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爸抢亲 第18章

  就在两人就要脸颊相贴,卿卿我我之际,宫之宝猛踩煞车,瞪大虎眼,上下打量着他。
  “三月?你没事躺在这里做什么?”仔细一看,脸好像有点瘀青。
  “我……”
  “宫爷。”毛曙临端着木盘出现在门边,瞥见他一身狼狈湿透。“宫爷,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外头下雨。”他凉声道,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她安然无事之后,再回眼看着床上的毛三月。“到底是谁受伤?”
  那群饭桶,等他回去一个个等着领死吧!
  “是三月。”说到三月,她立即红了眼眶,端着木盘走到床畔坐下。“咱们从武学馆回来,发现后院竟有贼,三月为了抢回被偷的物品,和贼打了起来,虽然抢回了东西,却也挂了彩。”
  “娘,我没事,不过是几拳几脚而已,不碍事的。”毛三月立即起身,却又痛得龇牙咧嘴地倒回去。
  “还说不碍事?”毛曙临心疼地看他一眼。“娘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再喝药,明儿个你就会觉得舒服一些。”
  “我来。”宫之宝长臂穿过毛三月的后颈,轻轻将他托起,让他可以靠在他的胸膛上,让毛曙临方便喂食。
  “你……身上湿透了,这一靠不就连我也湿了?”毛三月小声抗议着。
  这就是有爹的感觉吗?可以让他依靠,保护着他?
  娘也需要这么一个人吗?
  可是他觉得好别扭,却又觉得好……温暖。
  “这还不简单?”宫之宝再将他托回床上,动手解开自己的外衫半臂和长衣,露出壮而不硕的精实体魄,再将他托回身上。“有没有舒服点?”
  “喂,你在我娘面前半裸,你羞不羞啊?”毛三月又小声地抗议着,突然发现宫之宝和一般的富商截然不同,他像个武人,强而有力,在武学馆比试时,说他是他儿子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好想哭。
  那感觉就好像戳穿了!!他一直期待有个爹,有个爹,往后他就不用强迫自己赶快长大,赶快学武好保护娘。
  他可以帮他保护着娘。
  “我为什么要羞?”宫之宝好笑地垂眼瞅着他。“你娘都不羞了,你要我羞什么?”他用下巴努了努前头,瞧见毛曙临视若无睹,快手舀着菜,要毛三月赶紧吃下。
  她抬眼,水柔眸瞳直瞅着他们两个笑,眸底荡漾着满足的的光泽,那样水凝般的温柔,教他好心动。
  娘呀,能不能矜持一点啊?有个半裸男人在耶,好歹也假装一下唉叫个两声啊。毛三月在心里哀嚎着,嘴里还是认命地吃着娘亲手煮的特殊风味菜。
  “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要你这么拚命去抢回?”他轻抚着毛三月的发。
  “不要摸我的头啦。”毛三月闷声哼着,瞧了娘一眼。“是娘喜欢的一把扇子,听说是我爹留给她的。”
  “喔?”原来她那么珍惜那个男人留下的东西?哼,没兴趣。“三月,你可瞧见那贼人长什么样子?”
  “没,那人蒙着脸。”
  “这样子……”他沉吟。那就代表那人是有备而来的?但偷把扇子,究竟有什么意义?
  毛曙临喂得差不多了,把药碗端给毛三月,盯着他暍下后才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干净的布巾、一件内衫和一只朴素木盒。
  “宫爷,擦发吧。”她将布巾和内衫交给他,随即在床畔落坐。“宫爷,你瞧。”
  她从木盒里取出一把乌木柄的锦扇,乌木柄上有着繁琐的雕工,扇面是上等绫锦铺制,且上头有着极为精巧的画作。
  明眼人一看,皆看得出来那是把价值不菲的扇子,可以想见小偷为何钟意这把锦扇。
  毛曙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宫之宝随意擦着发,套上内衫后,浓眉揽趄,接过锦扇,在掌心转了圈后,扬扇,啪的一声,扇在他的指间飞舞跳跃着,像是拥有了生命似的,让毛三月看得忘了阖嘴。
  “宫爷还会玩扇呢。”毛曙临唇角勾着浅浅温笑,水眸漾着莫名的雾气。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玩过了。”他手腕一挺,锦扇平滑地落在他的掌心,长指掠过扇柄,双眼直瞅着扇面,心有点发痛。“这扇,和我以往有过的一把扇,像极了。”
  那把锦扇像极了以往义兄赠与他的扇……不,那人已不是他的义兄,他是个阶下囚,是个混蛋!
  第六章
  “宫爷,你怎么了?头又痛了吗?”瞧他揽紧眉,毛曙临探过双手,想为他掐揉着额际。
  宫之宝轻摇着头。“我没事。”头是痛,但还可以忍。心思落在掌间的扇,随即交还给她。“看来三月的爹,要不是出自名门,也肯定是富贾之辈,否则寻常人家是买不起这种锦扇的。”
  十年前,他的那把扇是他视为亲手足的义兄赠与,几日之后,他却在义兄手中落下山崖……讽刺,真是讽刺。
  “是吗?”可惜她不识货,否则也许早该知道两人不合适。
  “他还在吗?”他突问,语气淡淡的,像是随口问问罢了。
  毛曙临直瞅着他,犹豫了下,软声道:“还在。”他在,就在她的眼前。
  “你怎么知道?”难道他们还有联络?
  他的胸口闪过一丝痛楚,就像他这该死的头,老是无预警地爆痛,十年来依旧无法习惯。
  她如此宝贝这锦扇,心里还悬着那个男人吧。
  真是个混蛋!
  “我猜的。”她笑得有点慌,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宫爷,留管事说染房失火,现在怎样了?”
  “全都付之一炬。”他淡道。
  “这下如何是好?宫爷一些布匹不是也要通商西域的?”
  他突地勾唇笑了。“怎么,你把我的底细都摸清了?”
  “是留管事说的,他说宫爷身负锦绣布庄的重任,要我有空就劝劝宫爷回府……”话到后头,犹若蚊鸣。
  那家伙,一个个都很想死,早晚成全他们!“若是布庄商号都得要靠我打理才存活得了,那倒了算了。”他恼哼。
  “宫爷,先别管那些,你得要先回去想想法子调度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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