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泪(下) 第18章

  「不,出海多日,风狂浪长,下官身子有些不适,只想回府休息。」他毫不考虑地拒绝。
  「说的也是,这海象险恶,本王坐在战船上也觉得不适。」
  「可不是?」淳于御哼笑着,随即双手拱拳。「王爷,与海贼厮杀,下官有些兄弟折损,有的伤势颇重,必须先送回驻点医治,下官就不久留了。」
  「那是当然。」目送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后,赵立才走回船宫后方的暖阁里,待易安生一踏进,他立刻破口大骂,「这就是你的奇招?!这下子没让他死在海上,反而让他带回俘虏……你说,这事你要怎么收拾?」
  「王爷息怒,小的马上处置那两人。」易安生垂着脸回禀。
  「没用的东西。」赵立恼火地拿起床边古玩丢他。
  易安生闪也没闪,任由古玩丢中他的头,应声碎开,鲜血从头顶淌落,他眼也不眨。
  「出去,要是这件事没处理好,你也别回来了。」
  「是。」他恭敬地退出门外,关上了门,缓缓抹去额上的鲜血,撇唇冷笑,这才缓步往外走。
  入冬的天候暗得极快,淳于御一回到侯爷府,已是掌灯时分,而府里总管川宁随即迎上前来。
  「侯爷,承欢已经把人带到北方大院,喜鹊也过去打理了。」川宁颊削目冷,一见他归来,笑意才爬上了眼。
  「我知道了,这几天府里可有什么事?」
  「没有,清王爷没再上门拜访。」
  「今晚会有一队兵马入驻府里,你安排一下。」淳于御轻拍着他的肩。
  「是。」没先回主屋,他反倒是顺着庭院小径来到北方大院。
  因为他不喜人近身,所以府里下人向来不多,以喜鹊和川宁最得他的信任,其余人手皆由两人挑选,上上下下不超过十人。
  但是如今状况非比寻常,他才会特地安插一队兵马入驻,以保护君什善。毕竟海贼一事逐渐明朗,赵立要出手,应该就在这几日,他非得小心防范不可。
  侯爷府围墙高耸,北方大院更有白桦树和假山为屏障,将她安置在此,隐密性够,且离主屋和前厅远,赵立不易发现她的存在。
  「她怎么可能是姑娘家?」淳于御转过长廊,便听到自己随侍的鬼叫声。
  「废话,她不是姑娘家,难不成会是个男人?」
  「他是啊,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端得起五十斤重的浴桶?」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他也曾对君什善有诸多疑惑,但当对方端起浴桶那一瞬间,他完完全全相信君什善是个男人没错。
  「难道就没有力气大的姑娘家?」喜鹊哼了声,像是在嘲笑他见识少。懒得理他,正要往外走,就见主子从长廊一端走来。「侯爷。」
  「她醒了吗?」淳于御问。
  「人已经醒了,不过喜鹊说他的衣袍太破旧,身上带着海味,所以就带他到后头的浴池沐浴,还说要回房拿一些她的旧衣裳给他……这像话吗?」曲承欢小声地说,打死不承认自己是打小报告。
  是说,喜鹊实在是太不懂男人心了,先被侯爷带进房侍寝,再被当成姑娘家穿女装,这要君什善怎么面对自己?
  淳于御微扬起眉,看向喜鹊的目光极为赞赏。「安排得很好。」喜鹊心细,不需要太多吩咐,她便会将事情打理妥当。
  「咦?」曲承欢傻眼极了,反观喜鹊很骄傲地睨他一眼。
  「侯爷,暂时让君姑娘委屈一下,穿我的旧衣裳,改明儿个再找个师傅到府里替她裁制几件新衣。」她说着。
  「好。」喜鹊点点头,穿过长廊旁的小径而去。
  淳于御打算绕到后头的温泉,却瞥见自己的随侍还大张着嘴。
  「闭上你的嘴。」横睨他一眼,便快步往前走。
  「侯爷,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君什善中箭后,你跟我说,她身形太瘦,所以箭是穿衣而过,并没有穿过她的身体,人才没有大碍,我勉强信了,可现在你这话,是指她真的是姑娘家……但她明明端起五十斤重的浴桶,她怎么可能会是个姑娘家?!」她那么瘦小,是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说到底,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一个姑娘家。五十斤,他当然也端得起,可他没办法像君什善端得那么轻松!
  淳于御没睬他,迳自转进通往浴池的小径。
  浴池位在北方院落后方,是座天然的温泉,所以之前的屋主挖开池,差工人打造出浴池,再盖成浴房。
  
  远远的,他便听到她轻哑的歌声,一如天竺山上所听到的,唯一不同的是,她上回唱的小曲极为轻快,但这回的曲调极为哀恻,就连那词意也令人鼻酸。
  「沉入海底,化为腐泥,葬在山脊,落叶覆迹……三生轮回得君惜……妾心哀戚,路不返兮,盼君寻觅,引路归兮……化为君影永不离。」那唱词教他的心头一颤,没来由地痛着。
  她娓娓吟唱,声声凄人肝脾、揪人心神,助,他忍不住脱口道:「君什善。」一遍遍重复唱着,让人感到绝望而无瞬地安静无声。
  君什善僵在浴池内,双手捧着的水缓缓滴落,直到听见脚步声音停在门外,她想也没想地缩起身子,急喊道:「不准进来。」她东看西看,瞧见喜鹊留了块布巾给她,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上岸,七手八脚地把自己包起来。
  站在门外的淳于御微扬起眉,正要动手推开门时,喜鹊却走到他身后,急声阻止,「姑娘家沐浴,侯爷岂能进入?」说着,已经闪身挡在他面前。
  「我跟她……」
  「未论及婚嫁,饶是有海誓山盟,侯爷还是不得逾矩。」喜鹊态度强硬。「请侯爷回院落等候。」淳于御眯眼瞪着她,和她从小一道长大,他熟知她的个性绝不会退让,只能气恼地先行离去。
  待他离去,喜鹊才踏进浴房,瞧见君什善裹着布巾躲在角落,不禁微愕。
  她听承欢说得绘声绘影,好像两人早已生米煮成熟饭,然照眼前的样子,君什善似乎怕着侯爷,难不成侯爷……用强的?
  忖着,她回头看去,决定晚一点再找主子问清楚。而眼前——「君姑娘,我带来一些我的旧衣物,请你将就点穿。」她软声着说,脸上扬着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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