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妃子 第33章

  见她这样,翁归靡懊悔得想踢自己一脚。「公主——」
  「你走吧!」解忧冰冷地打断他想做的解释。
  他宽肩一僵,轻轻叹口气,又说:「是我不该先亲——」
  「别说了!那只是一种动物本能,根本没什么。」解忧再次打断他,还故意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把话说得平淡而无情。「出去,我想睡了。」
  翁归靡皱着眉头看她,无法相信她会这样对他。就算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伤害了她,可他的本意是为她好,她怎能摆出这样的态度?
  他突然捧起对方的脸,让她面向自己,可她眼里的泪水和雪白的脸色,让他心里一痛;他还来不及安慰她,就遭到她自卫式的反击。
  「呃,我还忘了,该祝贺大禄有个八岁的儿子!」说完,解忧扭头甩开了他的手,冰冷地坐在那里,仿若一座小石雕。
  翁归靡阴郁地看着她,明白这是他早该告诉她的另一件事。
  「没错,乌就屠是我儿子。」他说:「在大汉做质子时,我有个侍妾,她比我年长五岁。得知她怀孕后,我让人送她回乡,但从此没再见过她。在乌就屠两岁那时,她患病去世。这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娶他的母亲。」
  虽然嫉妒他有过女人,但解忧并没表现出来,可对方却好像看透她似的。
  这点,在经过刚刚那番羞辱后,更加令解忧难以接受,于是她冷漠地说:「大禄的事,不需跟我解释。天晚了,我想睡了,谢谢大禄今夜的收容之德。」
  「你……」解忧冰冷的拒绝,使翁归靡感到气愤,可她眼眶下的黑影,让他硬生生忍住了怒意。
  「好吧,公主安歇吧!」他气冲冲地起身,走了出去。
  一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毡房里,解忧立即崩溃,眼泪狂泻而下,却因害怕被翁归靡听见,她用手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
  她好恨自己表现得像个荡妇,活该遭到他的唾弃;也恨他反复无常,挑逗她在先、抛弃她在后,让她承受这样的侮辱。
  第二天清晨,解忧走出毡房,惊喜地看到冯嫽和格木的父母来了。
  「公主!」冯嫽高兴地跑向她,一整夜的担心终于散去。
  看到儿子平安无事,格木的父母十分高兴,除了感谢大禄的蓝鹰部落,也特别感谢解忧,和把儿子带出山的乌就屠。
  塔赛一家团聚的快乐,和太阳谷牧民的热情,冲淡了解忧内心的伤痛。
  整个早晨,她都没有跟翁归靡说过话。尽管她没有拒绝乌就屠粘在她身边说这说那,还好几次对那孩子微笑、夸赞他的勇敢,可对他强壮英武的父亲,她甚至连一抹余光都没给过。
  早饭后,她跟随塔赛一家返回赤谷城,看她跟随众人离去,翁归靡知道,他们完了。就算对她的爱情不死,但是想到与她相爱,将会迫使她付出生命,他便不再有与她亲近的欲望。他要她好好地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那样就够了。
  三天后,庭帐传来消息:国王军须靡身染重病,急召相大禄觐见!
  接到国王口谕时,翁归靡刚与康居国商妥盟约,于是立刻赶回赤谷城。
  可当他快马加鞭地赶到时,却只看到国王留下的遗诏:因王子泥靡年幼,王位由堂弟、相大禄翁归靡继承,两位王后也按收继婚制度,由新王纳娶。
  当大吏在朝堂上宣布了先王遗诏后,翁归靡大为震惊。
  然而,乌孙人重死不重生,死者为大,遗诏即刻执行。
  轰轰烈烈的葬礼,在翁归靡的继位大典后举行;尽管是严冬,但各国使者仍络绎不绝地到来。葬礼从「洗尸」到「入椁」再到「七祭」,延续了半个月才结束。
  在这整个过程中,解忧表现出了令人钦佩的冷静头脑,和办事能力。
  由于军须靡是突然染病去世的,所有人都被这骤然而至的巨大悲伤给震住。
  左夫人整天抱子哀哭,冒着严寒络绎赶来的王公贵族和长老们茫然失措,就连新继位的国王,也因一时没能适应地位的转换而政令迟缓,因此一切都很混乱。
  此刻,解忧以右夫人的身分出面,协助大吏等安排毡房食物,接应赶回庭帐奔丧的翕侯和长老;迎接并安顿各国前来吊唁的使节和贵宾,还协助左右将军调度军队,加强防卫;有时也介入翁归靡的日程中,提醒他可能疏忽的细节。
  等最初的震惊和哀伤已平息、长老议会发挥作用后,她才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但她的才能和端庄威严的仪态,已深植于人们的脑海,让大汉公主的声名,再次强而有力地回响在雪原荒漠上。
  解忧并不在乎人们的看法,也不理会军须靡去世前对她的安排,她关心的是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打听常惠的消息。
  
  在葬礼期间,她见到了前来吊唁的轮台兵马亭都尉曹将军,因此得知常惠仍被拘禁在匈奴王宫;汉皇已增派军队给他,他正与匈奴单于就苏、常二使受囚一事进行交涉,芷芙也与他有联络,目前她正以妻子的身分,照顾陪伴着常惠。
  接获这个消息,解忧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有芷芙在,常惠不至于那么孤单,生活中也可以少吃些苦。
  她希望自己能多帮他一些,可是,她连自己都帮不了了,还能帮谁?
  解忧心情沉重地想着目前的处境,虽然她仍爱着翁归靡,但要教她与好妒多诡计的桓宁分享夫婿,她绝对不同意;再加上翁归靡曾经对她有过羞辱,她更加宁愿做个「弃妇」,也不愿「改嫁」。
  葬礼过后,她亲笔上书长老议会,请求为先王守身,终身不嫁。
  书信送去后,几天都不见回音;她让冯嫽去打听,却只打听到翁归靡不赞成。
  他不赞成有什么用?只要长老议会通过就成,可是长老们,干什么去了?
  心情烦闷的解忧,走出卧室,来到楼台上,眺望白雪皑皑的远方,忽然看到在「飞雁宫」的对面,搭起了一座四周围着彩旗的新毡房。
  她惊问:「嫽儿,我怎么没看过门前这座新毡房?」
  「昨夜才立起来的。公主都两天没出这宫门了,自然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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