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
“不。”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挫败,“是我不够好,灿宁能做到的,我却做不到。”
钟澈看着灿宁,不自觉的噙上一抹笑意,“她哪是在做什么,只是会胡闹而已。”
圣诞节一天一天的近了。
街上的人潮越多,钟澈的心情越是不好,原本他要带一个团去新加坡过圣诞好避开台北的,可是没想到由于人数不多,公司将这十几人转给别家并团出发,让他原本想在工作中过节的计划泡汤。
灿宁知道这事后倒是笑得很高兴,“那不是很好吗?”
“好个头。”
“圣诞节耶,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跟……呃,要在自己的故乡过啊!”
“在哪里过都一样。”
“不一样。”看得出来,说这些话时的她非常执意。
他不想跟她过圣诞节,也不想跟任何人一起过圣诞节,自从雪峰意外之后,他就知道欢庆的气氛并不属于他。
就在这种奇特的矛盾情绪中,十二月二十四日来了。
这天是不休假的,但隔天有,于是给了人们一个狂欢的借口。
下午过后,灿宁开始努力的游说他,“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不好。”
“去吃饭?”
“没位置的。”
“带外卖?”
“天气太冷,你会感冒。”
“不会,我今天穿很多。”
看着她发光的脸,钟澈实在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大大方方的说些“大家一起去庆祝”之类的话,可是他实在没心情。
自从六年前的意外之后……
他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在身留高山上的队友生日时大肆欢庆——圣诞节是灵灵的父亲生日,他无法在这个节日狂欢,永远无法。
往事沉重,他皱起眉,“你别烦我。”
“可是——”。
像是要替他解围似的,唐晓藤在此时打开了个人办公室的门,“灿宁,麻烦你进来一下。”
她只好放下说到一半的话,进去她的办公室。
钟澈略微松了口气,看看墙上时钟指着四点半,差不多了,于是他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都已经走出大楼门口,却听见从后面传来资玮的声音,“钟澈,等一下。”
他回头,资玮竟连外套都没穿就追上来。
骑楼风大,他把她拉到大楼中庭,避开十二月的冷风。
资玮看着他,开门见山的问:“你不等她回来?”
“等谁?”
“明知故问。”
钟澈扬扬眉,半晌,终于回答,“没那个必要。”
她表情更冷,“我是不是该为你的答案鼓掌呢?”
“你觉得我做错了?”
“很显然,你觉得自己是对的。”
他一怔,资玮微怒的模样--这时的她们好像。
资玮、纬纬,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们都很少说话,但却容易将心情写在脸上。
纬纬原本是个爱笑的女孩子,当初他喜欢的也就是她的笑脸,可是随着时间过去,纬纬的笑容越来越少。
她的痛苦,她的不安,全写在脸上。
是他对不起纬纬,资玮怨他也是理所当然。
“江灿宁跟何纬纬不一样,何纬纬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可是江灿宁不知道,你不明白告诉她,她就会一直坚持下去。”资玮冷冷的看着他,“你这样算什么,不接受她,也不拒绝她,刁着她的感情,让她拼命的为你付出,你不会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残忍?
大概是吧!
他从不说喜欢,也不说爱,没牵过她的手,没揽过她的肩,可是却让她跟着自己四处走,也习惯了每个星期天早上被她挖起来,然后一起出去走走——他不愿给她希望,却也不愿她就此离去。
说穿了,他只不过是个自私的人。
资玮顿了顿,“这种行为跟唐晓藤有什么两样?”
“这不关晓藤的事。”
“你为什么不干脆说这不关你的事?”资玮此时的眼神跟纬纬向他道别时一模一样,“我跟江灿宁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只是我不忍心看到第二个何纬纬将感情丢在你身上。”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细雨。
满天银针,落地无声,将台北渐渐濡湿,从高空望下,人行道上撑起了一朵一朵的伞花,橱窗映出的行人匆促,很轻快的一种移动。
钟澈所在的位置,是淡水一家位在大厦顶楼的高级酒吧。
三十五层,有两面落地玻璃窗,将望过去,可清楚看见淡水河,还有纷落河面的雨丝。
在人声鼎沸的酒吧中,他关上手机,要了一杯冷冻伏特加,在吧台边慢慢的饮着,打算一个人消磨这个夜晚。
当他要第二杯冷冻伏特加时,旁边那个几乎与他同时坐下的红衣女子也要了第二杯曼哈顿。
至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要了第三杯时,他知道红衣女子忍不住看他了。
他不在意,仍自顾喝酒,然而那人却喊了起来,“钟澈!”
很熟的音调。
他转过头,这才发现一直坐在旁边的红衣女子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时茜?”他大学时的女朋友。
她向他眨了眨眼睛,笑意横生,“不是我还有谁?”
那个他所熟悉的小动作让他笑了起来,“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她笑着拿出烟,“今天还是圣诞夜呢!”
他们多久没见面了?
时茜变了很多。
她的长发不见了,素净的脸上绘上精致的彩妆,多年前那个历史系的大学女生已经变成一个典型的都会女子。
“阿军呢?”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让爱起飞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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