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撞进爱情里 第18章

  气死他了,骂他笨,他是为她好耶,“你头痛死算了!”
  “对对对,痛死我的事。”她扶着额头换位置,跑到下一排的空位坐。
  他双手抱胸,哼,不跟她一般见识。
  三分钟过去,他挪挪屁股,侧脸偷岁她,偏偏她座位角度太斜,看不到人。
  算了,明歆火一叹,闭眼,补眠吧。
  五分钟过去,他又睁开眼,眉头皱了皱,他嚷,“喂!”
  没反应,他又唤,“亦仙娅。”
  “干么啦?”她不耐。
  “你还好吧?”他问。
  “好?好个屁,头痛死了!”她呻吟。 
  “还那么痛喔。”她声音那么虚弱,他心疼,马上换到她身旁坐,拿药端水,捏肩膀揉太阳穴,“有没有好点?”
  “喔……”她闭着眼轻叹,他功夫真好,按按真舒服。
  “这样呢?”他加重力道,换了方式按摩。
  “嗯……”她低吟,头没这么昏,眼睛酸酸的,有点困。
  后来她睡着了,明歆火小心护着她头,他抱着她凝望着,她唇儿红红、鼻子尖俏,他好喜欢她啊!爱情真让人变痴呆,她老是找麻烦,把他气得半死,偏偏又心甘情愿收拾善后,明歆火轻轻喟叹,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吧。
  叹息中,火车返回威尼斯,一个礼拜过去,明天就是七月十八日了。
  第七章
  七月的第三个周日,威尼斯的吉德卡岛灯火通明,一列船搭成桥,从萨泰若越过吉德卡运河到惹丹托教堂,音乐、美食,人们在狭窄的街道上跳舞,划船到河上野餐。
  人群中,明欲火目眩神迷、周遭热闹的空气让他窒息也让他心跳加速,节拍轻快的乐声让他耳痛也让他雀跃,亦仙娅哇的叫了好大一声,在广场上拽着裙摆转了几个圈,她大笑,冲着他一口白牙闪烁。
  今晚的亦仙娅很波西米亚,嫩黄色荷叶裙露出她纤细足踝,明歆火看着她翩翩起舞、旋转。
  亦仙娅踮着脚尖绕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臂弯,笑嚷他,“呆子,你的脚生来干么的,快跳舞啊!”
  明歆火扬眉,忽地将她拢进怀中,亦仙娅惊呼,他哈哈大笑。 
  连日来洗得皱巴巴的衬衫搭着松垮垮的西装裤,没了精明能干,明歆火看起来邪恶不羁,他一扯领带,浪荡子般吹了声口哨。
  她看傻了他,今夜的他特别热情。
  低头在她耳边,他低哑的嗓音说:“宝贝,你跳的那不算舞。”
  她抬眼凝着他,明歆火眼角微扬,佣懒地浅笑着,亦仙娅的心悸动,她轻轻喘息,他握住她的柔荑,领着她亲昵的共舞着。
  在这像酒一般醇的黑夜里,他们紧贴着彼此,呼吸、心跳、体温,还有火一般的目光,他们跳舞跳得晕眩!
  明歆火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捞了瓶香槟用力摇晃,那模样很坏,亦仙娅感觉迷 ,他拉开瓶盖,亦仙娅尖叫,他拿香槟喷她,她笑嚷闪躲,香槟洒了她一身,甜腻的气味弥漫着,她好疯狂,一撩头发,也摇开一瓶香槟回敬他,他跑,她追着他闹,灿烂的笑声点燃了整座夜之城。
  香槟湿了他的衬衫,也让他醺然,灯光闪耀,些微光彩流过她眼角眉梢。
  跑累了,隔着几些人,他们凝望彼此,她湿淋淋的发梢贴着颈,红唇微启,气喘吁吁,忽尔,她漾出一朵笑。
  明歆火眸色一黯,头一仰,将瓶内香槟饮尽,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低下头,他封住了她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深深地烙吻。
  许久,他松开她,她傻傻地望着他、傻傻地微笑,她软瘫在他怀中,她依赖着他,完全不想动。
  他们租了船,船只在吉德卡运河上飘荡,他们一同躺在摇摇晃晃的船中,睁着眼,一片星光闪耀。
  “亦仙娅……”
  “不要说话。”她打断他,声音低低的,“不要说话,让我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都不要说话。”
  她很快乐,但她也很怕,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不想听到。
  她躺在他的臂弯中,徜徉在一望无际的夜空下,她感觉满足,她不探索、不思考,她望着星子,她不祈祷。
  接近午夜的时候,惹丹托教堂释放烟火,火花燃烧着整晚热力四射,在光与影的交错中,她侧过脸,将他俊美沉静五官刻印在她心版。
  这一夜他们谁都没有睡也没有开口,就这样,缄默到天明。
  马可波罗机场,这趟旅行的起点,也将是终点,永夜的专机正等着,明歆火衣衫轻便,两手空空。
  “我该走了。”他说。
  “嗯。”亦仙娅早有心理准备,她微笑的说:“结果你还是没见到隐雷,白来这趟了。”
  望着她,他很想说他并没有白来,但有意义吗?他终究要走,他要回东京,从此与她不相千,各自在两个世界生活。
  “我帮你把烛台和石雕寄了快递。”他忽然说。
  “喔。”她眨眨眼,“谢谢。”
  “你要回台湾吗?”他问。
  “嗯。”她低头玩着手指头。
  “不再多玩几天?”他又问。
  “嗯。”她点点头。
  “天鼎艺廊在台北开幕的那天你会到吧?”他再问。
  亦仙娅倏地抬眼,“你该走了吧。”她提醒他,“你有工作在等你,不是吗?”
  他怔住。
  她浅笑,“不用跟我说你在做什么、你有多大的头衔,那些我都不懂,不过我知道你很忙。”她凝视他,“而我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家,一个很喜欢到处流浪的小鸟儿。”
  她在告诉他不要介意吗?她要他放心,他们只是两条突然交错的平行线,只是偶然,不用太过在乎吗?
  明歆火感到很挫折,在这种分离的时刻,她反而显得很冷静,冷静得让他心惊,冷静得让他无话可说。
  他却笨拙,他情绪恶劣,他混乱紧张,他词不达意。
  “啊!真想吃冰淇淋!”她忽然大叫,笑嘻嘻的对他说:“我老是这样,那些意大利佬一定以为台北没卖冰淇淋,上次有人问我从哪来,我说台湾,他很惊讶的反问我,台湾不是一座工厂吗?因为一堆产品都是M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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