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入豪门 第5章

  “啊啊……”
  床上的人儿传来难受的低吟声,让兀自陷入沉思的方曜久回过神,将早已熄灭的烟蒂丢进烟灰缸里,起身查看。
  “乃冬,哪里不舒服吗?”他贴在她耳边轻问着,长指拨开她厚重的刘海,发现她有着极为饱满好看的额,小巧挺直的鼻,性感诱人的唇,还有那双恍若猫眼般会勾魂的潋滟杏眸,秀颜纤白透着醉人红晕,教他好想咬上一口。
  “……我想上厕所。”她眉间微皱,挣扎着要起身。
  “我帮你。”他轻柔地拉着她起身,俨然当她是个精致的瓷娃娃般疼惜,一路将她护送到浴室。
  而他待她关上门,就在门外等着。
  千万别以为他有任何奇异的癖好,纯粹是因为她醉得太厉害,怕她不小心跌跤,所以他才会在这里戒备着的。
  不过,要是太靠近,似乎对她也很失礼。
  想了下,他绕到客厅的沙发边,点上根烟,然而点完又烦躁地捻熄,他再等了会后,有些不安地走回浴室门边。
  “乃冬,你还清醒着吗?”他忍不住询问,就怕她在里头睡着了,又或者是跌倒了。
  “呜……”里头传来异样的低泣声。
  “乃冬?!”他情急的低喊着。
  该死,虽说她总是面无表情,但一段谈了近一年的感情突然喊卡,是谁都会难过的吧。
  “呜……裤子脱不下来……”声音像是很生气。
  “嗄?”裤子?“……要我帮忙吗?”
  “好。”
  真的好?方曜久浓眉紧蹙,想了下,推开门走到她身旁,瞧她使劲地解着裤子上的扣子,被酒精麻痹的手不听使唤,怎么也解不开,她气得拍墙又踹地,像个执拗的娃儿,让他忍俊不住笑出声。
  “你笑我?”她抬眼,对不准焦距,然眸光似箭如刃,杀伤力十足。
  “没有。”他矢口否认,走近她。“要我帮你解开吗?”
  “嗯。”她傻气地点头,摇摇摆摆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往腹部而去。
  他像是触电般地弹开手,她却生气地低骂着,“你干什么啦?偶很急耶,你还不帮偶?”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了。
  方曜久左右为难,想帮,很难帮,不帮,她又难受得紧……造孽啊,没事学人家当圣人干么?直接把她送回家不就得了,干么带回自己家?为了贪看她一夜睡容,为了她明日唤他一声恩人,如今居心不良,遭天谴了!
  “快点啦!”她火大地拍他。
  “好啦。”他瞪她一眼,暗骂她不知死活,竟敢叫一匹恶狼帮她脱裤子,简直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真被他吃干抹净的话,不准恨他。
  深吸一口气,吐气,再吸气,憋住──他微颤的手触上牛仔裤头,碰触凉凉的铜质钮扣。
  “啊啊,快点……”她整个人往他侧边靠,虚弱气息吐在他的耳边,热气拂过他敏感的耳垂,像是最天然无添加物的催情剂,令他动心起念。
  他的喉头剧烈收缩了下,额角冒出冷汗,长指不受控地狂颤。
  该死,真是要命!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迅速解开她的扣子,随即扶正她的身子。“好了,你赶快上吧。”话落,他像只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狗,快步冲到外头,点起一根烟,拚命地吸吐、吸吐再吸吐!
  圣人真不是人干的,难怪圣人都成仙了!
  他一介平民百姓,妄想充当圣人,简直是对天宣战,如今,苦头自尝。
  像是不得肺癌死不休般,他狂抽着烟,镇静过度浮躁的灵魂,蹲在客厅一隅,和缩在窝里的小冬大眼瞪小眼,一会,突地听见浴室里头传来淋浴的声音。
  不是吧~~不要再折磨他了!
  都已经醉了,还跟人家淋什么浴啊?喝醉了不就是想睡?就睡啊,他会陪着她的,别考验他的极限嘛。
  方曜久贴着墙,听着淋浴的声音,发觉自己像是得不到满足的变态,回过头,烟抽得更凶了,内心天人交战。
  一会,淋浴声乍止,屋里头陷入了极为纠缠黏密的氛围。
  羽乃冬压根不懂门外的险恶,穿着浴袍,脚步踉跄地走进房内,往床边一倒。
  她的浴袍翻开,露出肤白如雪的姣美长腿,看得方曜久直了眼,感觉热气烧得他浑身发痛,也快要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给彻底焚毁,就连烟掉落在脚上,他也迟钝了三秒才发觉,痛得他破口无声大骂,供上一堆脏话,强迫自己冷静。
  吸、吐、吸、吐、深吸、深吐!他抓起被子,很君子很绅士地遮去她令人垂涎的美丽,然后闪得很远很远,直到自己的心可以完全平静,直到他可以听见她平稳进入梦乡的呼吸声,他才叹口气,在她身旁坐下。
  “你是谁?”森冷的声音传来,教他险些跳起来,错愕地瞪着她圆亮的猫眼。
  啧,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我是方曜久啊。”话语很虚弱。
  “方曜久?”她闭上眼,半梦半醒。
  “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所以我先带你回来。”谎言是他人生必需品,他说得可溜的,半点罪恶感不存。
  “哦,谢谢你。”她哑声呢喃着,沐浴过后依旧醉意极浓,对于现实感到虚浮不真实,像在作梦。
  见她似乎闭眼又睡着了,方曜久瞅着她的睡脸,秀逸清透,酒精在她颊上添了红晕,增了几分温度,向来紧抿成直线的唇放松,才知道竟是如此丰润诱人,粉嫩得恍若透着水,让人很意乱情迷,很身不由己,很想入非非地……
  长指不受控制地前进,然而就在她张开眼的瞬间,停在她的唇前半公分处,他屏住呼吸,脸色发青,心脏怦怦乱跳,有种逞凶未遂被逮的心虚感。
  “你是谁?”她又问,焦距始终不清楚。
  她不容易醉,酒量是被工作给培养出来的,如今醉了,醉得很舒服,醉得不管身在何处,任何危险性完全被屏除在她轻飘飘的思维外。
  方曜久脸上滑下好几条黑线,扯开唇角,随即硬是抹上蜜般的笑。“我是方曜久。”唉,气馁耶。
  “方曜久?”好像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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