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泪(下) 第4章

  翌日一早,君什善跑到下天竺寺向住持要了些素粥回来。
  「收伤了耶,这代表药草的效果还不错。」吃过素粥之后,君什善解开他伤口上的布巾,要替他换药时,瞧他伤口愈合得极好,不免替他开心。
  淳于御没回答,只是瞧着那片血肉模糊。
  要是以往,这点伤口,早该愈合了,但这回却只是开始收伤,伤他的到底是什么利器?他突地联想到以前每每进入佛寺总教他浑身疼痛难当,而寺内的佛器他连碰也碰不得……难道与佛器有关?
  但,对方又怎会知道他的弱点?他忖着,却找不到答案。
  「好了,你继续休息吧,我要外出一会。」俐落地敷上药草,再绑上布巾,君什善忙进忙出地准备着东西。
  「你把我丢在这里,不怕我对你堂姊胡来?」他盘腿坐着,凉凉地问道。
  「你会吗?」她偏着头问。
  「不会。」
  「那不就得了?」她啐了声。
  这些年,她看的人多了,也大概懂得如何分辨好人坏人,知道他昨天不过是闹着她罢了。
  「我说说你就信?」
  「我是信啊,你以为我的眼睛是装饰用的……」话未完,走得太急,她踢到缺脚的椅子,狗吃屎地跌趴在地,痛得她哀哀叫。
  「……看起来是装饰用的。」他凉声道。
  「我只是不小心。」她爬起来,没好气地反驳。
  「什善,你要不要紧?」君夕月撑起身子问。
  「姊,我没事,你赶快躺下休息。」她笑嘻嘻地说:「我待会回来,再替你熬一帖药。」
  「嗯。」君夕月笑睇着她。「路上要小心。」
  「我知道。」她点点头,拿起竹篮要走,却瞧见淳于御站起身,就连锦袍都已经穿戴整齐。「你要干么?」
  「出去走走。」
  「你伤还没好。」
  「继续躺着也不会比较好。」见他坚持,而且似乎行走无碍,她也就不阻止了,只是吩咐,「别走太远。」她怕要是那些坏人还在山上,再遇见,那可就糟了。
  淳于御没回答,一迳跟着她身后走,一直来到一座古坟前,她不禁古怪地回头看他。
  「这是什么?」
  「坟,看不出来吗?」她说着,将竹篮往坟前一摆,准备先将坟墓四周的落叶杂草除净,然脚下没注意,踢到突起的石块,整个人往前趴去——千钧一发之际,他拉住她,微使劲便将她扯回怀里。
  「你到底有没有在看路?」其实昨天他就发现了,她很会踢到东西跌倒。
  「有啊。」她在他怀里瞪大眼。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被人抱进怀里,感觉对方温热的胸膛,被强而有力的臂膀环抱住,令人感到安心,像是被保护着。
  但一意识到他是个男人,她随即一把将他推开。
  情急之下,她力道没有拿捏,而他没有防备,错愕地连退数步,奋力顿住,旋即惊诧地睇着她。
  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所以,她说扛着他回来这里,一点都不假喽?
  「对不起、对不起,你要不要紧,有没有扯到伤口?」她急声问着跑来,然途中又踢到盘结在地的树根,整个人往前一扑,跌进他的怀里,力道大得逼着他往后又退上两步。
  「你是故意的吗?」他不禁问。
  「我不是故意的啦……」她无奈地拖长尾音。
  这一回,她轻轻地推开他,眯着眼看他。
  见状,淳于御也微眯起眼,疑惑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眯起的水眸噙着妩媚,微启的小嘴像是邀人品尝,这神情……乍看之下,像是故意勾引人,可她穿着男服,头上扎着软巾,而且刚刚接连差点扑倒在地,这种情况下勾引人,她是哪根筋不对劲?
  「你生气了?」
  「没有。」他想问的是,她到底在做什么?
  「喔,那就好。」她垂下小脸。「其实,我的眼睛不太好。」
  「喔?」所以她眯眼,只是想把他看得更清楚?
  「好比这样。」君什善退上两三步。「这样我就看不清楚你了,只能看到你的身形。」
  「视力这么差?」
  「嗯,天生的。」她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习惯就好,面对陌生人是比较糟,对方要是不出声,我也不知道人家在看我,但要是谈过一次话就没问题,因为我会马上把对方的声音记住。」说着,她开始往回走,小心翼翼的,蹲在坟前,拔除杂草。
  「那你的声音也是天生如此?」他走到她身后,看着坟前模糊不清的墓碑。
  「嗯。」
  「唱首曲子来听听。」他突道。
  她一怔,回头看他。「我的声音这么难听,唱曲也很难听。」淳于御垂眼瞅她。「昨天我在山里听到你的歌声。」她瞪大眼。「……我有唱那么大声吗?」果真是她。淳于御不禁笑了。「还满大声的,就因为你唱得太大声,让我没听到埋伏的刺客接近,所以是你害我的,你救我只是刚好而已。」
  「咦?」君什善的嘴角垮下。「你是说,我没有赏银了?」听她那可怜兮兮的口吻,淳于御忍不住扬笑。「我会好好考虑。」亏她有几分精明样,一开始还以为她世故老道得很,没想到还挺好拐的。
  「唉。」她没力地垮下肩,心疼快到手的赏银就这么飞了。
  「这是谁的坟?」他勾笑地看向墓碑。
  「我太婆的坟。」说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我跟夕月姊姊就是为了祭祖才特地赶回来杭州的,而那间小屋,就是我们祖先当初为了守坟而盖的。」
  
  「喔?怎么你堂姊不需要拜?」
  「夕月姊姊生病了,当然是我来拜。」她啐了声。「我小的时候,爹娘就去世了,是伯父收养我的,所以我跟夕月姊姊跟亲姊妹没两样,可是前些年伯父也去世了。」
  「所以你要赏银,是要给你堂姊治病?」
  「嗯,不过也是需要盘缠啦。」她据实以告,毫不隐瞒。
  「要去哪?」他随口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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