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后,徐崇圣放弃了,拿起账单,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你们慢慢聊」之后,人就这样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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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不熟,尴尬,尴尬。
雅淳从包包拿出刻着玫瑰的玻璃糖果罐--里面装了一半容量五彩缤纷的糖果。
她从里面倒出一颗在掌心,然后朝展易一伸,「请你。」
淡绿色的糖果在她白嫩的掌心中,显得十分可口。
展易拿起糖果,「谢谢。」
雅淳接着又倒出一颗,放进嘴巴里,脸上瞬间出现满足的意味,额头上浮现两个字:幸福。
小女生似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微笑,「妳很喜欢糖果?」
「嗯。」
「喜欢味道?还是颜色?」
「都有吧。」她摇晃着玻璃瓶,看着好多颜色在里面翻滚,笑得眼睛都瞇起来,「你不觉得甜甜的味道让人很开心吗?」
展易一笑,没告诉她,其实他并不喜欢甜食。
他会接下那颗薄荷糖,是因为他无法拒绝当时她脸上闪烁的孩子气光芒,他觉得拒绝那样的神情自己会有罪恶感。
「回来了几天还习惯吧?」
「好多地方都不一样了。」雅淳回想这两日去过的地方,「不过也还好,基本上都在辨识范围内。」
虽然说,她被捷运的延伸线吓了一跳。
虽然说,世贸旁边突然多出一根101。
虽然说,林旺已经不在了。
可是这些都是必然的变化,因为这是个人口高密集的地方,为了因应需要,一定或多或少会有改变,台北不可能跟她记忆中的永远一样,只是她觉得跟展易说这些会很奇怪。
她是大人,才不要像个小女生一样,讲这些风花雪月。
从很久以前她就学到教训了,她可以有些浪漫的小习惯,但绝对不可以有浪漫的小想法。
因为浪漫的小习惯只是放松心情,浪漫的小想法放松的却是心态。
身为媒体人,一旦心态放松,她就毁了。
她刚进入报社的时候,就曾经因为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挨骂,总编说她没用心,写的不是报导,一看就知道是短时间内压缩出来的垃圾,骂完后,把她的稿子直接往她脸上丢。
很大的屈辱,但她没有离开。
她知道那是放松过度的后遗症,她那阵子迷上了公园散步、网上谈心这类的事情,所以精神无法集中。
此后,她压抑着所有可能与不切实际沾上边的想法以及嗜好--除了那小小的糖果罐。
她告诉自己,吃一颗糖果不需要多少时间。
这是她唯一可以拥有的浪漫。
这些念头在她脑中跑来跑去,雅淳深呼吸,一次、两次,再一次、又一次,终于把心中的天秤上浪漫那边的法码全数移到理智那边。
这个时间的她,完全理智。
「你在电视台工作多久了?」
「七年左右。」
「有换过新闻台吗?」
「这倒是没有。」虽然说每年都会有很多向往传媒的新鲜人涌入,但总在三个月后阵亡了大半。
这工作,不快的做不来,但太快的也做不来,中间的平衡点非常难以拿捏,据说,需要一点小小的天赋才得以应付。
当时和他同批应征进来的有八名新人,现在残留着的,就只剩下他一个,其余的都改行去做比较不会胃痛的工作了。
「你觉得……目前电视台的人,软求比较有用,还是高压比较有用?」
展易皱起眉,「妳问这做什么?」
「如果软求有用,我就软求,高压有用,我就高压,因为我没有办法说出『随你们高兴去做』、『任你们自由发挥』这一类的话,所以我会把画面跟文稿都盯得很紧。」
「妳是主播,不是制作人。」
「我知道,不过我学长很好商量,你看周芷安跟欧瑀劲两个时段走的是不同风格就知道了,他很尊重主播。」
「就像徐导尊重主播一样,主播也必须学会尊重记者。」
雅淳微微一笑,「人重自重。」
他庆幸自己一直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要不然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把一杯咖啡往她的头上浇下去了。
这种说法太过分。
他知道她前两天混在参观群众中进入电视台,也知道她在二楼的落地玻璃窗边看了很久,现在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之所以已经开始思考鞭策他们的最佳方法,是因为他们表现不好。
她不尊重他们的专业能力,是因为他们在她眼中不及格。
圆桌对面的她,甜蜜的脸孔上漾着挑战似的笑意。
展易站起身。
「要走啦?」她闲闲的说。
「这应该不用问吧。」
「你不要告诉我,是临时想到什么人物要采访,生活组嘛,我很清楚,最大的突发状况就是对方突然有事,不过就算有事也没关系,至少都维持着有三则以上的存档新闻不是吗?」
「我还有两个小时的空闲。」
她还是一脸甜甜的笑。
「只不过我通常只跟人聊天。」展易拿起咖啡,「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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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一只大手从后缠上来,「哪个该死的家伙让我们生活组的中坚大将这样的不爽啊?」
展易拍下那只手,「欧瑀劲拜托你不要这样讲话,不然别人真的会以为我们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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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爱糖果罐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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