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牛郎 第10章

  听见她的声音,秦文忠立即回过头来,蹙眉朝她责怪的轻斥道:“敷儿,爹不是要你待在马车里别下来吗?”
  “女儿刚听您说到流血,是那人受了伤吗?这里是官道,虽然路的两边有林子,但不该有会伤人的猛兽出现在这儿才对。爹,您看那人身上受的是什么伤,如果是刀伤或剑伤,这人若不是有仇家,就是盗贼土匪、通缉犯之类的坏人,咱们不能乱救,会惹祸上身的。”秦罗敷迅速说道。
  被女儿这么一说,秦文忠顿时有些后怕,整个人也变得犹豫不决了起来。
  “可是敷儿,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犹犹豫豫的说道。
  “老爷,这人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车夫老李突然开口道。
  “啊?不是他的?”秦文忠愕然转头看向老李,再低头看向横卧在杂草之间,半身衣衫染血、不醒人事的年轻人。
  “奴才刚刚察看过了,这人除了手臂上挨了一刀外,身上并无其它伤口。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至少不会是盗贼土匪,因为他的手上没有惯拿刀剑的茧子,身上穿的还是绸缎料子的衣裳,应该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公子。”老李分析道。
  “太好了,只要不是坏人就行了。”秦文忠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招呼老李道:“快点,来帮我一起将他抬到马车上去。”
  “等一下,爹。”秦罗敷不得不出声叫道。
  “怎么了?”秦文忠转头看女儿。
  “这个人既然伤得不重,不会有生命危险,咱们替他包扎伤口,留些银两和吃的给他就行了,不能带他一起走。”
  “这是为什么?”秦文忠不懂。既然不是坏人可以救,又为何只救一半?况且天色也不早了,这年轻人还昏迷不醒,就算他晚点自个儿醒过来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又受着伤的情况下,要他一个人走去哪儿啊?
  “爹不觉得奇怪吗?他是怎么一个人昏迷在这里的,身上又为何沾着别人的血,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片?”秦罗敷不答反问道。
  “敷儿,别跟爹兜圈子了,你想跟爹说什么就直接说。”
  “好。”秦罗敷点头,拨开草丛走上前,看了会儿躺在地上的人之后,才开口道:“爹,女儿不让您带他走是因为女儿觉得这人应该有同伴,他会出现在这儿,应该是他的同伴送过来的,而他衣裳上所染到的血应该就是那人的血。您看他衣裳这里,还有这里和这里都沾着血,该是送他到此的那人在搀扶他、护卫他时所沾到的。”
  “可若真是如此,怎么不见他的同伴?”秦文忠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四周并没有其它人。
  “有两个可能,”秦罗敷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是回头救人或引开敌人;二是去求救。在女儿看来,前者的可能性大于后者。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那个人都会再回到这里,所以咱们不能带这人走,因为他的同伴会回来找他,除非他那同伴身不由己,不是死了就是落入敌人手中回不来了。”
  “那……咱们难道要在这里等那个人回来再走吗?”
  秦罗敷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无奈道:“爹,有句话叫尽人事听天命,咱们与这人非亲非故的,愿意冒险停下车来察看,还为他的后路做了打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况且您现在若带他走,是要一路带着他上京城呢?还是要把他留在咱们今晚投宿的城镇?倘若他的敌人或仇人随后追来,又或早已在那城镇里守株待兔,等他自投罗网,你要无依无靠身上又受着伤的他如何应对?”
  “这……”秦文忠无言以对,因为他真的没想那么多啊,而且——
  “敷儿,你会不会想太多,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可是——”秦文忠依旧犹豫不决,才开口说了两个字,站在一旁的老李猛然移到他身边,并朝着树林里的方向冷然大喝。
  “谁在那里?出来!”
  秦文忠第一时间立刻将女儿拉到身后,挺身挡在女儿身前保护她,双眼则目不转睛的望着老李凝视的方向。
  原本安静的树林随老李的叫喝声落下之后,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走路踩过一地的枯叶,然后,一倘只手抚着胸,另一只手提着剑,面无血色却浑身浴血的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
  瞬间,不管是老李、秦文忠或是秦罗敷全都浑身紧绷,惊惧不已。因为这个人身上的杀气太重,手上的剑还沾满了鲜血,完全就是一副杀神的模样。
  是敌?是友?他们三人无人知晓,唯一可能知道的却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那杀神先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然后才看向他们,接着蓦然开口对着他们说:“请救救我们家公子。”语毕,他握在手上的剑突然落地,他的人也紧跟着往下坠落,整个人瘫软的晕过去,和他家少爷一样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妈的!秦罗敷差点爆粗口,骂脏话,因为这根本就是坑人——不,是坑爹,在坑她爹啊!在这种情况下,她善良老实的爹还能见死不救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真的是妈的、他妈的!
  
  秦罗敷站在一旁独自生着闷气,看秦文忠和老李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先帮伤重的那杀神止血、包扎伤门,抬上马车后,转身又再回过头来处理轻伤的那一个。
  这两个男人年纪都不大,顶多就二十出头,身形都属于修长型的,不若秦文忠和老李那般魁梧壮硕,但即便如此,各瘫靠在车厢内一角的两个人依然占去马车里大半的空间,让秦罗敷和小桑不得不挤坐在一起,想仲个腿都困难,也因而让秦罗敷更加来气。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太莫名其妙了!而且重点是,她刚才对父亲说的话,就是那个守株待兔什么的,虽然她承认自个儿是有那么一点在危言耸听,但也不是不可能啊,爹实在是太急公好义,太不顾后果了。
  唉!现在她只能祈祷,希望她真的想太多、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拜托这回别再耍弄她了,拜托拜托。
  功夫牛很不爽,超级不爽,无敌不爽。
  对于天庭莫名搞个赛事要他参加,他本就兴致缺缺,感觉既无聊又无言,没想到还硬性规定要找个什么队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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