但……她依旧是锦衣玉食的公主,对不!
  瞧瞧,这寝殿不知道挑高几米,龙柱系纱幔,凤楣缀珠帘,吉祥如意鎏金铜镜,髹漆百宝格,架上摆设的都是她个人很偏爱而且价值不菲的金银玉摆饰……皇家享受啊,要感恩了。
  再者,她都还没找到理由搪塞,在她醒来后,皇后就说她是失忆……真是太贴心了,她连找借口都省了,而且可以迅速吸收皇后给予的讯息,还名正言顺地拥有一座寝殿,有宫女伺候,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她应该要感恩……×的,她想回家!
  感恩个屁啊,她这个孤儿一路力争上游,拿了奖学金出国念书,好不容易成了总裁机要秘书,随着总裁有意开拓亚洲区而回到台湾定居,才刚买了房子,才累积人生第二桶金……如果早知道她会跑到这鬼地方当公主,如果早知道拥有的会成空,她又何必只专注在事业上,让人生过得那么贫瘠
  所以……让她回家好不好?
  虽然这里富丽堂皇,床边的麒麟火炉燃着令人静心的檀香伴随不知道打哪来的天然花香……对了,这花香好像是今天睡醒才闻到的,不知道是打哪来的,真是香啊,香到她头都有点痛了……
  她忖着,外头响起宫人的问安声,根据她多日经验判断—有人来了。
  正打算把甜点丢回盘中,却听见—“奴婢见过八皇子。”
  二话不说,把甜点又凑到嘴边,她斜倚在床柱边。
  “……盛兰?”八皇子华与剀一进寝殿便微诧地看着她。
  窦月芽眼皮动了下。“你还没习惯吗?”她的坐姿其实不算难看,况且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坐得歪斜点、自在点,一点都不为过吧。况且,她不是自愿当假病人的,而是皇后认定她病了,硬要她养病,她只好装病,她也是很无奈的。
  再者,这几天,她看最多次的人,除了皇后就是他了,也从他身上得到不少讯息,感觉这个排行老么的八皇子没什么架子,而且对自己实在太亲切,简直就像是和气到不行的邻家弟弟,她就忍不住在他面前放松了起来。
  “不是,你……怎么在吃饽饽?”华与剀满脸意外地坐在床边的高背椅上。
  “……不能吃吗?”唉呀,难道她被宫女欺负了?可是……还满好吃的啊,应该是可以吃的。
  “是可以,但是……”他话到一半,像是闻到什么气味,不解地看向她,还未启口,殿门外又传来其他声响,就见她立刻将饽饽丢回雕花银盘里,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
  那动作之快,教华与剀忍俊不住地笑出声。
  窦月芽横了他一眼,余光瞥见进门的其中一人,正是她初醒时瞧见的那个男人,只见他长发束冠,露出他深邃又立体的五官,一身暗紫色滚银边蟒袍,衬托出他高大身形,而他唇角斜勾,那意气风发的邪气神情教她看傻了眼。
  妖孽……这是她脑海中唯一想得到的形容词。
  要说华与剀是丰神俊秀的阳光大男孩,这男人就是邪魅勾魂的顶级女人杀手。
  “盛兰。”
  跟在他后头的男人轻唤着,才教窦月芽猛地回神,发觉自己竟看男人看傻了,又不是没看过帅哥,她真是……太糟了。
  闭了闭眼,扬起客套的笑意朝他身后的男人颔首。“大皇子。”托与剀的福,她已经把整个皇族摸得一清二楚,再者这人之前也跟与剀来过一回,她还记得。
  “这么喊多生疏。”华与则笑若春阳。
  窦月芽继续保持微笑,心里却是想着,这个王朝是盛产美男子吗?还是皇族都特别帅?真是养眼,阳光大男孩再加上一个尔雅型男,还有……眸光就是忍不住溜向邪魅的男人。
  与剀说了,他是四皇子华与刹,是所有皇子里第一个被封为王爷的。
  “四哥……这饽饽是不是你故意差宫女送给盛兰的?”一旁的华与剀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窦月芽偏着螓首,不懂这其中有何意思。
  “你说呢?”华与刹低笑着,目光落在只剩半个饽饽的雕花银盘。
  “肯定是,也只有四哥会这般捉弄盛兰,还有……这篮木兰也是四哥要人摘来的,对吧。”
  窦月芽看着华与剀从麒麟火炉旁拎起一只小竹篮,正不解时,又听他道:“你明知道兰丫头最讨厌木兰香,你还……好歹看在她生病的分上,别闹她了。”
  莫名的,她心头一凛,抬眼适巧对上华与刹的眼,那眸中尽管噙着笑意,依旧锐利如刃,像是能将人剖开,端详得一清二楚般。
  几乎有一瞬间,窦月芽真要以为他是在试探自己。但是,很快的,她立刻挥去了这念头,因为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这身体的正主八成已经死在清池里,才教她有机会得到这躯体暂宿。
  而华与刹眸底的笑意却愈来愈浓,竟低低笑出声。
  那笑声教华与剀和华与则皆愣了下,窦月芽则心底有些发毛。
  “闹着玩的,盛兰,”华与刹别有深意地笑睇着她。“你不介意的,对不?”
  她不是盛兰,他比谁都确定,尽管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在外征战的那三年,他曾听闻有士兵作战时,脑袋重创,醒来后把一切都忘光,军医说是失忆,然在调养时,那位士兵的喜好习性和未失忆前一模一样。
  军医说,就算失去记忆,但大多数的人身体都会记得自己的喜恶。可是盛兰却忘了她每闻木兰香便引头疼,吃了她说是狗吃的饽饽……她还是盛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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