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砚 第22章

  虽说全南京城的人皆当她不存在,唯有在出书日才会硬着头皮上书肆,但她岂会不知道城里的人有多喜欢拿她的事作文章?
  如今段其秀不会挑地捡时,竟在此时此地说出这种话,瞧瞧,他身旁身后的人,莫不竖起了耳朵,就等着她的回答。
  他是猪啊,说话不会看状况吗?呆子!
  「妳怎么羞红了脸?」段其秀直瞪着她的脸。
  「谁、谁羞红了脸?我是热!这天候热得我混身发烫、脸都红了,一听到你说的话,我气得脸更红了,你到底懂不懂?!」她哪里羞红脸来着?天候这么热,是人都会觉得发烫发热的。
  「哦。」原来如此。「可妳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的非份之想,是指妳对他居心不良,企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要不,依妳的性子,怎可能无端端地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好?」
  「我……」水眸偷觑着一旁等着听闲话的人,她不禁咬了咬牙。「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是啊。」她不是老说着,只要有钱财在身,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西门祖闻言,没好气地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怎么着,不成吗?我爱怎么利用他就怎么利用他,谁管得着?」
  横竖她在城里的名声已经糟透了,再糟一点又如何?不要误会她对三爷有什么下流想法就好。
  「是没人管得着,但也不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声嚷嚷吧!」
  门外传来粗哑戏谑嗓音,西门祖蓦地朝外探去,不由瞪大水眸--「三爷!」
  第八章
  哗哗的水声自东厢院落的浴房里传出。
  西门祖掬起一掌心的水往脸上打,企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
  遗憾的是,水是温的,不足以教她清醒,反倒是教她的脑袋愈发混沌。
  「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她喃喃自语着。
  他的脚不是正受着伤?他的毒不是尚未完全痊愈?既是如此,他今儿个怎么会跑到书肆里?
  更教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分毫不差的在她说出那句话时,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怎么着?
  是老天要灭她?还是老天认为她应该要把所有的话说清?或者是,老天认为身怀不祥的她,和受尽诅咒的西门府不能再留住他了?
  她没那么想了,打从他拉她一把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打算自他身上得到任何好处,甚至她也想要使个法子让他离开,说不准他一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因而落幕。
  她对他没有任何非份之想,打一开始,他不过是个过客,在南京稍作停留,他就该要离开了。
  哼,他听到她说的话之后,应该就会立即离开了吧?
  压根不需要她绞尽脑汁地想计策赶他走,她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的日子一样一成不变。
  「小姐,妳还没起身?」
  「嗯。」听着珠儿推门而入,她只是懒懒地回应着,没打算要离开微凉的水面。
  「小姐,该起身喽,要不就算是盛暑也会染上风寒的。」珠儿抱着衣裳走到屏风后头。
  西门祖抬眼睇着她,随即自浴桶里起身,任由她替她包上干布巾,再套上衣裳。
  「小姐,我帮妳拿了晚膳过来,多少吃点吧。」
  「妳方才是去拿膳食?」西门祖坐到桌边,任由珠儿替她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云瀑长发。
  「是啊,顺便替三爷他们送膳食。」
  「是吗?」她轻喃着,愣了一会,随即回头讶道:「三爷还在府里?!」
  「是啊。」珠儿回答的理所当然。
  「妳确定?」
  「确定得很,因为我方才才替他们送膳食过去啊!」
  西门祖闻言,不禁眨了眨长睫,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他应该要走的,为何没走?
  他分明听见她的话了,不是吗?尽管是因为段其秀烦得她口不择言才说出那些话,可先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一般人听见,应该都会觉得心生不悦的。
  他在当下就转身离开了,她以为他会就那样走了,毕竟他若是要投宿的话,在南京城随便找个地方,压根都不难,可他竟然没走。为什么?难道是想要听她解释再作打算?
  「小姐很在意三爷?」
  珠儿突如其来地开口,教西门祖微诧地瞪着她,喃声道:「妳在胡说什么?我哪里在意他来着?」
  「若不在意的话,怎会如此在意三爷是否还在府里?」她轻笑着。
  「我、我不过是因为今儿个在书肆里说了一些话,觉得有些失礼,所以以为他应该离开了才是。」任谁听了那些话都会受不住的,更遑论他这个高高在上的慕容三爷,他岂受得了这种委屈?
  「小姐想同他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横竖我打一开始就是这么想,既是如此,又何必解释?」事到如今,多说无益,随便他怎么想,她管不着。
  「也好。」
  「咦?」也好?好什么?
  「三爷在府里也待上好一段时日了,瞧他似乎伤势已经痊愈,现下若是要走,咱们也就不会显得不够厚道。」珠儿将她一头长发拭干之后,走到她身旁。「小姐,三爷愿意走,是好事;他若是不走,往后麻烦肯定不小。」
  「怎么说?」西门祖不禁疑问。
  「三爷一进府,先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而后又是进机关房受了伤,这些事也不知道打哪儿流传出去的,搞得城里的人全都知道,这不是好事,只会让传言再传下去,没完没了了。」
  「原本就没完没了。」她哼笑着。
  打府里闹鬼谣言频传,城里没半个人给她好眼光瞧过,她若是上街,就算没落个棒打落水狗的下场,也得要接受众人毒辣的目光。
  她老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这样下去,岂不是成了偷鸡不着蚀把米了?」珠儿微蹙起眉。「原本是想要利用慕容三爷拉抬西门府的名望,顺便能够藉他得到人脉,替书肆开源,然而如今看来,这一招是使不动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送他走,好歹也落个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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