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弃妇 第42章

  「我从小就在马圈里玩,像上了瘾似的,要是一天没骑马就觉浑身不对劲,可是……一眨眼,我已经十三年没骑过马了。」
  她瞅着她,眷恋他唇角意气风发的笑。「现在会觉得生疏吗?」
  「是觉得有点生疏了,所以才拉你跑一跑,到时候上场才不会丢人。」
  「上场?」
  「每年的牲口比赛,玉家皆会派出三名骑师。」
  「我听小弥说,二爷和徐管事的骑术极佳,除了他们之外……难不成你也要上场?」
  「你知道骑师的表现好,能够拉抬牲口的价钱?」
  「可是你已经很久没骑马了,突然要参加这么大型的比赛,你到底行不行?」她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卡通,「小甜甜」里的安东尼就是不小心摔马才死掉的……
  「娘子,千万别问你的相公行不行。」玉衡之戏谑笑道。
  「我担心你呀。」
  他不禁叹气。他的娘子也不知道是打哪蹦出来的,总是听不懂他的双关语,不过这样也好,她的单纯没心眼正是他最喜欢的。
  「放心吧,压根不危险,倒是你,待会就坐在颐亲王身旁,乖乖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这两天,不让她踏出房门,为的就是她的安全。
  艾秀缘虽然敌视练凡,但一个养在深闺的骄骄女,他不认为她有本事动到他的人,但是年盛中就不同了……才来到北场,就刚好救下练凡,这事大有蹊跷。
  练凡,是他的弱点,唯有将她顾全,他才能安心。
  至于他,以己身为饵,上场竞赛,就不信,年盛中还不出手。
  颐亲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将他拿下。
  唯有除去这个心头大患,他才能真正放心。
  牲口比赛,就在玉家马圈北方的山里举行,起点和终点都是同一处,每个关卡都有官员把守,免得有人作弊。
  官员们还特地在起点的边上,扎了高台,让颐亲王能够登高欣赏完整的比赛。
  「瞧,就绕这么一段山道罢了,赛程不长。」尉迟粲没什么王爷架子,指着远方一路绑着红线的山道对练凡解说。
  看在她眼里,那简真就像是赛中场里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上下坡,还要在沿途完成五大关卡回到终点,重点是要比快,要是失足,岂不是要掉到山崖去?
  「放心,这座山不高,况且赛场是在半山腰上。」见她紧张万分地绞着十指,他出言安抚她的不安。「况且,衡之的骑术炉火纯青,待会你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
  「喝口茶吧。」尉迟粲示意着,颐亲王府的下人立刻将沏好的茶端到她面前。
  「夫人,喝点茶吧。」
  「好。」但练凡接过茶,却一口也没喝,紧握着茶杯,只觉现场安静又弥漫一股紧张,突然一声鞭响,原本在栅门内的马匹全数冲出。
  她蓦地站起来,眯起眼,努力梭巡着那抹身影。
  相公今天穿了一袭玄色交领锦袍,她向来不爱他穿暗色的衣袍,可惜的是她手拙,那件夏衣她还没缝制好,没能让他在今天穿上场。
  「不用找,他肯定待会就窜出来。」尉迟粲凉凉说着。
  总参赛人数有八十七人,黑压压的一片,穿玄色衣袍的又一大票,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在哪里,但瞬间,有匹马从后方如疾雷般地冲出,甚至夸张地跃起,跨过数个马身,左右横移,犹如人马合一般。
  「瞧,他这不是窜至第一位?」
  练凡惊诧到说不出话,不敢相信自己的相公的骑术神乎其技到这种地步。
  一马当先进入山道,守在山道旁的官员,立刻挥下红旗。
  「挥下红旗,就是得到十分。」尉迟粲解释。
  她看得目不转睛,觉得快追不上他的身影,他策马跃起,跨越架设在山道上连续五个高低栏,再次得到一个红旗。
  转过弯道,进入泥泞的陷阱区,他放慢速度,丢出身上预藏的石子,一一化解装置在泥淖底下的弹跳捕器、藏身在树丛里的横板甩机,轻而易举地过关斩将,抽出背上的弓箭,拉到最紧,箭翎破空而去,消失在树丛之中。
  她看不见射中什么,但是远方顿时挥起红旗。
  风驰电掣般,他纵马奔过弯道,绕过一圈,将对手远远地甩在后头,来到最左侧的一块腹地,停了下来。
  她还未开口询问,尉迟粲就解说起来,「最后一关的围猎,是要三人同心协力逮住猎物,所以他是非等不可。」
  练凡点点头,看着后方有两匹马逼近,三人会合之后,再朝树丛而去,不一会,三人再出树丛,玉衡之扬起手中的猎物,空中爆开红色烟雾,象征着已有人夺魁。
  距离明明那么远,但她却仿佛看见他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是天之骄子,如此潇洒不羁,如此卓尔不群,教她怎么也移不开眼。
  她等待着他回到身边,却见他的马发狂似地朝终点奔来,速度快得惊人,她正不解时,听到尉迟粲脱口道:「糟了!」
  「什么?」她问。
  尉迟粲没回答,已经自高台纵身跃下。
  「王爷!」侍卫们也跟着一一跃下。
  看着他落地,直朝终点奔去,练凡搞不懂发生什么事,可她的心却突然揪得很紧,将视线投在即将奔入终点的丈夫身上,却惊见马儿将他甩出——
  「相公!」
  见他摔落地面,她的胸口爆开难以言喻的痛楚,像火烧、又似冰扎般地直入深处,她踉跄地跪倒。
  「少夫人!」小弥赶忙将她扶起。
  「小……小弥,扶我起来……」练凡气若游丝地喊。
  不……不要吓她,不要吓她……
  悦来客栈,二楼厢房里。
  「不碍事,不就是一点淤伤。」
  「……」
  「一个男人身上,要是半点伤痕都没有,还算得上个男人吗?」
  那正在上药推拿的手,突然往他的背部用力一拍。
  他不禁倒抽口气。「你在谋杀亲夫?」
  「让你多点伤痕,更像个男人。」练凡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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