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王妃(下) 第4章

  可是,她要如何才能留住王上,让他不要离开她呢?
  远处传来优美的歌声,她循声看去,见一群男女正在祭祀台搭棚子,估计那也是为王上的大婚做的准备。
  到处都是欢庆的歌声、快乐的牛羊,唯独她心情晦暗。
  为了消除自怨自艾的情绪,若儿调转马头,往远离歌声的青石冢走去。
  树枝刷过她的额头,弄乱了她的头发,她抬起头,看到了萧条的枯枝再次绿叶葳蕤,穿过浓密的林荫,她来到自己求神祈祷的圣地。
  若儿看著熟悉的大石头,想起她曾在这里为王上祈福、祝福他平安无恙,为他的前途占卜,祈求大鲜卑神助他复国成功……甚至连在月夜召唤他灵魂的往事,也一幕幕跃入眼前,让她的心情欣慰中也有沉痛。
  是的,他平安无恙地完成了复国壮志,弘隆祖业。可是,他的成功也意味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意味著她必须放开他、忘记他。
  “爱”这种情感真是奇怪,来得那么轻松突然,去得却那么痛苦艰难。
  同年同月同日生,是缘分;九岁时救了他,是命运;此后,为他祈祷祝福成为自然;思念他、记住他,成了习惯,他的身影就这么牢牢地盘据在心头九年。
  如果拓跋窟咄没有硬将她带来牛川,她与他就不会重逢,那么他们的感情又会怎样?她相信她会一如既往思念著他、为他祈福,而他或许已娶了他的王后妃嫔,那日的择妻大典上,他不是已经有了选择……
  忽然,多情的耳朵竖起,似乎感觉到某种危险。
  若儿注意到了,立刻收敛心神倾听,四周除了树叶沙沙声,并没有其他异响。但马耳依然高耸,脚步依然迟疑,她的心头顿时充满不安。
  “多情,我们快离开这里。”她轻抖缰绳,驱使它往树林走,但多情不动,若儿伏身看它,发现它的眼睛正注视著茂密的树林。
  “你是告诉我,危险就在那里吗?”她伏在它耳边低语。
  多情噗噗地打了几个响鼻,细碎的脚步在原地浅踏。
  她明白了,她不能按原路离开,茂密的树林里一定潜伏著某种危机。
  她缓缓地拉著缰绳,退到巨石后,对著树林大声问:“什么人躲在那里?”
  没有回应,诡谲的青石冢充满令人惊沭的寂静,似乎连风都停止了吹动。
  “出来!不然我就施法将你们全部杀掉。”她借助长久以来被人以讹传讹、夸大了的能力,来给自己壮胆。
  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树林里传来一声惊呼。“不要,我们没有伤害你。”
  那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她一时想不起来,便大声问:“你们是谁?”
  “是想帮助你的人。”
  “帮助我?我不需要帮助。”
  “你需要帮助!走进树林来,让我们告诉你。”这次说话人的声音变了,是个低嗄、好像捂著嘴巴说话的男声,听不出是谁。
  进树林?若儿警觉地注视著那里。“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助?”
  耳熟的声音回答:“拓跋圭要成亲了,我愿助你一臂之力,除掉那些女人。”
  “我为何要除掉她们?”
  “为了当王后,独掌后宫,获得专宠啊!”
  “呸,我不想做王后,更不想害人,你们给我滚开。”
  “你不害人,人要害你。”又是那个低嗄的声音阴恻恻地说:“她们会毫不手软地除掉你!在不知不觉中,在你稍不留神时,她们美丽的手会剜走你的魅眼,勒断你的颈子,伤害你的身体……”
  那诡异阴沈的声音渐渐消失,却在若儿心头盘旋,令她有种难以消除的恐惧。
  “你们到底是谁?”寂静的树林默然无声,他们走了,若儿颓然伏在马上。
  风吹来,树木发出声响,一片云彩挡住了头上的太阳,光线骤然暗下,嶙峋怪石也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狰狞可怖。
  “多情,我们快走。”若儿猛抖缰绳。坐骑这次没有犹豫,带著她冲入树林。
  穿过树林后,她往四处眺望,想找出威胁她的人,可是放眼所及,没有人影。
  那些人是谁?难道是拓跋窟咄?还是又有新的敌人出现?
  他们为何要她除掉后宫的女人?又为何要威胁她?
  他们根本不是要帮助她,他们的目标是要针对拓跋圭的女人。
  若儿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对拓跋圭的女人心怀歹意。
  这是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让紊乱的心获得平静,若儿骑马来到东山上,这是她听拓跋圭谈理想、说抱负,与他有过爱、有过怨的地方。
  远方的景色依然令她激情澎湃,长城、中原依然是她最向往的地方。
  下马坐在石头上,身后的大树为她提供了舒适的林荫,山风抚平了她的恐惧,但那些人所制造出的阴森气息仍紧紧环绕著她。
  她微闭双眼,盘起腿,将双手张开,手心向上平放在膝盖上,任思绪天马行空地漫游,任情感经由呼吸与自然界的万籁律动,任全部身心在大自然无拘无束的变化中得到放松和抚慰。
  在这样的放松中,若儿忘记了担忧和恐惧,也不再有爱或恨,只有平静!
  但平静是如此短暂,当广袤无垠的天空大地、山河湖泊在她眼前幻化成一幅幅图像时,她感觉到忧虑与疲惫、痛苦与混乱,却丝毫没有婚礼喜庆的气氛。
  为什么会这样?若儿在脑海深处搜寻,希望得到某种启示,可是一无所获。
  望著远方,那份纠缠不去的恐惧与疑惑,似乎渐渐消散……
  
  就在若儿对王上即将到来的婚典饱受感情煎熬时,拓跋圭也正为此烦恼。
  “陛下,这个恐怕行不通啊!”
  凉爽的清晨,管迁握著一卷册子走进宫内,对著正伏案忙碌的拓跋圭说。
  “为何行不通?”拓跋圭瞥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继续低头在地图上做标记。
  近几天又有外族前来归附,他正与张衮等人商议该如何安置才好。
  管迁迟疑地说:“前朝从未有过一个国君同时立两个王后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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